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第124章


钟无双闻言,雍容一笑。
她便是在这种轻笑声中,清脆地说道:“自燕大败宗国之后,随着宗王失势,诸侯们便再不把宗天子放在眼中。现如今,宗王室一年没落过一年,天下诸侯,无不对天子之尊虎视眈眈。不出几年,众诸侯必会进入了不择手段的混战当中。在此之前,北国当明哲保身,保存实力,为以后雄霸天下之时可一举扬名。”
她声音朗朗地说到这里,司马宣已是脸上变色。便是一众朝臣,在一阵愕然后,频频低声议论起来。
关于诸侯争霸之事,这些北国之臣,便没有不知道的。
北国有意与众诸侯争夺天下,在这些北国之臣中,也早就各有盘算。
身为北国的臣子,当然希望自己的国家强大。
尽管司马宣有这样的野心,朝臣们或许不敢揣测,但作为北国的臣子,这些人是绝对有这样的野心,有这样的抱负,希望北国能够足以强大,可以被世人尊为天子之国的。
这种时候,钟无双这话一出,众朝臣便齐齐的惊住了。
他们委实难以相信,像钟无双这样的妇人,居然也有这样的抱负,这样的野心!居然也可以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在众人惊讶的瞪视中,钟无双傲然而立,款款说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可论,不图千秋霸业,不为天下子民谋福利的君王,自然不是好的君王。想我北国,兵强马壮,国富民安。想我北王,是天下诸侯中的少年英雄,如此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诸般先机,这天下霸主之位,必然当得一争。”
“天下霸主之位,必然当得一争!”
“天下霸主之位,必然当得一争!”
在朝臣的大声附合中,钟无双转首望向司马宣,目光炯炯地接着说道:“无双以为,燕国虽然不足为惧。但为长远之计,此时却不宜激怒他。毕竟,伤兵一千自损八百。此时若是北、燕两国相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必然为天下诸侯所图。是以,妾恳请皇上,将立后大典延后。有朝一日,当皇上登上霸主之位时,请再以皇后之尊隆重迎娶无双罢!”
“好!”
“很好!不愧是我司马宣的妇人,果然眼光独到,心思慎密!娶妇如此,孤已知足矣!”
在连着大喝了两声好之后,司马宣手持酒樽,昂然起身道:“我司马宣以酒为盟,在此立下重誓。我司马宣,贵为一国之君,终其一生,必以壮大北国,攘护中原正统为己任!如有违之,诸神弃之,父老唾之!亡君灭族,亡国无家!”
这是司马宣对他的家国,最慎重的承诺,和最庄严的起誓。
一时间,在场的各位朝臣无不热泪盈眶,他们高举酒樽,慷慨激昂地大声应和道:“天地神明,佑我北国早登霸主之位。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群情激荡之时,众人不免又想起了钟无双的诸般好处。
这个妇人,不仅有旷世之才,而且她对皇上对北国,素来尽心尽力。
为了北国能早日登上霸主之位,便是唾手可得的皇后之位,她也浑不在意,不为一己私利而记较了。
他们不自禁地想到,这世上,也只有他们的夫人,才可以做到如此豁达。
他们不无骄傲地想到,这世上,也只有如他们夫人这样的奇女子,才足以匹配像他们的皇上这样的少年君侯。
一时间,他们看向钟无双的眼神,便不自禁地带着尊敬。
主榻上,司马宣意气风发地扬声大笑。然而,在众人散去之时,他却缓缓上前,将钟无双的小手,温柔地包在自
己的手心,轻轻地摩挲着。
他越是摩挲,动作便越是温柔。
半晌后,他低低地磁性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悠悠响起,“无双,燕国之事,你实不足为惧。新春伊始,我实不能再等。此次我已经作好战时准备,便是为了防范燕国因我立后,而借故来犯。”
其实在钟无双听到司马宣向朝臣问起军需之事时,她便已经隐约猜到了,司马宣已经有了要马上立自己为后的打算。只是他不愧为少年明君,便是他再是心急,终还是要考虑各方反应,谋定而后动。
这个伟丈夫呀,他终于知道要在意自己的处境,想要给自己一个名份了!
哪怕是与他国开战,哪怕是此事有会损他的长远发展,他也在所不惜,定是要许自己一个心安!
得夫如此,已经足够了!
钟无双痴痴地望着司马宣,不无满足地将自己偎入他的怀中。
嗅着他的体息,感受着他浓浓的深情,幽幽说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无双真正想要的,不过独霸夫主之心。那些虚名,无双又岂会在意?!你我来日方长,便是没有皇后这个虚名在身,我依然是你的妻!也只会是你的妻!”
拥着钟无双的司马宣虎躯一震,随即,似要将她揉入自己体内一般,重重地、紧紧地拥着她。
自殿上就诸侯争霸之事谈论过自己的看法之后,钟无双突然发现,上至朝臣,下至剑士食客,对她的态度都发生了变化。
现在,当她走在内庭正道上时,每一个剑士看到钟无双,都会冲她躬身行礼。武士们也会扬一扬戟,至于朝臣贤士,便会上前叉手行礼。
就钟无双所知,当世之中,从来便没有哪个妇人,可以得到男人的正眼相看。
而像自己这样,不仅能得到男人的正视,而且还让身份高贵的朝臣,发自内心地对自己叉手行上一礼,让那些重血勇的武士可以为自己扬一扬戟,这些,都足以说明了他们对自己的肯定。
让这些眼高于顶的男人们如此尊重,这种回报,千金不易!便是以命相博也是值得的!
至此,钟无双方才感觉到,自己真正地被这一个时代所接受了。
看来,自己这些付出和经营,已经得到了回报。
这些人的态度,便是最好的回报!
自己正在一点点地,扭转着一个时代对于妇人的看法。
就在各国忙于自己国家的春祭大典时,宗王使臣,自央齐公主死后,首次光临北国。
这时世,世人最为重视的便是春、秋两祭。
因为前者代表希望,后者代表收获。
表面上,宗王使臣不过是代宗天子前来下召,让各路诸侯前往天子之国,举行春祭大典。实则,从司马宣掌握的消息来看,宗天子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向各路诸侯募粮。
钟无双甫一听到这个消息时,只觉得好笑。
因为就她所知,在战国后期,周赧王听信楚孝烈王,用天子的名义召集六国出兵伐秦,他让西周公拼凑六千士兵,由于没有军费,只好向富商地主借钱,可六国根本不听他的话,他借的钱很快就花完,债主纷纷上门讨债,他只好隐藏在宫中的一座高台上,自此有了债台高筑这样一个成语典故。
是以,她没有想到,便是到了这时世,像宗天子这样的天下霸主,也会沦落到这种山穷水尽的困窘境地,需要依靠从种路诸侯中借粮度日。
其实宗天子的意图,很多诸侯国是心知肚明的。
现在由于宗王室没落,很多诸侯国家都是自己在本国办春祭大典,几乎没有几个诸侯愿意再山长水远地远赴宗国,劳命伤财地去参加那所谓的盛世大典了。
宗天子其实也大多猜到了各路诸侯的反应,只是人穷志短,虽然他知道这次肯奉召前往的诸侯必然不多,但是逼于生计,出于无奈,他还得拉下颜面来试着碰碰运气了。
是以,像司马宣这样曾经杀了他的女儿诸侯之国,他也浑不记较了。或许他心里还想着,你司马宣是不是看在杀了我的女儿,我都没有找你麻烦的份上,多少援助一点呀?
对于是否前去宗国参加春季大典一事上,朝臣们的意见也不统一。
有说:宗天子已无威仪可言,天下诸侯取而代之不过早晚之事,都这种时候了,还奉什么召?宗王都没落至此了,自然没有道理再奉上大把金银,去补贴那样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之国。
也有说:宗王室虽然威仪不在,但他毕竟还是天下诸侯国中的霸主。只要他一日不曾被取代,作为众诸侯国中的一员,便有义务奉召行事。否则,天下公理何在?天下霸主之尊何在?如若堂堂天下霸主已经形同虚设了,众诸侯中便是有人能取而代之,那有又何意义呢?
先前一直默默地坐在司马宣身侧,静静地聆听了许久的钟无双,突然想到:就自己所知,在古时,称霸天下二百来年的晋国,一直是把周王室纳入自己的保护下的。那时的中原诸国,不管是攻击楚国,还是攻击北狄,打的都是“攘王”的口号。而那王,便是周天子。
现在,宗天子虽然已被世人所轻,但是他的天子之尊还在。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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