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福妻实》第316章


苏礼闻言面色就是一沉,还未等说话,就见墨儿也跑进来道:“奶奶,苏家太太打发人来问,说思家今个儿上门兴师问罪,问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回说没事儿,是外人胡乱编排的”苏礼先打发走了墨儿,然后沉声吩咐道,“锦之,打发人去看着表姑娘,连同她院儿里的下人一道都管束起来,谁敢满嘴胡吣地乱说,当场就给我打”
“纸儿,你上街去打听打听,看外头都是怎么说的。”苏礼见锦之领命出去,又继续吩咐道,“砚儿你跟我进来。”
回京后听了书雪对这段时间事情的讲述,苏礼对砚儿这丫头很是感兴趣,平时瞧着少言寡语的,没想到是个有蔫儿主意的人。
“如今这样事情除了,你觉得应该怎么办?”苏礼好像丝毫都不着急似的问。
砚儿垂头思忖片刻道:“上次玉松哥哥教书的时候说过一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奴婢以为,这种传言是禁止不住的,越是禁止越是让人信以为真,私下更加要传扬,更何况咱们也禁不了。但是如果放任不管,却也对表姑娘的闺誉有碍……”
“若是这时候还有十条八条其他人的谣言也在京里传播,而且也都是些虚构捏造、捕风捉影的事儿,那会如何?”苏礼说话的时候已经备好纸笔,自己用量勺量好水倒入墨砚内,“研墨”
“姑娘的意思是说?水里窜起一条鱼带起了浑水,让人一眼就能瞧见这条鱼,咱们想要把这条鱼藏起来,就得把水搅得更混,让人只看见浑水,就忽略了最开始盯着的那条鱼?”砚儿闻言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苏礼,似乎很是钦佩她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苏礼一连写了七八条在事实基础上又加工胡编的谣言,交给砚儿道:“这个差事就交给你了,能做好不?”
“能”砚儿的眼睛里闪动着动歪脑筋的光芒,“奴婢最后再传言出去,说这些都不过是敌国为了迷惑我们而做的伎俩,这样咱们搅浑的就不仅仅是京城的水了”
苏礼闻言笑着点头:“当真是没找错人,既然知道该怎么做了,就也别耽搁了,不过记得要注意安全,不要让人瞧出来你是沈府上的。”
“奶奶放心,奴婢省得厉害。”纸儿躬身退了出去。
“奶奶……”半夏从里间走出去,有些欲言又止地说,“上回在寺里奴婢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表姑娘跟叶姑娘都说没事,卫姑娘还说奴婢太多心,万幸没出什么事儿,便也就揭过去了,奴婢这几日思前想后的总觉得不对……”
苏礼闻言又皱眉:“这件事儿你就不要再想了,之前我说让揭过去,不是因为我不信你,我自个儿的丫头再不信,那还有谁能信得?只是这事儿我心里有数就是了,咱们又不能去跟她们当面锣对面鼓地掰扯,何必还苦思冥想地揪着不放?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卫柳跟严若双或是叶依蓉,亦或是她们三个人有什么密谋,你跟着寸步不离所以嫌你碍事,将你迷晕之后密谋,却也算不得是你的错,咱们多加提防就是了眼前的事儿更要紧些,你也莫要天天把自个儿圈在屋子里,领着人把青蔷从表姑家接回来再说。”
不多时沈青蔷就哭着从外头跑进来,上前就伏在苏礼腿上道:“嫂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表姐的事儿怎么突然间传得满京城都知道?今个儿在表姑家各家的姑娘都在议论这件事儿,我都羞得抬不起头来,这以后可如何有脸再出门去?”
“你这几日且在家好生待着,过两天自然就好了……”苏礼安慰青蔷的话还没说完。
锦之从外头快步跑进来道:“奶奶,思家姑娘来了,瞧着模样就是心情不好,如今已经快要到屋门口了。”
苏礼闻言拍拍青蔷的头道:“行了,让半夏领你去洗洗脸,若是累了就回房去歇着,要不就去跟昱安念书,若双的事儿不许乱说,即便是别人问也当作人家是瞎说的知道不?”
“不承认有什么用,人家外头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沈青蔷嘟着嘴抹着眼泪道。
“你就听嫂子的话,过两天这事儿就揭过去了。”苏礼急着去安慰思小朵,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外头让人取笑。
“嫂子当真?不是骗人?”沈青蔷对苏礼的话还算是信服,虽然还是满腹地疑问和不乐意,但还是跟着半夏先行离开。
思小朵的眼睛肿得跟桃儿一样,进门瞧见苏礼就一把搂住又哭道:“你不是说那件事不会传扬出去,如今怎们满京城地都在说这件事,今个儿我家老爷子大发雷霆,让家里把当初收的聘礼都清点出来,要送回你家退婚呢”
“退婚?”苏礼闻言一惊,竟都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了不成,若是当真因为这件事退婚,那自己以后还怎么有脸回娘家、有脸见二哥,“好了,先不哭,这件事我都安排人去收场,不会有事的”
第三百零一章 寻死觅活
这厢刚把思小朵哄好,又安置着住下,沈母那边就打发人来,说是请大*奶过去说话。
苏礼知道这定然是要兴师问罪的,却也不能不去,怕半夏的脾气去了添乱,锦之却又在忙,书意更是不见个影子,只得领着芷莲并两个小丫头匆匆地传了轿子去了。
沈母这会儿正在屋里大发雷霆,她虽然先前就知道严若双做得不太地道,但是没想到竟是这样,难怪当初苏礼要把她关在山上不许回家,也难怪后来沈青蔷连连抱怨。自个儿却是只觉得她们是在欺负严若双,如今听得外头各种不堪入耳的传言,又得知严若双在屋里上吊差点儿死了,气得差点儿把病根儿勾起来。
叶依蓉和沈青蔷一边儿一个地帮她抚胸拍背地顺气,生怕她再气出个好歹,到时候家里就更加乱套。
沈母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忍不住迁怒地戳着沈青蔷的额头骂道:“你个死丫头,这么大的事儿当初也不跟我分说清楚,到如今弄成这样可如何收拾,别说是你表姐,就是你如今怕是也不好说人家了”
沈青蔷闻言一甩手将沈母推到叶依蓉怀里,自个儿起身怒道:“娘,你说话前是不是也走走脑子,到底是我没说还是您听不进去?当时满心地觉得全家都在迫害表姐似的,嫂子素来都是个没脾气的人,都气得将表姐关在山上不许回家,哥也一句话都不提,娘难道还以为是我们不好?当初我跟您抱怨几句,您从来都不等我说完就劈头盖脸地把我训一顿,我怕嫂子吃心也不敢再去跟嫂子说。她腆着脸去勾引男人,还勾引到嫂子娘家哥哥身上,人家还是定了亲的,家里多少的脸面够她出去丢的?要不是嫂子的哥哥厚道,思家姑娘又跟嫂子交好,咱家的脸早就扔在前门大街上被人踩烂了那么个不知廉耻的亲戚,也就您还把她当个宝儿,要是爹还在世,知道这样的丑事,早把她撵出家门去了”
沈母被女儿说得脸上红一道白一道,忽然甩开叶依蓉的手,自个儿健步如飞地冲出门去,瞧着方向是去了严若双的住处。
叶依蓉见状跺脚道:“青蔷妹妹说话太不当心,娘本来就身子不好,再给她气得犯了旧病根儿可怎么是好”
“谁是你母亲,别一口一个娘叫得亲,当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呢?”青蔷朝她啐了一口道,“告诉你,我哥跟我嫂子感情好得很,不管你是以前有婚约还是有定情信物,我哥都瞧不上你,你若是自己识趣就老实本分地呆着,我家不差你一口饭吃,若是不安分守己……”她说着朝严若双屋子的方向呶呶嘴,“勾搭别人家爷们的是什么下场,你自个儿去瞧瞧吧”
叶依蓉被她说得眼圈泛红,强忍着眼泪道:“妹妹这话是从何说起,我若是有那脏心烂肺的心思,就让我出门就磕死在当场,你自个儿的娘不知道心疼,别人来心疼你还反咬一口。”说罢就跑出门,追着沈母去的方向也走了。
沈青蔷发泄了一通又觉得自个儿刚才说话太过了,虽说对叶依蓉还是没什么歉意,但是万一把亲娘气坏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便也快步出门想去瞧瞧。顺着回廊刚转过弯,就差点儿跟刚下轿穿过月亮门的苏礼撞了个迎面,吓得她硬生生地转了个方向,被芷莲展臂搂住,才算是收住脚步。
苏礼听青蔷说了刚才的事儿,不住地叹气训她道:“怎么能这么跟娘说话?她身子才刚好些,难道你非要把她气得再躺床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才甘心?你说你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越来还越不如小时候?难怪娘总说是我把你惯坏了,我看倒还真是我的罪过了”
沈青蔷被骂得含泪不语,她从来没见过苏礼发火,觉得她总是淡淡然的模样,这会儿见她也气急败坏地数落自己,更是觉得自己这回是犯了大错,噙着眼泪不敢哭出声来,跟在苏礼身后朝严若双的屋里快步走去。
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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