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食尸鬼]正餐与速食》第14章

“没事，我带你回家。”金木研只是单纯的认为少女受到了过多的惊吓，此时发出的声音也不过是一声没有意义的感叹。拇指摩挲了一下手腕处明显的痕迹，又看了看少女身上穿着的吊带丝绸睡裙，金木研叹了一声，用自己的鳞赫轻柔地裹住了柔软的腰部，让少女坐在了鳞赫上，形成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公主抱方式。金木研轻轻握住千明的手臂，让少女的背部得以靠在自己的臂弯之中，另一手则很尴尬的放在身侧，不敢去触碰少女露出的双腿。
身后忽然响起了门被推开的声音，皮鞋踏在木地板上声声作响。金木研回头看了一下，见到是那张预计的脸后也不出声，未等来者说些什么，带着织部千明便从落地窗处跃下。可怜的月山习作为营救小队的一名成员，还未能来得及让千明看上一眼道一声谢，就被独自抛在了一团糟满是血腥味儿的公寓之中。
赫子是很奇妙的部位，能保护主人的身体也能够借着力量带主人穿梭在钢铁丛林之中。
织部千明恢复了点力气，抬起头所见到的是一生从未看到过的璀璨之景。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只知道是身处很高的地方。东京的高楼很是密集，这让金木研能够自由的行动。少女目光落到之处是如星河般细碎的灯火，多种色彩融合在一起美丽得让她不禁扬起了微笑。
风有些大，浅栗色的长发被吹散开，时不时拂过皮革面具，带来一阵清香。少女的体温逐渐恢复，手臂内侧染上了不属于自己的温暖。有了力气的织部千明忍不住笑出了声，混在风声之中一同传到了金木研的耳中。
赫眼转动了一下，看向少女的脸侧。明明刚从噩梦之中脱逃，又落在了另一个食尸鬼的怀抱之中，腰间还围着能让无数人类都尖叫失声的赫子，少女却像是一点都不惊慌也不怕他会做些什么似得，对着难得一见的高处风景露出了甚是开朗甜美的笑容。
有什么东西也随着风，穿透特质的紧身衣一同传入到了他的身体之中。因尴尬而垂在身侧的手抬了起来，擦过少女脚腕时触碰到的湿热感让他一惊，一个用力连忙停在了最近的一处平台之上。　
金木研并没注意到四周的环境，径直寻了座椅后将织部千明轻轻地放在了上面，收回赫子时粗糙的表面摩挲着丝绸发出了些许声响在这寂静的平台上显得格外暧昧。千明倒是没有在意，环顾四周，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啊，这莫非就是有钱人顶层公寓附带的平台花园么。”少女的声线沙沙的，听着不难受只是有些心疼。金木研倒是不刻意来到此处的，谁知这么巧就落在了一个氛围极好的地方。
织部千明坐在铁制的白色花园摇椅上，花坛种着许多鲜花，随着夜风摇晃着，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看起来虚幻又美丽。花园小径上铺着色彩斑斓形状不一的马赛克玻璃砖，脚趾轻触，一下一下晃起了摇椅。
这个举动让金木研很是无奈，半蹲了下来，握住了织部千明贪玩的小脚，掌心擦过不断溢出血液的伤口。本没在意到的织部千明被这一碰忍不住吃痛了一声，弯下身子看了看，说：“看起来有点深。”
“你倒像是没在害怕。”金木研抬起脸看了看织部千明，从裤袋中取出了万丈帮忙准备的止血用具，一圈一圈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包住。
“没，我很怕。”织部千明双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抿着唇又是无奈又是害羞地说：“当看见泽田先生的脸和刀刺入的时候……比起痛更多的是恐惧和绝望。”她很坦诚，并未说出什么假装坚强的话语，“我以为自己就这么完了呢，谁知道你又出现了。”
包扎伤口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金木研垂下眼帘闷不做声，握着柔软脚跟的手指却忍不住收紧了一些。
“然后呢……嗯……喜出望外？啊，也不对，反正吧，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开心得忘了自己脚上还有伤。还有啊还有啊，刚才你卷着我在天上飞的感觉超级棒啊，我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织部千明弯下身子凑近了一点，说：“谢谢你。”
“……你很开朗。”金木研系了一个结，站起了身子，略微低下头看着端坐在摇椅上看起来特别乖巧的少女。
“开朗？”织部千明听后轻笑出声，说：“难道我要在被救出来之后，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各种哭泣恐惧么？”
金木研没有立即回答，他这才发觉自己的视线在各种意义上都有些糟糕。应该是那位变态的兴趣吧，织部千明身上穿着的只有一条轻薄的吊带纯丝睡裙，丰满的胸部鼓起，领口处的蕾丝透出了少女白皙的肌肤与一些些诱人的粉色。微微凸起的那两点更是让金木研觉得脸颊发烫，想垂下眼帘却发觉视线顺势落在了因裙子上走而完全露出的柔嫩大腿上，少女的双手很随意得摆放在上面，手指搭在腿缝之间，擦着珊瑚粉色甲油的指甲为这一幕添上了几抹淡媚之色。　
抬起头侧过脸，将视线落在不知尽头的远处。金木研平静了一下男人心绪，说：“你不要再去膝枕俱乐部打工了，如果可以尽量不要晚归，不要出二十区。”他没有解释原由，似是命令般得语气让织部千明疑惑得歪了歪头。
千明想了一会儿，没有提出疑问，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
听到答复后金木研满意的‘嗯’了一声，随之便向重新伸出鳞赫将织部千明抱起，就在此时手腕却被织部千明握住了。
“等下！”织部千明知道金木研的用意，手臂用力试图站起身子，金木研察觉到后顺势拉了一下，借着力气她才得以站稳身子。坐着倒是没感觉，一旦站起来，伤口处溢出的痛楚让浅栗色的眸子之中泛出了淡淡的水色。
“别勉强。”
“如果我不再去膝枕俱乐部了，我们还会再遇见么？”织部千明抬起头，神情急切得问，因生理泪水的关系看起来楚楚可怜。
“这是什么意思……？”金木研一愣，不知织部千明为何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他想了一下，说：“若是因为我救了你的缘故，你不必在意。我的目标之中你刚好走了进来，一切也都是顺手之劳，就如同在路边会喂一下野猫。”
有些刻意的冷酷说法让织部千明皱起了秀气的眉头，她紧紧盯着那只露出的赫眼——常人眼中死亡与恐惧的象征，除了叔叔之外千明也会觉得害怕的存在。
可唯独金木研的……只有金木研的。能让她在空洞之中看出无尽的温柔，同时也让擅长察言观色的她分析不出其他情感。
织部千明觉得这只眼睛很漂亮，也很可恶。
她想再多看到一点，想再多接触一点，想再传达出一点……想的太多，却无法去做。因为会给金木带来困扰啊，所以……
可是……
圆润白皙的脚趾踏在了黑色鞋面上，微微踮起，脚腕处的纱布溢出了些许血色，手轻轻搭在了结实的肩膀上。她仰起头，缓缓合上双眼，睫毛不安地颤抖着。
隔着冰冷的皮革和拉链，少女将自己的吻贴在了青年的唇上。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向食尸鬼献上自己的吻？
织部千明了解金木研么？不，完全不了解。仅仅四次的相遇他们都未曾聊过，只言片语之中也是简简单单的对话。
能去问么？不行。
那么，为什么她要喜欢上他呢？
很简单的问题不是么？哪怕人生之中遇到了多少挫折，再贫苦再劳累，织部千明仍然是一位生性开朗脾气软绵的女子高中生。会和女同学们聊帅气的前辈，会一起看星座手册和少女漫画，时不时对英雄救美之类的剧情憧憬一下。　
然而这样不现实的英雄救美戏码在她身上竟然连续发生了两次，还是同一人。对方特殊的外貌和强悍的实力，战斗时矫健的身形和被特意装出的冷酷外表隐藏起的温柔，无意之间透露出的疏忽和愚蠢更是让少女觉得这位怎么这般好玩。　
啊，还有……脆弱。
当他躺在自己腿上时，似是害怕睡眠而皱起的眉头，醒来时恍惚的神情和为了掩盖而戴起的眼罩。
与其他人都不一样，织部千明不反感食尸鬼，同时身为食尸鬼的金木研在织部千明的眼中变得更为特殊，成了能轻而易举夺走她视线并且让她开始心心念念起的异性。
她没有看见过金木研的全部容颜。黑发的金木研会戴着眼罩，白发的金木研会戴起面具。人类的眼睛、食尸鬼的眼睛，截然不同却又一样温柔。
让她稍微任性一点吧，就算是一个奖赏。
织部千明后退了半步，脚趾踏在了冰凉的地面上，目光烁烁地看着金木研，伸出手摸了摸那将金木研容颜遮住许多的面具。
“我不会问你，所以也别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如果你真的这么笨的话。”织部千明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