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第158章


司马宣没再开口,只是端起几上的浆,轻轻抿了一口。
过了一会,钟无双突然想起一事,忙又抬目望向司马宣,急问道:“夫主准备如何发落南王大子?”
司马宣颇为为难地轻吁口气,“如今南国内乱不止,南宫柳自顾不暇,便是要将幼子还他,总得过上些时间罢。”
钟无双点头。
她知道司马宣说的都是实情。
依着车窗,举目朝前方渐渐模糊的城池,雾气中,瓦蓝的天空光线氤氲。
钟无双的脑海中,总是不自觉地回想起楚佩挺着大肚来她的样子,不禁又潮湿了又眼。
司马宣无意间抬头看到她的表情,一时间,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夫主,可否想个法子让他留在我的身边。”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钟无双便冲口而出。
司马宣讶然过后,便稍稍靠近钟无双身前,声音低沉地问道:“你可知此儿是南侯大子?无双何以会有如此想法?”
钟无双与司马宣的目光静静相触,坦然道:“无双总觉得,他母亲被流矢击中而亡,我们难辞其咎。现逢南国大乱,南宫柳的处境诸般艰难,如若可能,我想将他抚养成人,好补偿我对他母亲的愧疚之心。”
司马宣双眸如墨,长叹一声道:“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流矢无情,南皇后之死虽是可叹,却与你我无关,无双无须心怀愧疚。”钟无双怔然。
虽然她知道司马宣所说的一切俱是对的,可是,她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她总想着,如果不是那种时候司马宣突然前来救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手上正好抱着她的大子。
也许,楚佩她根本便不会扑车外而被流矢射中。
太多的如果,然而却无法再挽回那个温婉的妇人的性命……
明明知道这一切早有定数,可是,在内心深处,钟无双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那份愧疚。
望着不知该如何接话的钟无双,司马宣的唇边漾起一丝苦笑,他长长吁出一口气,声音低低地答应道:“无双若执意如此,为夫我只得从了。”
钟无双喜极抬头,望向司马宣的目中尽是感激之色。
那个已然抓了帛书在手的男人却自帛书后抬眸看向她,片刻,笑笑,“你是我的妇人,逞论我为你做什么,俱是应当之事。你可以对南宫柳及他的妇人愧疚,却无须对为夫感谢。无双休要忘了,你我已是一体,生死不离,富贵不弃。”
钟无双呆呆地仰头望着这个男人。
司马宣的颊边被车窗外透入的光线,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威武英俊。
钟无双望着这个目光再无初见时的傲慢,只余清朗的伟丈夫,心里只余感动。
她没有想到,这个异世丈夫,他竟然也会***。
他竟然也会用如此深情的语气,如此无谓的表情,却款款倾诉着这世上最为动听的情话。
这个男人,自征服她的心之后,便一刻也没有停止过让她感动,让她痴迷,让她无法逃循。
他用他的深情,织了一张无形的网,让她沉迷其中,却又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妇人。
“夫主……”
钟无双哽咽出声,但是,她却无法告诉司马宣,得夫如此,她甘愿为他沉沦。
第一百七十三章 谁得天下(二)
司马宣自宗国回转向,朝中俱臣,个个难掩心头之喜。舒殢殩獍
毕竟,此次前往宗国的诸侯之国,原本便是对宗王室极为拥护,极为忠诚的国家。
现在北国能得到这些国家的支持,在众诸侯国中,北国登上霸主之位,实际上已是没有悬念之事了。
自回到北国之后,司马宣便忙得昏天黑地。
钟无双知道,这三个月是他最为关键的时候,是以,她便安份地守在后苑,照应着他的起居,用心为他准备膳食缢。
当然,占据她大部分时间的,还是在亲力亲卫地照顾着南宫柳的大子。
这个原本由钟无双亲眼看着出生的小人,在钟无双的细心照看下,一日不同于一日。他在带给钟无双喜悦跟惊喜的同时,也占据了她大量的时间,分散了她大部分的精力。
以至于一直维持着君子之风的司马宣都忍不住抗议道,“夫人如此喜爱小儿,当自力救济,努力为我诞下子嗣才对。南王大子再是讨人欢喜,终究是南宫柳的大子,夫人休要忘了,终有一日我们是要还给人家的。宠”
对于司马宣颇含醋意的抱怨,钟无双不过一笑了之。
在内心深处,她又何尝不想能为司马宣也生一个如南侯大子般聪慧的孩儿。只是,让她颇为丧气的是,尽管她与司马宣已是百般努力地展开造人行动,奈何肚子却总是没有动静。
这让钟无双无奈之余,心里便总是多了几分郁郁难欢。
司马宣本是八面玲珑之人,如此几次后便看出了倪端,是以,这类似的话此后在她面前便没再提起过。
自天气开始进入夏季之后,钟无双便又开始有了春乏时的迹象。
她不仅如从前一般嗜睡,而且胃口也总不见好。
便是偶尔兴味所至想起要吃点什么,待到东西到手了,又兴味索然。
对于自身这种变化,钟无双总以为是天气转变所至,因而也未放在身上。
这一日,午膳过后不过少顷,钟无双又昏昏欲睡起来。于是,她便让乳母将南侯大子抱离,自顾上榻安睡。
钟无双正自睡得香甜,朦胧间身子似乎被什么箍着,沉沉的,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不多时,她身上便起了黏腻的汗气,让她极不舒服。迷糊中,钟无双挪了挪,朝床榻一侧的清凉处转过身去。谁知她刚离开少许,那股热力却又贴到了她的背上。
钟无双再挪,那具火热的躯体总是如影逐形,扰得她好不烦燥。
便是在睡梦中,钟无双也心头火起,扬手便朝那股温热之处扇去。
“你要做甚?”
一个长长的呼吸在她身后的胸腔震荡,随即司马宣低哑的声音耳边响起。
钟无双努力睁开眼,须臾,半眯着回头。
这一回头,她便是一怔。
寑殿内不甚明亮的光线中,司马宣的脸正对着钟无双的正前方,他星目中满含血丝,甚是不满地看着她。
直过了好一会,钟无双才反应过来,随着脑子渐渐清醒,她嗖然睁大了眼睛。
司马宣目光温和,似乎对她的举动早有预料,唇角正扬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
钟无双骤然想起,这厮可是领教过自己的如来神掌的,难怪已有防备。
一想起之前两人间的那些糗事,钟无双便忍不住“吃吃”地笑
钟无双这一笑,司马宣自然也想到了她是因何而笑。
当下他不由板着脸,手上微微用力,极具占用地将钟无双往自己怀里一带,低声斥道:“躺下。”
钟无双从善如流,刚想躺好,却陡然胃里一阵翻涌。
她堪堪将头伸至床榻外,便是一阵干呕。
这下子,原本准备陪她一块小憩的司马宣慌了神。
他忙不迭地起身扶着钟无双,一边轻轻替她顺气,一边急道:“速召医官前来。”
钟无双才缓过神来,医官便至。
原本不以为意的钟无双让司马宣如此紧张地一张扬,倒是心中一动。
随即,她突然想到,自己好似真有许久癸水不至了。这么一想一算,便是原本没甚在意的钟无双也忐忑起来。
毕竟,之前之急盼子心切,钟无双曾有将春乏当成孕事的糗事在先,如今似真有喜,她倒是心里忐忑,有点不敢相信了。
心中甚是不安的钟无双,不无担忧地望向司马宣,却见他正双目炯炯地望着医官,表情严肃。那紧张,竟然不在自己之下。
偏生那医官却只是拧眉诊脉,半晌都不言语。
就在钟无双是、濒临暴走之际,医官终是长吁了口气,来到司马宣身前,在他迫人的盯视中,朝他深深一礼,不无欢喜地朗声道:“恭喜我皇,夫人有喜了。”
钟无双惊喜抬头,却见司马宣目光明亮之极地望着医官,他的喉结动了又动,却半晌半晌,发不出声音来。
“夫主!”
钟无双虽然欢喜,可见了司马宣那般模样,还是觉着颇有些丢脸,当下出声小声提醒道。
谁知回过神来的司马宣更丢脸,他一把握着那医官的肩膀,盯着他,低低地,小声地求证道:“你,你是说我有孩儿了?”
随着他边问边重重地摇晃,那医官的脸眼看着便变得扭曲了。
许是痛得糊涂了,那医官扭曲着脸,呲牙咧嘴地更正道:“是夫人怀有孩儿了。”
一言既出,他嗖然醒悟过来,忙不迭地又更正道:“是是……是皇上有孩儿了。”
钟无双眼看着自己要再不出面,医官的肩膀便有被司马宣生生掰断的危险了。当下,她便轻笑着上前,将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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