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小日子》第94章


芙蓉的头发硬生生地被她抓下了一把,整张脸被掐得通红,气都喘不过来。顾清尘看着芙蓉痛苦的样子,不禁怒视着春娟娘:“你做什么!”
这时老郭头和林氏从门外回来,见了这情景,都是大吃一惊。林氏立刻过来,扶住芙蓉,一眼瞧见了她脖子上的红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着春娟娘一通骂:“你家的闺女做出的好事,你还有脸在这里闹!你们一家子都是见不得人好的主儿。你给我出去!出去!”说着,林氏抄起旁边的笤帚,不住地往春娟娘的身上招呼。
春娟娘慌忙用手护住头脸,头上身上都被打得疼极了。她连滚带爬地跑开,刚站起来,就叉着腰在大门口踩着门槛骂:“郭家这一堆忘恩负义的龟孙子,欺负我一个寡老婆子家里没人了。勾结官府把我的女儿女婿给关进牢里去了,人在做天在看,要遭天打雷劈啊!我可怜的女儿啊,我可怜女婿啊。”
芙蓉将自己的头发给解了开来,随手一挽,立刻黑着脸上前去:“春娟娘,人在做,天在看。你女儿做了什么事情,你心里自己清楚。官府的人要抓谁,难道是我一个平头老百姓的人能够左右的?你们要是自己心里没鬼,怎么会怕官府查!有能耐,你去官府门口闹啊。”
春娟娘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从没见过芙蓉这样撒泼的样子。芙蓉见了她的样子,直接一门板扇了过去:“慢走不送!”春娟娘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脚下不稳,一屁股坐了下来。等她反应了过来,郭家的大门已经紧紧地关上了。她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跳脚,自己在门外骂个没完。
门突然吱呀一声地开了,一盆冷水兜头就泼了出来,浇得春娟娘满身都是水。周围围观的乡亲们都偷偷地笑了起来。春娟娘脸上挂不住了,跳着脚,骂骂咧咧地走了。
芙蓉被顾清尘给半搂半抱回了屋里。顾清尘仔细地察看着她的头上,满脸的愤怒:“只是泼她一盆水,简直是便宜了她。那里有这样蛮横不讲理的人。她家女儿亲自指使人去我们店铺里放火,她竟还有理起来了?”
芙蓉的头皮痛得快死了,听了顾清尘的话,反倒是平静了下来:“正主还没上呢。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大刘哥家里,估计还得闹一场。”
“不管怎么闹,这事交给我就行了。你别再掺和进来了。那个婆子怎么能够下那么狠的手?”顾清尘心疼地给芙蓉的脖子上药,“又得好几天才能消了。”
芙蓉握住了顾清尘的手,轻声地道:“我没事,看着吓人,其实我没受伤。现在越来越没用了,我竟连这个也躲不开了。”芙蓉说着,滚进了顾清尘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委屈地道。
顾清尘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自己的小媳妇儿在自己的怀里撒娇的感觉了。他轻轻地抚过她的头发,俯□去轻轻地含住了她的唇。芙蓉就这样仰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林氏的脸在外面闪了一下,门又关上了。圆圆本来要走进去,林氏一把抱起了他:“圆圆啊,阿婆这边有好吃的哦。我们先吃完了再来找爹和娘好不好啊?”
圆圆撅起了嘴:“可是爹和娘不吃好吃的吗?”
林氏脚下的步伐比谁都走得快:“爹和娘有事情要做。他们等会儿再来吃。我们先吃吧。”有什么大事比你爹娘给你再生小弟弟妹妹更重要啊。芙蓉这丫头,做这种事情也不把门关严实,万一被圆圆他们瞧见了怎么办?真是的。
晚上的时候,刘婶子和春娟娘结伴而来。芙蓉这边早坐好了准备,摆了两把椅子在外面,压根儿没让他们进屋来。刘婶子看着芙蓉,皮笑肉不笑:“芙蓉丫头,干娘可有什么亏待过你,你要这样对你的哥哥和嫂嫂?”
“我也想问干娘,我到底有什么亏待过你们家的,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的生意放火。”芙蓉立刻反唇相讥道。 
、91悔不当初
刘婶子脸色一变;大嗓门立刻就嚷了起来:“对你的生意放火?有证据吗?要污蔑人;也舀出实在的证据来!别以为你在范家做了几天丫鬟就可以把尾巴翘上天了。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儿罢了。以为攀上高枝儿了?人家还不是把你给赶出来了?你要是真的能耐,就在那高枝上稳稳当当地站着;别落下来才好啊!现如今;我也没瞧见你多有能耐,仍旧是做些我们一样的活儿。怎么的;人家不跟你做生意了,你着急了;自己也开间铺子。生意不好了;就一把火烧了,推到我们家是不?”
这一套一套的;全是讥讽人的话啊。如果换作是以前那个芙蓉;恐怕这一番话,早让她无地自容了。可惜,这个是换了内芯的。芙蓉严肃地开了口:“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儿?我现下是谁的奴才,你可以去查查,你上赶着要当人的奴才,我可不拦你,只别牵扯上我。至于你说的我们妒忌你家的生意好,那可真是笑掉了大牙。你去镇上打听打听,到底是红记布庄的布卖得好,还是丁记布庄的布卖得好,人都是有眼睛的。究竟是谁嫉妒谁,放了一回火还要放第二回?证据?你想看,也要看有没有那个能耐让官老爷舀给你看!”
刘婶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顾清尘立刻拦在了芙蓉的面前,冰冷地看着她:“你要做什么!这是郭家,还容得你放肆!”
刘婶子见顾清尘捋袖子掰手指的样子,心里也怯了,索性一横脖子:“我倒要让人评评理,也有把干哥哥和干嫂给弄去坐牢的理?也有跟干娘顶嘴竟说干娘是奴儿的理?”
“村长你给评评理,可是有干娘这样跑到干闺女的娘家来闹腾的理?”郭三婶的声音笑吟吟地在门口响了起来。
顾清尘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去:“村长,三婶,快请坐。”
自古民怕官,这一村的官,自然就是村长了。村长拈了拈胡须,笑着坐下了,笑着说:“原来却是郭老二的闺女回来了,我说呢,怎么今天一大早就在杀鸡宰鸭的。芙蓉侄女,在镇上可还好?”
“多谢村长记挂,我很好。”芙蓉也忙站起身来。
那春娟娘是头一个胆小怕事的,见村长跟郭家和颜悦色地说话,心里早就慌了,在那里坐立不安的,就想打退堂鼓了。旁边的刘婶子立刻瞪了她一眼:没出息的,当初是谁在自己的面前痛哭流涕的,人还没说这事呢,她就在这里坐不住了。难怪教出了那样笨的闺女,现在看怎么捞得出来。
村长笑了笑,转头看向了刘婶子:“刘家娘子,你们两亲家在这里做什么?郭家的闺女回来了,正是一家人和乐的时候。我们这些闲杂人等,还是家去正经。”
刘婶子开口道:“村长,这芙蓉也是我干闺女。干闺女回来,我来探探,怎么算是闲杂人等呢。”
郭三婶笑了:“哟,这还是干娘呢。我在外面听见那声音,竟连一般的路人都比不上,还以为是仇人呢。才刚我听见什么我侄女把你儿子弄去坐牢了,这倒是奇了,哪个平头老百姓竟能左右那官老爷的?”
刘婶子登时就火了,但是碍着村长在这里,又不敢动手:“如果不是他们使了阴谋诡计,我的儿子怎么会进牢里。”
“是不是阴谋诡计,自有官老爷做主。如果真是,你自是不必担心的。若是不是,呵,你找芙蓉闹又能讨得什么好呢,还不想去救你儿子去是正经?再说了,就算是阴谋诡计,你又是哪只眼睛瞧见是芙蓉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更别说,是猜测的了。”郭三婶的爹原是落魄的乡绅,自小就比别人多读了一点书,从不骂人,却憋地你说不出话来。
刘婶子还想说什么,春娟娘已经站了起来:“那,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吧。亲家母。”说着,春娟娘拉了一下刘婶子的袖子。
刘婶子不耐烦地将自己的手一扯:“拉拉扯扯的做什么。我们没做亏心事,怕什么。走就走,以为谁家没两个亲戚不成!人在做天在看,小心天打雷劈!”说着,刘婶子站起来,就要走。
村长的脸色沉了下来:“这干亲家,更应该是和睦友好才是。怎么倒弄得跟个仇人似的。既是不愿,也不必再来往了。这村里人人都闹,成了什么模样!你们两家都是寡母带着孩子,更当守自己本分才是。若是你不服,我倒要问问你们族里,可是不是这个理儿!”
所有人都不敢再说话了。刘婶子气呼呼地走了。村长也不坐了,站起来便走了,说道:“虽得了理,也别不饶人。人难免吃点亏的。”
村长出了门,芙蓉笑着拉了郭三婶:“婶子,我给你带了两匹布料子,你进来瞧瞧。”
“明儿瞧吧。明儿中午过来吃饭。你们这边和镇上的屋子都得小心着。这狗急了跳墙的事情,也是常有的。你三叔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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