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福妻实》第319章


谁知这次,一直都不管不问的苏老太太忽然开口道:“天天就你话多,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苏禅娘一下被噎回去,虽然她女儿入宫为嫔,但她在家里嚣张了两个月以后,也渐渐看出来,如果没有苏家在背后撑着,靠她自己根本连苏禅在宫里的上下打点都拿不出来,所以也渐渐消停下来,这会儿见老太太不悦,就也不敢再多说话。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苏老太太发话道,“礼儿娘留下,我有事跟你说。”
苏文氏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不知道老太太到底要说什么。
屋里的人见老太太面色凝重,虽然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老太太开口逐客,她们也都不敢多留在这儿,急忙地都告辞去了。
“礼儿娘,这几个月你们也受苦了”老太太这么一句话,差点儿把苏文氏的眼泪勾下来。
“娘身子骨硬朗就是我们儿孙最大的福气,别的苦都不算什么”苏文氏稳住心神道。
“我知道你跟礼儿那孩子一样,都是孝顺的,这几个月事多,什么消息都没有我也不好帮你们说什么,不过我也着人打听过了,礼儿那边没什么大事,她从小身子弱,但御医每五日去诊脉,你放心就是了”老太太捻动着手里的串珠道。
听说女儿没事,苏文氏的一颗心放下不少,嘴里直念阿弥陀佛,随后又神色黯淡地说:“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到时候怕是身边儿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
“今天要跟你说的正是这事儿。”老太太微微坐直了身子,“从宫里又消息传出来,沈家的事,或许会有转机。”
“转机?”苏文氏瞪大了眼睛,心里更是绞在一起,这么大的事情,若说转机,除非是找到沈青昊的人、或者是尸首,知道他没有投敌,才……她不敢再想下去,但又觉得,哪怕是死了,也比现在这样要强上许多。
“隐约有消息传出来,沈青昊是去执行圣上下的密旨去了,不然若当真是投敌,宫里怎么可能一点儿动作都没有,还留着沈家到如今,好吃好喝地供着?”老太太嘴上说着是隐约的消息,但是神色却很是镇定。
苏文氏心里明白,依着老太太的性子,若是空穴来风她肯定不会对自己说,所以就说明这事已经是八九不离十,心里顿时高兴起来,随即就觉得面上一凉,两行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哽咽着说:“这当真是好,若真是这样,可就是祖上庇佑,天可怜见我家礼儿。”
“这事儿还没个定论,我也就是先安安你的心,可莫要出去混说,且耐心再等阵子吧”老太太垂眉闭目,拈着手里的串珠,不知是对苏文氏说还是自言自语,“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在京中做官,谁不是把脑袋拎在手里头,一个弄好了可以直冲霄汉,一个弄不好就是满门抄斩,所以迎高莫攀,见低莫踩,谁没有个翻身的日子呢”
第三百零五章 失踪的苏祯
老太太的消息的确不是空穴来风,沈青昊此时已经在小云的帮助下悄悄潜回,没有回营地而是直奔京师,而且已经入宫面圣。
当时皇上将殿内所有的宫人全部遣散出去,只与沈青昊在殿内密谈,谁也不知二人到底谈了什么,足过了一个时辰,沈青昊才面色凝重地从殿内出来,而皇上却在殿内直呆到日暮时分,才传召数名大臣入宫议事直至子夜。
随后八百里快骑连夜出京,众人都以为是前线军情有变,一时朝中人人自危,生怕触动皇上的逆鳞,全都沉闷低调,不敢多说一句话。
沈青昊和小云暂时被安置在京城的一处庄子里,他要等着皇上验证了他所言非虚,才能算是真正得脱困境。
“苏大哥”小云站在亭下看了半晌,见沈青昊只是朝西北方向远眺,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只得拾级而上,走到他身后才开口唤道,“该吃饭了”
“小云,我昨天已经跟你说了,我姓沈,之前欺骗你也是迫不得已,若是你不介意,以后可以叫我沈大哥。”沈青昊的目光还是锁定在西北方向,那边正是家里的方向,如今跟苏礼同在京师,甚至离得都并不算远,但如同咫尺天涯,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不知道她的身体如今怎么样。
“沈大哥”小云不太习惯地改口道,“你每天都站在这里看,那边是你家?”
“嗯,是啊”沈青昊沉声道,“等咱们这边事情真相大白之后,领你去家里。”
小云闻言眼睛一亮,面露红霞地问:“沈大哥你是说……”
“这回多亏你帮忙,我才能得手而且全身而退,左右你父母已经不在,如今又被我害得背井离乡,不如你就认我做哥哥,我定然把你当亲妹子一样照顾。”沈青昊语气真挚地说。
“哦”小云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没有接口这个话题,而是垂眸道,“真相肯定很快就会大白天下,用不了几日就能回去一家团聚的,先去吃饭吧”
沈青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放松,轻轻叹气道:“此番军中出了奸细,害得多少将士血洒疆场,我不过是蒙受不白之冤,尚有出头之日,那些将士却再也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若是我……”
“沈大哥,你这回能在层层防守之下,取得摄政王的性命,已经是九死一生,虽然小云没念过书,但是也懂得这其中的道理,若不是你不惜以命相搏,还会有更多的无辜牺牲的。”
沈青昊低头看看小云,见她一双眸子如秋水般清澈真诚,不由得也露出笑意道:“你说的对,我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无愧于心就足够了,走,咱们吃饭去”
而苏文氏在沈府吃了大半颗定心丸,心情不错地坐车回家,谁知刚到家还没坐稳,就听下人来报:“太太,有一位自称是永昌镖局的掌柜,说是受人之托送以为姑娘来咱们府上。”
苏文氏闻言大为不解:“谁好端端的会通过镖局送姑娘来咱家?可是从南边儿来的?”她寻思自己夫家和娘家都在京城,如果当真有人送人过来,也就只有在南方的大儿子了。
“小的问过,是从北边儿来的。”家丁躬身回道。
这下苏文氏更是大惑不解,不过总还是要出去看看,镖行的人肯定都是男的,只自己出面不合适,就吩咐道:“你去请老爷也到前厅去,我马上就过去。”
等她收拾好赶过去的时候,就见镖行的人已经都走了,苏泓坐在厅内火冒三丈地喊:“来人,去把周姨娘给我叫来”
“老爷,送来个什么姑娘,怎么还惹得您生这么大的气?”苏文氏忙上前端着茶盏递给他,然后帮他拍背顺气道。
“你自个儿去偏厅看看,看送回家的是谁”苏泓一把推开苏文氏,茶盏也顺手砸在地上骂道,“你当的好家,家里丢了个大活人你都不知道”
苏文氏闻言更是不知所措,嫁给苏泓至今,从没见他这般对自己发过脾气,原本还盼着回家告诉他今天听来的好消息,结果被当着家里的家丁和丫头被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一顿骂,心里委屈鼻子一酸,差点儿落下泪来,强忍着眼泪到偏厅一瞧,却着实吓了一跳,连眼泪都瞬间被憋了回去。
偏厅内坐着的,赫然是化作男装的苏祯。
苏文氏半张着嘴,半晌没回过神来,瞠目结舌地问:“祯儿,你不是在房中养病?昨个儿大夫去给你在诊脉不还说没什么大碍,只要静养就好?”
苏祯惨白着一张脸,低头揉着衣角一言不发。这会儿功夫,周姨娘也来到厅内,跪下行礼道:“妾身见过老爷。”
苏泓沉着脸也不叫起,直接问:“祯儿呢?”
周姨娘闻言眼神一慌,抿了抿干涸的嘴唇,沙哑着声音道:“老爷,祯儿在房内养病,大夫说这毛病许会传染,不能见人……”
“你还嘴硬”苏泓起身抬脚将她踹到旁边,然后扯着她的胳膊拖到偏厅,把她往地上一摔道,“你自己看,祯儿若是在家里养病,那这个被镖行送回来的又是谁?”
周姨娘抬眼瞧见苏祯,猛地扑上去抱着她放声大哭道:“我的祯儿,娘不是做梦吧,当真是你、你回来了?”
“哭,你还有脸哭”苏泓气得在屋里不住转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姨娘闻言身子微微向后一缩,哆哆嗦嗦地道:“祯儿上个月就留下一封信自己离家了,我……我不敢声张,才……才谎称她病了一直瞒着的,在……在屋里躺着的那个是个丫头……”
苏文氏一听差点儿没背过气去,旁边的丫头赶紧来给拍背顺气,半晌才缓过来,也指着周姨娘骂道:“你真是好生糊涂,这么大的姑娘家,从小就是深闺里养着的,出去若是遇到个什么歹人,你还让不让她活了啊?”
苏泓却又问:“她信里写为什么离家的?”
周姨娘的面色更加惨白,嗫嚅着嘴唇说不出句整话来,苏泓见状还想上去打她,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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