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皇后》第50章


“哈,”景扬低低地笑了出来,“原来我留你,只是毫不大度的死缠烂打么?我惹你厌烦了?”
夜晨低着眉,没有答话,顿了顿,起身,视线一直落在地上,她就这样低着头,想从景扬身边匆匆离去。
她怕再迟一刻,眼泪就要掉下来。
“夜晨!”景扬忽然怒吼一声,猛地拉住她,用力推了几步,将她靠在柱子上,紧紧地按着,眼睛又变成了骇人的通红,他就用这样骇人的眼,狠狠逼视着她,胸口剧烈起伏着。
“你说话啊,你不是一向比我会说么!”景扬低吼着。
“景扬,你别这样,你让我走……”夜晨哀哀地看着他,肩膀被他用力的手捏的生疼。
“你不是爱我么,为什么要走!”景扬根本就镇静不下来。
“我担心明兮……”夜晨眼里蒙上雾气。
她本来只是为了告诉他宫靖羽的身份才丢下明兮回来,现在这个目的已达到,她没有理由再留下。
“你不是爱我么,为什么不让我一起承担?”景扬激动而执拗地问着,紧紧逼迫着。
“不要这样……”夜晨没法回答,只要涉及明兮的问题,涉及自己被玷污事实的问题,她都无法回答,她努力挣扎着,想要减轻自己的疼痛。
“你说啊,你到底爱不爱我?”夜晨的抗拒无疑是火上添油,景扬大吼,手上力气更大,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一样。
“你让我说,那就说好了,”夜晨停下挣扎,满脸泪痕,抬眼看着他,“我爱你,可是我更爱我自己,我更爱自由,你是皇上,可是你什么也给不了我,如果爱你会让我觉得难过,觉得四处受制,那我宁愿不要你!”
仿佛一记惊雷劈下,劈得景扬全身没了力气,他怔怔地松下了手,怔怔看着她,就好像突然间魂魄被抽离一样。
她不是不爱他,她不是除了他还爱别人。
可是这样的答案,更叫人绝望。
他原来,什么也给不了她,名分,自由,幸福,安宁,他什么也给不了。
她不是不爱他,她只是更爱自己,想要对自己好一点。
想通了这一层,他忽然无力,跄踉了一下,又努力站稳。
他缓缓抬头,又恢复了清远安静的模样,语气淡淡的,“朕明白了,皇姐既然坚持出宫,朕自当准许,但请皇姐一切保重。”
仿佛有苍凉的风呼啸而来,划过她的耳际,带来寒冷的疼痛,夜晨用长长的指甲努力刺着掌心,直到刺破,血流了出来,就是因着这样的疼痛,夜晨才不至于颓然坐倒。
许久之前,也有一个眉目清远的少年,礼貌却疏离地唤她皇姐,那一次,她远嫁,与他分离了三年。
这一次,会分离多久,会不会是一生一世?
她僵直地迈着麻木的脚,一步一步地向门外走去。
“夜晨,我终于明白,我的确错了,我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你。”身后,寂静而落寞的声音,仿佛荒原的白雪,一寸寸将心冷冻。
夜晨点了点头,没有答话,机械地走着。
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放着那句话。
我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你……我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你……
失魂落魄中,撞到了一堵墙,很疼,却抵不过心里的疼,她转过身,调整方向,继续走。
那堵墙却突然动了,猛地拉住她,扯到自己面前,愠怒地声音传来,“夜晨你怎么回事,我都叫了你好几遍了!”
夜晨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这是邵谊的声音,便恍惚地抬起了眼,看到他担忧皱眉的脸,漆黑的眸子里两点明澈的光定定锁着自己。
“我……”一开口,声音便已哽咽,夜晨哀哀地拉住他的衣袖,“邵谊……带我出宫。”
“怎么了?”见她几近崩溃的神色,邵谊慌了。
夜晨只是摇头,流着泪恳求,“带我出宫……”
秦邵谊迟疑了一下,终于抱起她,急急往宫门口走去。
夜晨靠着他,眼泪终于毫不犹豫地竞相奔出眼眶,将他的衣襟打湿了一大片。
终于离开了那个让她心痛到窒息的地方,夜晨的力气仿佛也慢慢回来,挣了挣,她微弱地说,“邵谊,放我下来……”
“别动,我先带你回家。”秦邵谊止住她,脚步不停,表情有些肃穆。
夜晨愣了愣,随即摇头。
此刻,说不定宫靖羽的人正四处寻着机会抓她,她哪还有时间去秦家休息,跟姨娘聊天?
“邵谊,你放我下来。”夜晨加大了力气。
秦邵谊迟疑了一下,拐过街角,放下了她。
“你怎么了?”邵谊担忧地问。
“景扬……不要我了。”提起伤心事,夜晨又忍不住掉眼泪。
“什么?”秦邵谊惊讶地张大了嘴。
“我……不要景扬……”夜晨抹着眼泪,却越抹越多。
“什么?”这一次,是疑惑居多,因为夜晨的话语说的乱七八糟。
然而他没等来夜晨的回答,而是等来一道冷冷的剑光。
冷冷的剑光带着毁灭性的气势笔直而来,秦邵谊心下一凛,搂住夜晨的腰,带着她往旁边一闪。
来人一刀劈空,足下发力,又闪电般地向二人袭来,将二人分开。
不知该不该庆幸,来的只有一个人。
可是他的武功却不可小觑,技巧和经验也胜过两人。
夜晨的轻功绝世无双,打不过,大可以走为上策,可是此刻,她却不能,因为邵谊还在这里。
刺客一刀逼开邵谊,便向夜晨扑来,夜晨居然两招都没有过,便毫无悬念地被他点了穴。
秦邵谊一急,握紧剑,追身上前,二人打成一片。
夜晨焦急地看着,想帮忙却无能为力,很显然,年轻的邵谊处在弱势。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抓的是我,放过他,我跟你走。”夜晨大声喊着,却没有人理会。
她突然想到,宫靖羽要夺皇位,除去秦氏父子就很必要了。
那么此刻,邵谊,注定,凶多吉少。
眼看着邵谊一步步被逼着后退,手臂上,腰上,已经添了几处较浅的伤口,夜晨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朦胧中看到刺客一剑刺穿了邵谊的身体,夜晨绝望地闭上了眼,眼泪不停留出来。
耳边一声肉体破裂的声响,伴着压抑的痛呼,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接着一切都寂静了。
重重的脚步声混着呼吸声慢慢向自己靠近。
刺客也受伤了么?
邵谊……死了么?在陶慕侃,春英被自己拖累致死之后,自己的弟弟,也死了么?夜晨绝望地想。
“姐……睁开眼……不吓人啦。”耳边传来一个调侃的声音,却带着压抑的战抖,每说一个字都牵扯出一阵痛意。
夜晨猛地睁开眼,看着眼前满身鲜血的秦邵谊,眼里忽然生出强烈的惊喜。
秦邵谊艰难地弯下腰,解开她的穴道,努力站直,用剑尖拄着地面,苍白的脸上扯出笑意,“你看……我还是……很厉害的吧?”
夜晨看着他肩膀上贯穿的伤口,心里忽然痛不可言,就好像受伤的是自己一样。
她总在拖累人,她总在害别人受伤。
正在伤感间,忽然再一道刀光向自己的方向袭来。
秦邵谊握紧了手里的剑,微微的颤抖,却努力克制,集聚力气,他猛地上前,一剑迎上锐利的刀锋,一击之后,他迅速脱力,对方的攻击又太强,他无法抑止地后退,跌坐在地上。
夜晨这边看的真切,来的,是上次那个冰冷无情的人,就是他将陶慕侃打伤掉进水里,也是他,面无表情地将手无寸铁的春英扔进寒河。
他没有给邵谊*的机会,足下发力,猛地一刀向失去还手之力的邵谊砍去。
“不!”夜晨大叫一声,猛地飞身而起,快如鬼魅地上前,赶在杀手之前到达,扑在秦邵谊身上,将他紧紧护住。
“夜晨!”秦邵谊震惊地喊,想要将她推开,却被抱的更紧。
听到耳畔呼啸的刀锋,夜晨闭上眼,呼吸都停止了。
刀在夜晨头顶生生停住。
没有人动,一切仿佛被定格。
静止之间,第三道寒光向这个方向袭来。
那边,年轻的帝王默默地在舜华宫坐了许久,终于调整了颓败的脸色,起身,理了理衣服,镇定地走了出去。
东风慢慢暖了,春天在不知不觉中到来,恍惚间想起不久之前的雪天,景扬忽然忆起了一句诗: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简单古朴的句子,最原来最痛。
然而这种痛只在心里,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他静静来到御书房,却听刘铨说秦风正有事要禀报。
“朕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景扬表情从容,只是语调隐隐的僵硬。
秦风于是恭谨地回答,“回陛下,卑职已经查到,望剑山庄总舵在堂州,另有五处分舵,分别在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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