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霸天下》第54章

随着冯森洋的继续深入，矿洞变得越来越狭窄，还能时不时听到水滴在洞中响亮的回声。
水！？冯森洋一惊！这么说这条矿洞是在断河的正下方。难道说柳大工程师会在一条矿洞上方建水坝？他不知道水的高压会让矿洞渗水吗？
对于柳冬青这位杰出的设计师来说，不可能随随便便就造起水坝的，能够解释的就是，这个矿洞是在水坝建成之后挖出来的。
冯森洋沿着口水，也许他被卷进了这次工程责任案的真相里。
他摸摸自己的额头，早就积了一层冷汗。自己才走了10步，可感觉已经走了好远好远。他用手电照了照手表，时针指着数字2，他想继续往前走，可偏偏有种声音告诉他要远离这里，越远越好！
“哒”！
一滴水落在冯森洋的鼻尖上，他打了个冷战。他想，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水坝的塌方一定和这个莫名其妙的矿洞有关，不算是必然的联系肯定多多少少还是有关系的。
他准备离开这里，后天还有柳冬青的第三次开庭审理。这次，他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开小差了。有了矿洞这个证据，他倒要看看谁会是第一个提到它的。
第二天，冯森洋起了个大早，出门就看见阿孝背着竹篮准备上山割猪草。阿孝笑着给冯森洋打招呼：“大哥，起早啊！”
“早啊！”冯森洋并没有打算开门见山，“你这是上哪儿去啊？”
“后山。”
“我也去吧！”
当两个走至高坝处的时候冯森洋忍不住地问了阿孝：“你说这些石头下会不会埋着什么啊？”
阿孝听到后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一脸无所谓的回答道：“还是石头呗，这还能有啥？”
“你知道那里有个洞吗？”
“嘛有洞啊？你哪里看到洞啦？”冯森洋发现阿孝的表现非常的激动，可能他在故意隐瞒着什么。
冯森洋停下脚步，把小伙子拉到自己身边，郑重其事地看着他无辜的脸：“昨天我在水坝的废墟后面发现了一个好像是矿洞的山洞，我想你一定知道什么，告诉我，不然你的柳大哥就真的要坐牢了。”
阿孝紧张地坐立不安，喘气速度都明显加快了，像个犯了错误后面对家长的小孩。
“那个洞……”阿孝吼了声，“我不能说！”然后他扛起竹篮转身就离开了，落下了一旁干笑的冯森洋。
好吧！这是我自讨苦吃。冯森洋是这么想的。他又想到庭审是坐在柳冬青后面他焦急的妻子，他可爱的女儿。多么美好的家庭啊！可就是有这么些社会的渣子在一旁嫉恨着。
“喂！阿孝！”冯森洋用手做喇叭装，往小伙子离开的方向喊去，“今天我要走啦！谢谢你的款待！我会记在心里的！”
他就地拍了几张照片后开车离开了二窿村。路上，他给怂恿他来学习的部门组织部长打电话说，让他继续在这里待几天，他觉得柳冬青的案子不会这么快就结束，至少有他在，案子只会变得更加复杂。
71。地龙传说·判刑
柳冬青的第三次庭审被安排在周六的下午。大部分关键人物人都出席了这次开庭，因为，恐怕这次就要真的定柳大工程师的罪了。
冯森洋又“厚颜无耻”地占了一个位置，他环顾了四周，果然看见阿孝的宽阔的背影，当然柳冬青的家人依然坐在第一排。原告席上依然还是那些会演戏的家伙，那个陕西老农模样的大叔还闲情逸致地挖着鼻孔。
除了新增的一些电视台的记者，另外一些人吸引了冯森洋的眼光。不是他们长得多么奇特，只是他们和法官坐在一起，前面放着写有“仲裁人”的牌子。这是演得那门子戏呢？
庭审还没开始，法院内就充满浓浓的火药味。冯森洋昨天已经向法院放递交了现场的照片，包括那个被废墟掩埋的矿洞，而且还根据二窿村村民们的叙述递交了一份1000字的辩护报告。
“肃静！”法官喊了声，“现在，天峡大坝工程责任案件第三次审理正式开庭！”
然后又是案件称述和双方律师的相互博弈。
“……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天峡大坝的诞生本身就是个安全隐患！”
“果如他存在安全隐患的话，政府就不会批下这份建议书。”柳冬青的辩护律师把市长签过字的建议书拿在手上挥了挥。
“我们要讲的是责任！作为一名工程师，有责任，也有义务对自己的工程项目进行后期的维护。和政府的挂钩只存在大坝建设之前。”
“政府签下这份建议书后自然有对保证人民安全和财产的责任！”
“政府已经再为大坝的重建想办法了，如果你对政府有什么不满的话，你就去上诉啊！”
柳冬青的辩护律师知道把事情赖在政府头上是没有希望的了。其实从头到尾，政府都没有做错过什么，包括天下大坝建造的初衷都是好的。可谁能想到会突如其来发生这种事情呢？
“等等！”那为头戴白布巾的老农站了起来，“我有话替我的律师说。”
法官示意可以。
“柳工程师在二窿村建坝对我们来说自然是件好事，政府和他都没错，不过对后期的维护不及时就是他的错。当然，我们没有及时开闸放水也是一部分原因。所以我请求法院许可柳冬青功抵罪，只要他赔款精神损失费和财产损失费总计十万！”
又来！冯森洋反感的捂住耳朵。他看多了那些小人的嘴脸，那些贪婪的拜金者。
没有人说话，包括法官本人。几个神秘的仲裁人依然正襟危坐。
过了一会儿，法官终于犹犹豫豫的说了句话：“按照法律院方得向被告方讯问处罚要求。”
法官转向柳冬青问：“你是否接受原告方的处罚？”
“我……”柳冬青想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坚定地望着对方，“我不接受！”
然后那几位仲裁人坐不住了，他们和法官商量了一阵子，法官让柳冬青讲述拒绝理由。
“我说过的，你们不会相信我的话的。但事实就是如此，高坝的崩塌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我能做的都做的，请你们相信我。”柳冬青说罢眼里已经充满的泪水，“按照法律，我是要做六年的牢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原告宁可开高价也不愿我去坐牢。最后我想说的是，不要再在二窿村建坝了。”
柳冬青说完这句话，冯森洋注意到阿孝这小伙子的脸上写满了不解。也许，大家都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院方想知道被告究竟在高坝塌方前看到了什么？”法官又问。
“地——龙——”柳冬青一字一顿地说。
“那天，你说到虫子？”
“是的，就是地龙，它的别名又叫做——蚯蚓！”
全场一片哗然。显然，当大家听到这些的时候反映一定没有冯森洋来的剧烈。他还清楚得记得一年前马忠诚探员对他说过的话“它们是虫，又不再是虫”。它们是怪物，想吸血蝶那般。
“地龙……地龙……”冯森洋反复咀嚼着，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可他又不敢胡说。
“胡扯！你有证据吗？”那位老农指着柳冬青的鼻子跳了起来。
“没有。”柳冬青低声回答。
“没有就不要在法院上胡说八道，有本事你就拿个证据证明地龙的存在啊！”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冯森洋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大家还不能相信小小的蚯蚓能毁灭一座高大的水坝。就像他曾今不相信蝴蝶能把一条活生生的人变成干尸一样。
没有证据，更没有线索。水坝成了一堆杂乱的石头，新的高坝也快要在那里建起来。不过，等等，为什么从开庭至今都没有人提到过那个神秘的矿洞？冯森洋突然着急起来，昨天他提交的照片和报告呢，难道不了了之了吗？为什么没有人提起他呢？难道这里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吗？
不！阿孝应该知道呀！那个空洞一定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还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肃静！肃静！”法官猛敲了一阵锤子。几位仲裁人依旧雷打不动地坐着，仿佛自己的出席只是为了撑场面似的。
“经法院商议和几位仲裁人的讨论，我们一致同意给被告柳冬青先生一下判决：被告人柳冬青因犯工程责任疏忽罪判有期徒刑三年零三个月，缓刑三年零三个月，缓刑期间继续担任天峡大坝重建工作，并赔偿二窿村受害者精神损失费两万元人民币。”
柳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