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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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无双这话,已经说得极为明白了。
那就是,无论是北国或是其他国家,都不愿意为宗国卖命。但是正巧碰上了,却不得不为宗国出面。
如果夷人能在北国及其他诸侯回国之前退兵,那么钟无双便愿意给他想要的粮草。
就在那夷人领主高兴之极时,钟无双却又冷冷地提醒他道:“领主可要知道,这世上,只有我家夫主愿与不愿之事,断无他惧与不惧之事。今次之事,皆因我家夫主及各位诸侯不愿罢了。因此,妾才自愿前来与领主相商。或是领主执意要听从他人之言,那么,其时领主便不止与宗国为敌!亦是与我北国为敌!更是与天下诸侯为敌!如此,领主也无畏么?”
那领主再是心智不开,此时亦知道要见好就收了。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族人缺粮难以度日,身为领主,又何以会为了区区小利,而拿族人的性命来交换呢?
是以,夷人领主待钟无双话音一落,已忙不迭地表态道:“夷人多年深受宗国驱赶之苦,然而与北国及众位诸侯国家却无过节。本领主便是再大胆,却也不敢与天下诸侯为敌。此次若得得夫人捐粮,本领主自当下令退兵而去。”
至此,相谈已算成功,钟无双欣然起身,朗声道:“为示诚意,妾本次前来面见领主,便已然为领主略备薄礼,奉上辎重五百,还请领主笑纳。”
那领主表面虽说着客气,但神色之中,已是欣喜若狂。
夷人果然在收粮之后,于当夜便开始撤军了。
夷人撤退的速度十分之快,不知是鉴于他已得粮,还是碍于夷人误以为那伏在密林中的千军万马之故,钟无双便不得而知了。
黑暗中,南宫柳望着迅速撤离的夷人,神色莫辨,意味难懂。
他喃喃嘟嚷了一句:“未想到,妇人三言两语便可退敌,甚是出人意料。”
他嘟嚷至此,却突而一笑,又不无温柔地叹道:“妇人素来聪慧,又甚是大胆,由她促成此事,倒也非是异事。”
南宫柳便是在这种时惊时叹中,下令兵士,列军入城。
城墙上的司马宣,便本一直紧张地关注着夷人这边的一举一动。
直到夷人开始有序地撤军之后,他才嗖然明白,这支天降奇兵,定是自己的援军无异了。
钟无双早在夷人撤离怠尽之时,便已开始驱车朝邑中的城门走去。
随着马车逐渐朝城门驶近,只见火把通明的城墙上,上面似乎站着许多人,而万千人之中,钟无双的目光却定定落在当头的那人身上。
目光在夜色中瞬间触碰胶着,司马宣一动不动地看着车帏挽得高高的,端坐在马车上的那个妇人。
烛光熠熠地勾勒着司马宣的面容,光影交错间,表情不辨。
钟无双端坐在马车中,望着他的脸庞渐渐清晰,心中似乎一下子,被塞得满满的。
一时间,心急如焚的钟无双只觉得,短短的距离,却似漫长得走不到头。
钟无双便是在司马宣迫人的盯视中入了城。
钟无双堪堪下车,腰间却忽然一紧,眼前晃了晃,她的身体已经稳稳落入了司马宣的臂间。
钟无双双手抓在他的肩上,望着那咫尺相对的面容,只觉得自己饱受惊怕的那颗心,顷刻间安安稳稳地落下了。
“来。”
未等钟无双开口,司马宣已沉声道,一把拉起她的手,便转身向后走去。
他的脚步很急,钟无双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沿途的人纷纷让道,迎面看着他们,表情诧异。
走到一处人少的的地方,司马宣终于停下脚步,回头来,低喝道:“你来此做甚?!”
钟无双望着他,只见他目光严厉,脸上怒色隐隐,嘴唇紧抿。
鼻间顿时涌起一阵浓浓的酸涩,钟无双眼眶中忽而一热。
“夫主……”
钟无双再也忍不住,哽咽一声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大哭起来。
司马宣的身体微微发僵,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钟无双的表现太反常,这让他甚是心慌。
稍倾,司马宣双手握着钟无双的手臂,低下头来,语气惊疑:“出了何事?”
钟无双摇摇头,却哭得愈发厉害。
司马宣没有再问,只是将手环在她的背上,任凭钟无双恣意地宣泄。
钟无双直哭了许久,像是要把委屈和所有的恐惧,通通倾倒干净了一般。
“你可知我,我为你有多么担心……”
终于要收住的时候,钟无双仍不放开他,犹自哽咽着,喉头阵阵发紧:“你不知道,当我听说邑中已被数万夷人围困,当我听说夷人已多次攻城不下时,我有多么害怕……”
环在钟无双身上的手臂忽而将她拥紧,司马宣似乎松弛了些,额边触上了他温热的气息。
钟无双的脑后传来有力的摩挲,司马宣的手掌缓缓抚在她的发间。
注:今天粽子节,菊在此祝各位朋友粽子节快乐!
还有五千更,稍晚奉上。
第一百六十章 最绝情也最痴情的妇人(二)
钟无双吸吸鼻子,抬起头来。舒殢殩獍
司马宣注视着她,深深的眸中,目光柔和了不少,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心情稳定了不少,钟无双这才觉得自己的脸上凉凉的,突然省悟自己现在的模样不知有多狼狈。
钟无双心中大赫,忙抽出手来,摸遍全身都遍寻不着自己的锦帕,不由抬手,想用袖子擦拭一下。
“勿动。纡”
司马宣却开口道,他温柔地将她拉住,从怀中拿出巾帕,柔情万种地替她将脸上的泪痕细细擦去。
锦帛凉凉的,如风一般轻柔。
钟无双突然瞥到自己在他胸前留下狼藉的洇湿,不由有些赧然。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绢帕,自顾别过脸去擦拭腩。
“此伤如何得来?”
司马宣突然抓过她的手腕,皱眉问道。
钟无双讶然看去,只见裸露在衣袍外的手臂上,有一小片擦伤,破了些皮,红红的。
“哦……”
钟无双知道他迟早要把自己突然而至的事弄个明白,也不遮掩,逐小声道:“来时路上遇上塌方,此为流石所击,无甚大碍。”
“流石所击?”
司马宣的声音微微加重,双目炯炯地盯视着钟无双,不由气怒交加,“临行之前我已再三交待,出战征伐,俱为丈夫之事,你不在驿馆安心等待,却跑来邑中作甚?!”
“是!出战征伐,本是丈夫之事。可你是我的夫主,我怎么能眼见你有难,而坦然安坐高堂,锦衣玉食,只候你的归来。”
钟无双喉咙干涩,却仍然忍不住冲司马宣呛声道:“夫主可知,宗王拥兵自重,北王援师不至,妾知邑中有夷人数万之后,是何等惊慌……”
后面的话,钟无双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一径地默然流泪。
司马宣听着钟无双急怒的叙述,脸色愈发严峻。
“无双何以得知邑中有夷人数万?”
他看着她,目光渐渐沉凝,一抹锐色倏而闪过。
正在挘岬闹游匏仁且汇担婕刺钟眯渥雍莺莸貟{了把脸:“妾听南皇后所言。”
“南皇后所言!”
司马宣拧眉,却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近前将钟无双强行搂于怀中上下打量,似乎在确定她有没有伤到别的地方。
钟无双的心,渐渐变得柔软。
她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笨拙地抬起自己的手掌,问:“还痛么?”
一时间,满心满肺俱是幸福,嚅嗫着应道:“不大痛了。”
司马宣深深望她一眼,终是无声一叹,拉着她转身向后走去。
一名将士走过来,司马宣同他交代了几句,又吩咐侍从把马牵来,一把抱着钟无双上了马背。随即他翻身坐在她的身后,抓着缰绳低叱一声,纵马向前驰去。
骊驹撒开蹄子在道路上飞奔,夜风吹在脸颊上,朔气冽冽。
钟无双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春寒。
因为她的身后,有司马宣坚实而温暖的怀抱,这在她看来,比任何的皮裘都更能驱走寒意。
夜色在骏马的奔跑中不断向前延伸,没过多久,便来到火光通明的城中大庙。
两旁的兵士纷纷向他揖礼。
司马宣的座骑刚至,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北王!”
钟无双一怔,转头望去。
司马宣勒马驻步,烛燎照耀下下,一人由暗处快步走来,皮弁素服,竟是南宫柳。
目光相触,南宫柳看到端坐在司马宣鞍前的钟无双,脚下忽而一滞。
“南王。”
司马宣平静的声音,在钟无双身后响起。
南宫柳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随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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