《尘埃里的花》第32章


……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透过电视屏幕看他,以前她总是回避关于他的新闻、他上的节目、他演的一切电视剧电影。
现在一想,可能是怕自己会不由自主的沉溺吧,怕对他了解的太多,自以为是的一味沉溺在与季阳那段已经逝去的感情中。到头来却还埋怨他藏的太深,心思太重。
顾适确实对他说的话负责,尽管她这么残忍地骗了他,这几日舒家的股票却已被稳住,当初突然被撤走的资金也已经回流,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应付季家,舒家才那个工程得以继续下去。
不由想起那日分开后,江如琪对她说的那些话。
“既然你孩子还留着,证明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你是看不清自己的心,我这个局外人都被你迷惑了。你好好想想吧。”
“若是后悔,便后悔吧……错过了才有得你后悔。”
“你心里有疑惑,便去解开,拿出行动来。”
……
舒沐清拉过一旁的抱枕放置腹前,一边抚摸着已经有些显形的胎儿,一边打开电视。电脑有辐射对孩子不好,她特地联系了郑安,让他将顾适的所有视频录像复制了一份给她。
从跑龙套小配角到影帝,对于当初毫无背景的顾适来说,这一路走的十分艰辛。其实如果没有舒家后来的大力捧他,他那英挺上镜的长相,任劳任怨的性格,要红起来也不是难事,只是在娱乐圈这么浑的水中,只怕日子过得更难。
由于长相的原因,他的戏路十分宽泛,从正派到反派,从忠厚老实到邪佞风流,他都刻画的入骨三分,演技炉火纯青,一举一动混成天然,一颦一笑皆有用意。
以至于他出道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人因为他的完美的外形称过他一次“花瓶”,十成十的演技实力派。
他的戏很多,访谈却很少,准确的说,只有一个。
他回答了女主持人几个问题。
关于童年、青春期,家庭还有父母以及未来。
他说的十分轻描淡写。
他只说他为了拍戏的梦想跑过龙套,每天兼职很多份工作,却没有说他那时还在读大学,还要还他母亲的赌债甚至供他弟弟读书。
他只说他因为性格很闷的关系不是很讨他母亲的欢喜,却没有说他母亲偏心至极,从没给过他任何关心与疼爱。
……
那些各中酸楚,现实有十分的,他至多也就只说了半分。
他看人的时候,目光总带着冷淡的疏离。如果不掩饰,比如让眼中盈满笑意,便有些慑人的气场。可他的一双眼睛却生得极为好看,尤其是它们的线条,干净漂亮,每次面对镜头,眸中含笑,便让人移不开眼。
他的声线有一种特别的魅力,烟嗓,质感低哑磁性,普通话很周正,语调却柔软,让人不由自主沉溺其中。
可惜他们在一起时,他是个十足的闷油瓶,很少说话。
他的笑容戏外很少,戏中却很多。
他的眼角有细微的笑纹,柔和了那双漠然的眼睛,她以前并不喜欢他笑,因为他笑起来半分都不似季阳。
季阳笑得时候,总是先勾唇角,眉目间神采飞扬却还要装作冷峻的样子;顾适笑的时候却依旧是内敛沉稳的,眉目弯弯,笑意却都在眼睛里。
舒沐清默默地看着,强压下心底的酸涩。她还是打开了电脑,搜索了他的名字。
网上他的楼都被盖的很高,绯闻很少,默默的粉丝却很多。
一个帖子一下子吸引了舒沐清的目光。
【闲聊】大神肯定又胃疼了,心疼中
最近,“胃疼”这两个字总能让她心中一抖。
帖子先是附了一张的照片,似乎是片场无意中拍下的,顾适的放大侧脸,他有些淡然地看着远方,轮廓完美。
帖子的内容是这样的:从这张照片推测,大神肯定在忍着胃疼工作。亲们看他的眼神,只要他一露出这种放空的眼神,或者聚精会神看着一点发呆,肯定就是胃病发作啦!!大神真是忍耐力惊人,要不是上次流传他胃病住院,后来确凿消息说做手术神马的,我们谁能发现他有胃病?!以我观察经验,每次他在节目中或者花絮中露出这种眼神,下一秒肯定会默默地按一下他的胃……呜呜呜,我可怜的顾大神……
后面又附录了若干张他在片场的照片,无一例外都是特写,以此证明这位楼主的推断。
然后跟帖都是附和。
那种淡漠的神情,舒沐清见过很多次。她暗骂自己粗心大意,每次他都病成那样,她都察觉不到,其实也是证明她以前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离婚协议
第三十七章
尽管才是初夏,Z城六月初的温度已经很高了,因为位处平原,背临长江,南方的高压气流还没有走出平原时,北方的低压气流又已到达,所以夏天于Z城是当之无愧的酷暑。
舒氏娱乐的大楼矗立于城北繁华的商业区,通体银色的建筑十分新颖显眼与市电台大楼相邻而建。天气十分闷热,空气仿佛凝滞不动一般,白云朵朵倒映在大楼玻璃,仿佛似缭绕的空气一般,也是停止不动,阳光灿烂,照得人心焦。
位于顶层的会议室里冷气却开得很足,与外面完全是两个鲜明的对比。
舒父的突然辞世导致集团内部群龙无首,宛如一盘散沙。舒沐泽性子软,不是经商的好材料,舒父也早就了解到这一点。遗嘱也是以防万一多年前便已拟好了,总经理的人选却一直迟迟未曾敲定。
当初舒沐泽大学毕业,舒父还有心栽培,让他从底层干起,舒沐泽倒是朵奇葩,乐的轻松,根本没想着升职,捞着个闲职逍遥自在,快活的不得了。舒父没有办法,毕竟是家族企业,只好又让他跟着他去应酬去结识些有用的人,后来就干脆把他托付给了顾适。
遗嘱最终还是将总经理的位子给了舒沐泽,这次的临时股东大会自然是要讨论接下来的公司部署与今后两年未来规划的修改。
跟随着舒父打江山的忠心老臣黄日发担了临时董事长的职务,主持会议。
这是舒沐清在那日分手后第一次见到顾适,她只知道季家最近在开莫名其妙的招标大会,他是负责人之一。
她与顾适皆是大股东之一。
顾适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她与舒沐泽分别坐在黄日发的俩侧,顾适的位置比较远,却刚好在她的斜对面,中间隔着花团锦簇。
他从外表看不出有任何变化,只是脸色并未比分开那日好看几分,依旧是苍白的。但西装革履,十分修身,倒衬得人神采奕奕。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冲她礼貌地点了点头,按着领带弯腰坐了下来,银质金属的领带夹在灯光下一瞬间晃得她有些刺眼。
舒沐清慌忙垂下了眼帘,有点惊慌地捂住了肚子,才发现被会议桌挡的严严实实。
会议结束后,舒沐泽将顾适喊住,两个人站在大厅门口不知道嘀嘀咕咕在讨论什么,舒沐清抱着文件夹站在后面,垂首。
“我签好了。”一份文件突然递到了她的眼前,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烟嗓,质感低哑磁性。
旧黄色的纸袋装着,她刹那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什么东西?”舒沐泽在一旁大惊小怪,想要拿过去看。
舒沐清连忙接过,紧紧地攥着,却没有抬头。
顾适看着眼前的女人,今天并没有穿必备的高跟鞋,黑色的精致套裙却不修腰身更显得她瘦小,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穿棉布T恤牛仔短裤的小女孩了,长发是在去年烫卷的,挽在脑后,她的头发又细又软,平时一扎起来就喊脑袋疼……
他移开视线,“对不起。”
“没……没事……本来就是……”女人突然低声抽噎,泪水一滴滴落在牛皮纸袋上,毛糙的质地上甚至可以清晰看到泪珠跌在上面的痕迹,“……我的错……”
顾适闻言皱眉,死盯住女人。
“你们怎么回事?”状况外的舒沐泽一把搂住了自己的老姐。
顾适不着痕迹往后退了几步,“公司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
“哎!”舒沐泽忙着哄姐姐,只能扬扬手冲着背影喊道,“记得拜四的月会要来帮我!我改成八点半,不耽误你那边工作吧?”
八点半,你这是要所有人早到么?
纸袋静静的躺在茶几上,里面的文件摊开着,没有被订起来,第一张封面上是醒目的红色——离婚协议书,后面几章之后在右下角是男人的签名。
不似平时给粉丝的龙飞凤舞签名,清清楚楚的正楷,很郑重的样子,横折弯钩间很圆润,果真字如其人。
舒沐清抱着大红色的方形抱枕窝在卧室的小沙发上,怔怔地盯着茶几。
还记得在季天刚走那会儿,她曾经多强硬地想要离婚,那天她提出离婚,他如此坚决地拒绝了。
那时她签好字放在公寓客厅的茶几上,后来貌似被顾适给撕了。
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放手呢?
季天也走了,他回去做他的季家大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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