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小制杖》第91章

戚泠再回来，又不一样。
他常常看窗外发呆，笑的很勉强，言禾抱紧他的时候，戚泠回抱很用力。
仿佛，怕他跑了一样。
一夜戚泠睡前忽然问他：“性向会发生变化吗？”
言禾不知情，如实回答：“你这种，应该不会了。”
戚泠莫名松了口气。
言禾很不安。
第二周和戚淑沟通了一下，戚泠出门的时候，戚淑告诉了言禾，跟着他哥出门。
言禾开车过去，停靠在边上等戚泠出来。
戚泠走出来的时候，脸色惨白。
走的很慢。
眼里的光消散，眉目孤傲不复。
言禾手捏紧，半晌，低沉道：“你父母如果虐待你哥，是可以打官司的。”
戚淑被这句话吓着。
言禾后知后觉，难耐捂眼，颓然：“对不起。”
戚淑摇头，只说：“我知道。”
下周上课的时候，言禾说谎用言静的名义回家。
开到那个地方，深吸了口气，进去。
一刷卡就是上千块的咨询费。
言禾几乎是跑着出来的。
在转角处干呕，半天吐不出东西来。
哮喘药随身带，不敢离开手。
他被逼得几乎流出泪来，难受得指尖都在发颤，恶心混合着哮喘，说不出来哪个更厉害。半跪着，有点失了支撑的力气。
寡情的言禾，第一次尝到点恨意。
疗养院没有执照，言禾给言安打电话，说了情况，真假参半。
为了真实，他进去体验一次，身体带着痕迹，言安看完，沉默。
言安当然不信言禾的那套说辞。
但是也不会看着外甥这样。
言禾也怕戚泠看出来，有两三天不敢回去。
互相隐瞒的两个人，好像在一条相背的路上，越走越远。
周末回家，言禾不准戚泠回家。
戚泠很固执，一定要走。
言禾问，为什么？
戚泠嘴唇嗫嚅半天没说出话。
再逼问，戚泠只沉默，眼角被逼出浅浅的红痕。
那一刻言禾想说破算了。
可一提及父母两字，戚泠的神情……让他难受……
戚泠说，他父母很爱他。
戚泠最终还是回家。
言禾望着他的背影，想留下他。
他什么都不怕，他比他想象的更勇敢，所以，他应该转过身回来。
看看这个左右为难的自己。
看看这个知道一切的自己。
你父母对你不好，你父母在近乎虐待你，所以你留下来，不要回去？
这种诛心的话。
言禾说不出。
他喜欢他。
他爱他呀。
尤素西给戚泠打电话。
戚泠问：“他愿意走吗？”
尤素西看一眼沙发上的言禾：“不存在这个问题。”
戚泠：“为什么？”
尤素西：“喝醉了，来吧，扛走。”
戚泠：……
戚泠到尤素西家，拍了拍言禾的脸，他半蜷沙发上，颊面潮红。
戚泠：“他喝了多少？”
尤素西：“三杯？”
戚泠：……
戚泠：“多少度？”
尤素西：“四十多吧。”
戚泠：“你……行，人我领走。”
尤素西看戚泠：“公主抱？”
戚泠沉默。
戚泠给言禾灌了杯水，人就醒了。
戚泠：“走，回家。”
言禾揉眼睛，站起来还，挺稳。
言禾：“哦。”
尤素西睁大眼看着，给戚泠竖大拇指。
戚泠半搂着言禾，言禾吸吸鼻子，说：“不要套我话。”
戚泠沉默，言禾：“听到没有？”
戚泠：“嗯。”
尤素西突兀问：“你讨厌戚泠不？”
言禾蹙眉，正要回答。
戚泠：“行了，闭嘴。”
尤素西：“啧啧，真没意思。”
戚泠瞪尤素西：“你够了！”
尤素西：“哈哈哈哈哈，走好，不送。”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说这一章感觉到了烟盒的爱233~~
下周的周日应该不会断更直接多两章完结这样吧，大家么么哒~~
已经有的番外为：正文番外2章，一辆全篇豪车，分手的少年番外。接下来就是，尤素西和云沉/沈北渚和孔冬松/烟盒戚泠，三个番外我都有点模糊的指向，但是只准备写一个，你们的意见呢？
大家么么哒~~~~
第69章　没有比你更讨厌的女人
戚泠带言禾回家，言禾坐客厅里；　嘟囔：“热。”
戚泠把衬衣上面几颗扣子解开：“这可是七月天尾巴。”
言禾吸吸鼻子：“热。”
戚泠连灯都没开；　拉开冰箱给他倒了杯冰镇的果汁；　贴他脸上：“拿着。”
言禾乖乖拿好。
戚泠开空调。
言禾低头喝果汁。
戚泠扔言禾在客厅，转身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言禾又在沙发上睡了。
杯子空了。
戚泠进卧室拿个枕头塞言禾的头下，空调被给他搭上，自己坐沙发尾也蹭着同一床被子搭腿上。
坐了一会；　进书房扯出一本言禾的童话书看。
这书一直跟着言禾走了这么多年；　不过是因为言静买的。
再读；　有几分怀旧意味。
室内只有言禾呼吸声合着空调换气声，戚泠觉得心里分外平静。
一睡就是两个多小时。
凌晨戚泠安静刷网页的时候；　言禾动了动。
戚泠知道；　这是要醒了。
果然；　不一会儿；　言禾揉着眼睛坐起来。
还沉溺在梦境和清醒的交界线，言禾略微歪头看戚泠。
戚泠努力凝神在平板上；　问：“想到了什么？”
沉默片刻；　言禾实言：“你；　背上有伤的时候；　一直不肯给我说；　我觉得，我们的距离很远，我甚至有点；　走不近你。”
戚泠手指悬停在平板面上。
叹气，闭目。
戚泠：“我想抱抱你，好吗？”
言禾蹭过去，头靠在戚泠大腿上，戚泠安静抚了抚他的发。
戚泠：“我……”开口艰难。
言禾拉过戚泠的手，扣在手心，十指交握，很踏实。
言禾：“不想说不用说。我知道，你很爱他们。”
戚泠沉默，言禾脸在他腿上蹭了蹭，带了几分不清醒问：“你怎么不睡？”
戚泠：“想等你醒来把这事说清楚，不然睡不着。”
言禾点头。
言禾知道他想问什么，率先开口：“第一次送戚淑检查时，偶然碰见的，多说了几句。
“后来总是想去看看止梅，不过，我也知道你不想看见她。
“本打算等她爸出院，我就不和她联系。
“对了，她订婚了，有未婚夫。”
戚泠叹口气，问：“你能带我去见她吗？”
言禾看戚泠：“我以为你讨厌她。”
戚泠实言：“嗯，算是我这辈子讨厌的女人，之一？在没遇见吴衣行之前。”
言禾：“……那你见她干嘛？”
戚泠：“没什么，要是你答应你每次见她带上我，我也答应你，不吵不闹，这件事就按着你的意思办。”
言禾好笑：“你还担心我和她有什么？”
戚泠：“我不喜欢你和她相处，亲自看着，会觉得好些。”
言禾：“你好霸道。”
戚泠不说话。
言禾又说：“我身上你留了好多印子，重新在一起，就没消掉过。”
戚泠生硬：“你是我的。”
言禾笑起来，笑完了，说：“我以为你会骂我喝酒了。”
戚泠温柔抚他侧脸，问：“为什么？”
言禾：“你不是讨厌我喝酒吗？”
戚泠沉默片刻，道：“我不想和你吵，好好的，就好。”
说的言禾有几分酸涩。
言禾借着酒意问：“要是哪天我和你分开呢？”
戚泠：“不会有那一天的。”
言禾：“为什么？”
戚泠蹙眉：“你爱我。”
言禾嘴角牵起一个缱绻的弧度。
“嗯，我爱你。”
戚泠眉目舒展开。
言禾：“不吵了，以后也不吵，好好过。”
半晌，戚泠：“嗯。”
言禾伸开双手，戚泠俯身将他紧紧抱着。
第二日，言禾给止梅打了个电话，问周六能否去探望一眼。
止梅：“可以啊。”停顿片刻，低声，“你还是这么纵容着他。”
说到尾，带几分说不出的寥落。
言禾摸鼻子，笑：“也就这么一个纵容的人了。”
止梅：“也是。”
止梅：“我请你们吃个饭怎么样？”
言禾：“我，问问他吧。”
止梅：“好。”
戚泠听完，冷着脸：“去啊，怎么不去？！”
言禾扶额，也不多纠正。
戚泠：“她现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