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圆舞》第45章


“你总是字字有理。”
下午两人去市内随意走,言欢竟然进了先贤祠,勒拾旧一时不明,“我以为你最崇尚佛教。”
“我爱万神。”
勒拾旧点头,他亦信万神,还曾请过道士做法,现在想来未免滑稽,“多拜各路神仙,总会有一路显灵。”
“不过牧师会把所有问题推给上帝,庙宇师父却懂得解人心结教人心态平和。”
“我曾去求教参一法师,他教我等一个契机,我竟真的等到了,后来又去教堂,总觉罪过。”勒拾旧拦住言欢的肩膀有所感慨。
他曾为她信过所有神灵,年近三十时候心态渐趋平和,见她日日礼佛才知她同自己一般,也为这段无望的爱情受尽折磨,他越发心疼。
“人人灵魂需要寄托,佛祖与上帝又有何区别。”
“我怀疑你身上同时带有弥勒与十字架。”
“猜对了。”
勒拾旧开怀,“竟真的如此?拿出来给我看一看。”
言欢果然拿出来给他看,将佛祖与十字架同时放在他左掌心,他的左臂比先前好一些,但是遇到重物还是无能为力。
勒拾旧拉了她快速走出教堂,唯恐亵渎了上帝,信与不信,他都不愿招来秽物。
“W。E,这是?”
“复制的,宝石倒是真的。”
“爱德华为她放弃许多,后半生必定抱怨多多,未必过的好。”
言欢并不苟同他的话,“沃利斯被迫离开故土与朋友,她亦是伟大的女性,且作为男人,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
“是是是,世人永远看不到弱小的那个,我该反思。”
“他们或多或少被迫走上一条不归路,后半生都没有选择,只待别人为他们安排铺路,走错一步便万劫不复,名人永远烦恼多多。”
“我们隐居法国做普通人如何?”
“主意不错。”
“可行性不高?”
“的确如此,或许你该劝你爹地回来打理勒厦。”
“他若肯的话,不会消失这么多年不见我们,他是我见过最狠心的人。”
言欢摇头,“不,他是最看得开的人,他是现实里的查理斯,毛姆已认识他许多年。”
勒拾旧被她的说法逗笑,“爹地说你最有主意,果然不假,听到这话他要气死。”
“不如你发邮件告诉他我对他的评价。”
“回到酒店我便发,他定会视而不见。”
勒拾旧没猜错,看完电影回到酒店他便发了那封邮件,多日过去,没有任何回复。
他们驱车去安纳西,言欢不愿出门,只肯黄昏时候出去走一走,勒拾旧也乐得每日陪她窝在酒店房间看电视,傅薄森倒是每日不见踪影,只吩咐有事及时打他电话,他从来二十四小时开机。
他们是在一个午后□的,一切皆是情之所至,勒拾旧紧张的就如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第一次五分钟便忍不住射了出来。
言欢丝毫不介意,引导他再来一次,勒拾旧表现的很糟糕,“我以前不这样的。”说完便是尴尬的沉默,不知是为了掩饰刚才的话,还是其他,粗暴了许多。
言欢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身体随着他而动,忍不住皱眉道,“小旧,慢点。”
勒拾旧放慢速度,紧紧抵着他,“欢欢,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言欢圈住他的腰,低低道:“好。”
这一次勒拾旧持续许久,汗水滴落在言欢的眼角,他轻轻为她吻去,“欢欢,一切都像是假的,可却那么美好。”
、四十章
言欢不回答他,只狠狠咬住他的肩头,任由他在自己体内释放。
勒拾旧喘着气道:“咬得深一些,这样才真切。”
言欢反倒松了口,她也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所以不能让他也走上不归路。
两个人消耗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吃过晚饭勒拾旧出门为言欢买水果,碰到在外归来的傅薄森。
傅薄森由衷祝福他,“你们早该在一起,只是一直时机不对。”
“你以前总劝我远离她。”
“你从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不然怎会有今日的事情。”
“托赖,幸好我没有放在心上,而且我现在觉得幸福。”
傅薄森却抓他的手,“可有避孕?”
勒拾旧挑眉,冷笑道:“何时你对别人闺房之事如此感兴趣?”
“你知她不适合怀孕。”
“那也是我们的事情。”
傅薄森叹气,“是,我的话对她亦不起作用,但我要劝你一句,夜里勿要睡的太沉,防止她犯病。”
勒拾旧心跳快了许多,“什么意思?”
两人已走到酒店门口,“字面上的意思,对她好一些。”
走到房间门口,勒拾旧快一步挡在他面前,“她能否吃事后避孕药?”
傅薄森皱眉,“可以,但是要少吃。”
勒拾旧点头,放他离开,细细回味他的话,傅君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向来偏向言欢,曾多次劝他离开,今日又说这样的话,虽然明里没提,但是他已知道为何总有人宿于言欢房间,可笑的是他曾为此嫉妒十几年。
提着水果又匆匆跑出去买紧急避孕药,买许多种请傅薄森鉴别,傅薄森随意挑一种出来,警告他,“她肯选择你,你该更爱惜她。”
勒拾旧心中愧疚难当,“是,我总是为她考虑太少。”
傅君叹一口气,“她始终是爱你的。”
“我后悔从未给过彼得兄好脸色,他替我照顾欢欢许久。”当初接到李彼得故世的消息他心中麻木,现下想来,实在不该。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太多,他一生都未求到心头宝,你比他幸运许多。”
勒拾旧知道他说的是言欢,如此比较,李彼得的确更悲惨一些,“改日定要向他赔罪。”
回到房间勒拾旧将药片融进茶里让言欢服下,言欢裹着毯子枕在勒拾旧腿上听他读书,他读的是法文,她只能听懂一半,大多数形容词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难度,但是她知道这首诗,是《除了爱你,我没有别的愿望》。
言欢枕着他的诗入睡,他的声音是华丽而优雅的,能够枕着这样的声音入眠是每个女人一生的幸事。
第二日勒拾旧一大早出门去租来四匹马,他同言欢一匹,傅君一匹,剩下的是厨师和随从的。
傅君事先对此事不知,到了临头抱怨:“你该早告诉我们做准备。”
勒拾旧笑,“事先告诉你,你会劝我们不要去,树林里有不知名动物,树林外有中东战争,你总是忧虑多多。”
傅君不愿理他,问言欢:“可有身体不适?”他总是关心这个问题。
言欢抬起头,“你总是操心太多,今日可暂且放心。”
傅君悻悻收声,“所以我老得快,明明五十,却如花甲,为你们操心一生。”
勒拾旧说:“这可冤枉,我认识你时候你已是不惑之年。”
一行人还是跟着勒拾旧进了树林里的小道,去寻找那不知名的湖泊,然而傅君的担忧从来不是无中生有,行至半路,荒无人烟,言欢面色发白,自勒拾旧左臂歪过去,勒拾旧左臂不敌她的力道,右手及时去拉才避免两人自马背上跌下去。
拥着她下马,将外套脱下放在地上将言欢放上去,自口袋中拿出药接了傅君递来的水喂她喝下,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慌乱,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言欢吃下药过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缓和过来,整个过程中勒拾旧都一直陪在她身边,大手在她身上揉搓着,嘴里说着甜蜜的安慰话语。
傅君有些恼羞,“昨日与你说的许多话,根本就是废话,你从来都一意孤行,最终会害死她,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如此严厉不留情面的指责,傅君没有为两人的关系留任何余地。
言欢睁开眼,满脸疲倦,“回去吧。”
勒拾旧没有任何反驳的话,“好。”
当地政府派来直升机将众人接回去,面对生命,法国人总是慎重许多。
第二日一行人回国,勒拾旧沉默的推着轮椅上的言欢,傅君对他视而不见,在勒家许多年,他早已是其中的一份子,且有向每个人生气的权利。
飞机上,言欢向勒拾旧道歉,“对不起,本是想好好陪你的。”
他们之间,始终问题多多。
勒拾旧摇头,“是我太稚嫩,不知该如何照顾你。”
他可以为她命都不要,却不知具体照顾她的细节,且他总是罔顾傅君的话,一错再错,这让他惶恐,觉得配不上言欢。
“小旧,和我在一起让你有压力?”
“不,欢欢,以后所有事情都以你为中心,不要照顾我的感受,好不好?”他只是想带她去看美景,她迁就他,却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不知这样下去还会有多少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回到香港也请你离以前的舞伴远一些。”言欢半真半假道。
勒拾旧一愣,知她是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宽心,她从来不介意他身边到底有谁出现过,心如刀绞,紧紧抓住她的手,“好。”
临着下飞机,勒拾旧抱她出仓,现在两人真真是一对残疾。
他只能右手发力放在她腿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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