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情人》第3章

经过半小时的车程终于回到苏沫位于市郊的家。
“明天阿茂会来接你，我们会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先和你爸爸打声招呼。”
“嗯。”
看着飞驰而去的黑色爵豹，苏沫转身向家里的巷口走去。
半年，没有回过这里了，自从妈妈去世后，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家里每个角落都有妈妈的身影，虽然心已不会再痛。
站在门口，胆怯的感觉又袭来了。
抬头看着楼上透出窗外的灯光，苏沫知道爸爸是知道了自己的回来，或许在车停在巷口的那一刻。
拉拢一下外衣领口，想把寒冷赶跑。没有了何岳哲的温度，寒冷已侵袭全身。
刚关上门转过身，看见爸爸从楼上走下来。
“回来了。”
“嗯。”
四年如一的对白，说完还是依旧的沉默。一人站在最后一阶楼梯一人站在厅中间。
“饿不饿？要不要弄点东西给你吃？”
“刚吃过了，不饿。”
“陪爸爸吃点东西吧。”
苏沫坐在一旁，看着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的爸爸，多久没见他这样喝过了？
四年了吧。四年前这是她最不想看见的情景，可现在倒宁愿他把自己灌醉一次，麻痹虽是短暂的，但就哪怕几秒也好。
她知道，她都知道的，妈妈的去世对爸爸的打击最大。在人人都以为她受到的伤害最大，她是恨爸爸的时候，可谁又知道她是在恨自己！当初要不是因为自己，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受捂着脸，苏沫哭得不能自已！
妈妈，她好想妈妈！
“沫沫，你是不是在恨爸爸？爸爸知道自己很没用！要不是当初的一念之差，你妈妈她就不会离开，你也不会。。。。。。”
看着哭泣的女儿，苏若山又如何好过，四年的自责，何尝没想过随妻子而去。可是看着把自己困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女儿，他舍不得啊。
女儿是妻子的心头肉，放步下让自己那么自私。
“爸，沫沫从没恨过您，沫沫是在恨自己！我恨自己，要不是因为我，爸爸不会去犯错，妈妈也不会离开我们。爸，对不起，对不起。。。。。。”苏沫跪倒在苏若山脚边，趴在他腿上，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对不起，泪水划过脸庞，透过布料，渗进了苏若山的心里。
他的宝贝女儿啊，是他和妻子的心头肉，只要她不恨自己那就好，那就好。可她今天之所以会把自己逼到这般境地，又何尝不是自己的错呢，是自己一手把她推进了火炕。
“沫沫不哭了，妈妈在天上看到也会伤心的。我的沫沫没有错，是爸爸没用，让你们受苦了。爸爸的错，等哪天和妈妈相遇了，爸爸会亲自向她忏悔，请求她的原谅。”
“开始我是恨你的，恨你的颓废，你的不思上进，恨你让妈妈受苦，可妈妈直到闭眼前一秒都没有怨过你。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苏沫停止了哭泣，跪在地上，头低垂着，心里是深深的自责。
“沫沫，何岳哲，他。。。。。。”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儿，苏若山欲言又止。
“他对你好不好？”
“他对我很好。”如果是从某些方面来说，至少在物质方面他对自己是很优渥的。但她不能让爸爸担心。然而他华天太子爷的身份是多么的耀眼，加上他花花公子的本性，见报率之高，爸爸又如何会不知道呢。但他阴冷的那一面又有几人看到呢？
“爸爸活到这把年纪也满足了，如果需要我去坐牢他才愿意放开你的话，爸爸愿意这样去弥补自己的过错。”
“爸，他对我很好，你不要想太多了。”离开，自己又何尝没想过呢，但下场往往都是承担不起的，经过几次的尝试，她已经没有了离开的气力。
苏若山看着女儿，他的宝贝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老天啊，他自己犯的错为什么要惩罚在女儿身上呢？
把爸爸劝回房间休息后，苏沫回到了久违了半年的房间。抚摩着床头的芭比娃娃、无尾熊，梳妆台上的发绳，镜子上的相片，一切还是一样不变。房间的一尘不染，告诉着苏沫爸爸一直来都在细心的帮她打理着。
伏在被面，轻轻的摩擦着脸上的冰凉，柔柔的，仿佛妈妈的手。
“妈妈，沫沫好想你，不要丢下沫沫。。。。。。”
压抑了四年的泪仿佛要在今夜流个够。
妈妈，你在天堂还好吗？
妈妈是多么好的一个人一个会去天堂的吧。
妈妈你还是在为沫沫担心吧，沫沫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会再让妈妈担心了。
何岳哲，心里一痛，是怎样让他走进自己的生活的呢？
005 幸福渐离远去　
四年前。。。。。。
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最近各种各样的补习课也顺其自然的多了起来，回家帮妈妈的时间也就少了起来。已经快9点了，这个时间正是开始忙的时候。苏沫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三月天的春意盎然，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走在校园的长道上，两旁的花木正在努力的吐着新芽，淡淡的草木清香飘散着。要是平时，苏沫会闭上眼享受着大自然给与的无私，但想到家里妈妈的忙碌，脚步又快了几分。
呵，树儿和花儿会在难过人们对它们的忽视吧，毕竟在这个高节奏的社会，谁还会好好的停下脚步在它们身边驻足呢？
拉紧背包，冲上了最后一班公车，长长的马尾在空中划下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妈，沫沫回来了！”人刚走进巷口清脆的声音就飘进了忙碌着的裴淳灵耳中。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抹了把额上的汗，再累也是值得的。
“下课啦？”
“嗯！妈我来吧。”苏沫放下背包，抢过妈妈手里的碗筷。
客人走完时已经快12点了。
收拾完躺在床上，抱着无尾熊，苏沫强迫自己的睡意，可想到妈妈忙碌的背影，只能强忍着泪意。
爸爸还是不在家。
其实她曾经也有一个幸福的家，顾家的爸爸和贤惠的妈妈。爸爸当时在国企里当个小小的技术员，职位虽然小，但在当时对很多人来说也是羡慕的。妈妈是个贤惠的家庭主妇。
后来爷爷奶奶相继的生病住院，去世，为了给他们治病把市中心的的房子都卖了，只好搬回市郊的老房子。为了补贴家用妈妈在一楼大厅开了家饮食店，妈妈的馄饨做得非常好。然而爷爷奶奶还是相继的离去了，未能挽回他们的。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日子还是一样的过，只是少了爷爷奶奶的疼爱而已，只是少了漂亮的大房子而已，最爱她的爸爸妈妈还在她的身边。
前几年因为国企改革，爸爸下岗了，从来一帆风顺的爸爸一下子受不了这个打击而整日借酒消愁烟不离手。面对消沉的爸爸，妈妈只有叹气。从此家里的重担就落在了妈妈一个人的肩上。
爸爸，她从小最爱粘着的爸爸，不但没有帮着妈妈分担重担，却是一再的消沉下去，渐渐的，苏沫和爸爸之间的话也少了。
或许仅此这样的话，日子还是一样的过，一家人还是在一起就好。
只是看书的时间少了点，每天能帮妈妈分担点。
叹口气，看了眼窗外的漆黑，紧了紧手里的无尾熊，沉入梦乡。
日子还是一样的过。
就好。
苏沫心里也就这点小小的要求而已。
如果没有那天的噩耗。
哼着歌，苏沫踏着欢快的脚步往巷口走进。今天第二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按这样下去考上重点没有问题咯。
奇怪！
家里怎么静悄悄的，这个时候妈妈应该在准备晚饭或者准备晚上要用的原料才对。
“妈，我回来咯！”
厨房，不在。
洗手间，也不在。
跑到楼上，把房间找了一遍，也不见。
奇怪，妈妈去哪了呢？爸爸也不见。
不会去市场买东西还没回来吧？但妈妈买东西从没这么晚没回来的，什么事耽搁了？
把背包放到床上，走下楼，带着疑惑，苏沫自己动手做晚饭。虽然没有妈妈般的巧手，但一般的菜色她还是能做出几个来的。
天，已完全暗下来了。
桌上的菜，也早已凉了。
心里一窒，无来由的苏沫感到了害怕。
妈妈是不是出事了？
来不及多想，披上外套就往门外冲。
苏沫脑里一片空白，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只是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一遍，一遍，又一遍：不会的！
不会的！
妈妈不会有事的！
刚跑到巷口，夜色下无助的身影让苏沫停了下来。
妈妈，是妈妈，她没事！
上前抱着妈妈。
妈妈在哭。
“妈，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沫沫，你爸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