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第154章


深深吸了口气,钟无双强令自己冷静下来,望着面上痛苦之色愈盛的楚佩,她冷静地问道:“待会到了阵前,必得由你出面挟我于众诸侯之前,在他们未能同意放南王离去之前,你不能由他们看出分毫不妥之处,如此,你能做到么?”
楚佩深深望向她,随即咬牙点头。
钟无双郑重其事地再叮嘱道:“妇人产子之痛,非常人所能忍之,你能强撑之时,必然不多,是以,在面对北王之时,你待我不必手软,否则难免会功亏一篑,如此你可明白?”
楚佩看向钟无双的目光,有震惊,有感动,更多的却是愧疚。
她深深地望着钟无双,原本隐忍的泪水在眶中打了数转之后,终是忍了回去。
钟无双回望着她,再次郑重提醒道:“皇后与从诸侯对面之时,须历数宗王无能,不足以担当天子大任。同时,皇后亦要强调,当世自有天子以来,素以仁义之道传世服众,此为根本。如众诸侯直斥南王逼宫之举,皇后不可直面与之为敌,但亦要针锋相对,不可让他们占尽道理。要知道,现在你站在当世诸侯面前,代表的已经不是你这个妇人,你代表的是南王!是南国!皇后可明白此中道理?”
楚佩灿然一笑,“现下却是明白了。”
钟无双点头,她将楚佩已然冰冷的小手重重一握,尔后嗖然转头,对马车内的另三位侍婢及外面的剑士沉沉吩咐道:“一旦事有转机,你等须护着皇后速速远离危地,觅得隐蔽之处,让皇后就地待产,万不可怆惶逃命,伤及皇后及她腹中大子!”
其实,此次护卫她们出城的剑士,俱是楚佩跟南宫柳的谋士挑选的忠义之士,这些人,不仅功夫了得,更是可以为南宫柳豁出性命之人。
钟无双与楚佩的一席对话,原本便被这些耳力过人的高手听在耳里,是以,对钟无双,他们已是万般感激了。
再则钟无双所给到的建议,比起他们之前所想到的,虽然差异巨大,但无疑却更为有效。因此,众人在听了钟无双的吩咐后,忙肃声应道:“我等谨遵夫人之令!”
万事俱备,钟无双想了想,犹不放心地对马车中的三个侍婢吩咐道:“你等相机行事,必要之时,你等可代为出手,不可迟疑。”
三位侍婢嗖然动容。
此时,楚佩幽幽开口道:“此次我家夫主能否脱险,端看天意,然夫人之恩,楚佩却虽死不敢想忘。”
说到这里,楚佩又提高声音冲她的近婢令道:“我楚佩若说今生有欠何人,便是夫人。妧,你且代我向夫人叩首行礼。”
第一百七十章 阵前产下的南国大子(二)
那个叫妧的侍婢略一迟疑,终是遵命缓缓跪伏于地,对钟无双跪下行了个叩拜大礼,颤声说道:“夫人之恩,奴婢虽死不忘,奴婢代我家公主谢过夫人。舒殢殩獍”
“前方已是阵前,快快起罢!照顾好你家公主才是正经。”
钟无双堪堪交待完毕,转眼间,马车已到两军阵前。
楚佩已经强打起精神,在侍婢的扶持下缓缓起身。
马车晃了晃,慢慢停了下缡来
一个侍婢持剑抵在钟无双喉间,众人堪堪做好这一切,外面的剑士已大步上前,一把掀起车帏。
空气中的杀戮之气,血腥之气,立时扑面而来。
自这辆马车出现时,原本便甚是狐疑的勤王兵士明显一愣硇。
就在各路诸侯怔忡之时,众军士身后,端坐在战车上的司马宣双目一扫,瞬时,他脸色剧变!
他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几步冲至车前,不敢置信地,一瞬不瞬地盯着被侍婢用剑抵喉的钟无双,嘶声喝道:“南王无耻!两军交战,竟挟妇求退。如此非丈夫所为!”
恨恨说到这里,司马宣脸色铁青的,狰狞地抬头盯着城墙犹自怔怔地,气得浑身发抖的南宫柳,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地嘶喝道:“好一个无能的南宫柳!昔日,因我妇而得以胡城脱险。怎么?今日亦要拿我的妇人换你之安危了么?!”
自从南宫柳掳了钟无双而去之后,司马宣虽然心急如焚,但是,他还笃定南宫柳绝对不会对她怎么样。
毕竟妇人曾于他有救命之恩,而且,同为男人,司马宣不是瞎子,他亦知道南宫柳之所以急于夺取霸主之位,多少是因为妇人的缘故。
如今,两军阵前,妇人居然被人用剑所指,此等行经,让司马宣万万想像不到,更是不齿之极!
他死死地盯着那用剑抵着钟无双的侍婢,胸口不住地起伏,气得几欲吐血。
与司马宣站在一起的,正是此次率军前来救驾的十七。
而十七周围的铁甲骑士,都是与他一起,从血海中厮杀出来的那些兵士。这些人中的一部分兵士,曾经与钟无双一起参予过胡城之战,因而对她也有极深的感情。
他们在一见到身为主将的司马宣面色不对时,不由也张目向那马车看去。
这么一看,众人俱惊呆了。
这些兵士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敬之重之的夫人,此时竟被人以剑抵喉,立于马车之上!兵士们面面相觑,不由同时交换着不安的眼神。
钟无双自然知道司马宣与众人都在看着她,但这种时候,她却垂着头,敛着眉眼,看也不看向司马宣一眼。
多日的相思,多日的牵挂,如今,知道他一切无恙,这便足亦!
她不敢看向司马宣。
从得知他在如此劣势的情形下居然还成功扭转乾坤那一刻起,钟无双便知道了,司马宣心思之缜密,远远超出她之想像。
她怕自己看了他一眼半眼,便会被他识破心事。
她也怕自己看了他一眼半眼之后,心情太过激昂,诱他情动,继而不顾一切前来抢人。如此,她想帮上南宫柳一把的计划便全然会泡汤了。
是以,钟无双便一直敛眉垂目,做出一付受制于人的模样。
而这一边的南宫柳,自从知道楚佩挟持着钟无双前往阵前时,他的全身,便一直抵制不住地隐隐颤抖着。
他虽然知道楚佩生性善良,并非是善妒之人。但是南宫柳更清楚,为了自己,这个妇人,只怕更加不可思议之事,她都是做得出来的。因而,自一听说是楚佩挟了钟无双而去,他便有了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
与此同时,其他率军而来的诸侯也俱盯着这一幕。
待他们看清楚,挟北王之妇而来的,竟然是一些剑士跟一个大肚妇人时,不由冷笑着不屑地议论道:“堂堂南王竟怯弱至此么,居然要一个大肚之妇代为出面?”
“咄!想不到南国竟无丈夫,两军对持,竟然只能由妇人行这等小人行径!”
在嗡嗡的议论声中,楚佩踏前一步,先是冲众人盈盈一福。
尔后,她高声说道:“妾,乃南王之后,此次自作主张挟北王夫人而来,实乃情非得已。妾自知如此不该,是以,在此先向各位靠罪了。”
楚佩如此一说,逞论是司马宣还是各路诸侯,面上俱是一惊,随即了然。
因为时人对南宫柳的评价极高。
便是刚才,他们虽然惊怒,可在心里,却还是狐疑南宫柳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听楚佩如此一说,众人不由恍然大悟。
毕竟,即便现在他们与南宫柳已是敌对之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以南宫柳素来的行事作风来看,他应该也是不屑于这等小人行径的名士之流。
因此,无论是司马宣与各路诸侯,还是将领兵士,俱凝神静气,等着楚佩的下文。
她说到这里时,又一阵阵痛袭来,楚佩狠狠咬住下唇,暗暗调整着呼吸。就在钟无双暗暗着急中,她终于又开口了。
只是,楚佩原本便不是善辩之人,又不懂国家大计,再加上剧烈的疼痛,早就让她的思绪变得混乱。
是以,她神思焕散地想了半天,终是缓慢地说道:“妇人。
只听得她说:“妾虽为中山小国的公主,然而幼读诗书,学世间礼节,便欲成长后能为一贤妇。妾自嫁南王之后,便只愿像寻常之妇一样,为他生儿育女,令他后苑无忧。”
说到这里,她忍痛抬头,缓缓扫过众人。
楚佩发现阵前兵士俱在认真倾听自己说话,这让她又平添了几分勇气。
她知道自己把能坚持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那种似要将人撕裂的疼痛,正推荐着她残留的理智。
为了南宫柳,楚佩用洪亮的声音掩盖着自己语气中的颤抖,“妾只是个妇人!不知时势,不懂天下大事。是以,妾不知我家夫主,到底因何犯了众怒?妾亦不知此间之事,我家夫主能否善了?妾只知,当世自有天子以来,素以仁义之道传世服众,并以此为立世根本。是以,便是我家夫主有错,妾也恳请各位诸侯,放我家夫主离去。若得如此,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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