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田园地主婆》第602章


阿财失眠了,梁愈忠和孙氏的东厢房里也是彻夜都有压低了的说话声,两口子为白日老梁头过来闹的事情,长吁短叹。
与此同时,村里老梁家的后院,老梁头也是气得一晚上睡不着,站在院子里面不点名的将家里的一众儿孙媳妇全都骂了个遍儿,大房和四房的人都听说了白日的事情,这会子一个两个都躲在屋子里不出去应声也不劝,就由着老梁头对着月色骂。
而村西头的老杨家,梁锦兰的厢房里也是烛火彻夜不熄,老杨头下昼事发后就立刻让家里的仆人去了县城给杨副会长他们捎信,让他们回来为梁锦兰主持公道。
而与此同时的望海县城,杨副会长阔气的大宅子里。
吃夜饭的时候,杨副会长两口子就接到了家里捎来的口信,杨副会长气得当即将手里的酒盅砸到了墙壁上,并对一屋子的丫鬟仆人和管家咆哮出声。
“真是岂有此理,这个梁老三家这个鬼丫头,这是在赤果果的打我们整个老杨家上下的脸面!”
“管家,速速吩咐下去,明日一早,带上伙计,天亮就动身回金鸡山村,我倒好亲自讨教上门,看看那丫头到底生了怎样的三头六臂,敢在太爷头上动土!”
东方才刚刚破晓,正在漱口的杨副会长就收到了底下几个镇上布庄的管事火速捎来的口信。
听完第一个从长桥镇传来的口信,杨副会长一口漱口水差点噎住。但当听完第二个后,杨副会长脸色惊变,听完第三个,他已经惶白了脸一个踉跄摔坐在地!
“什么?你说一夜之间,咱家底下几个镇上的布庄分铺的库房,全都着了火?”
此时,正在由丫鬟服侍着弄发髻的杨夫人听到仆妇送进来的这个消息,震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
“夫人,千真万确啊,老爷已经带着管家他们奔赴了火灾最严重的枫林镇库房,让奴婢来跟你知会一声!”
“怎么可能?咱家的库房一直都专人把守,这些年从未出过这样的乌龙事,一夜之间,每个库房都着了火,这到底是得罪了哪方的鬼神啊?”
杨夫人气得一把将梳妆台山的瓶瓶罐罐拂到地上。
这个时候,身后的丫鬟仆妇们都惶恐的垂着头不敢有动静,唯恐一个不慎,就成了主子撒气的对象。
“去县衙备案了没?”杨夫人随即又问。
“管家已经让人去了县衙备案。”回话的还是先前那个仆妇。
杨夫人皱眉,颓丧的坐在那里,梳妆镜里印出中年妇人一张惨白如纸,六神无主的焦虑模样。
“老爷,这显然不是巧合,也不是天灾,这是人为!”
天才蒙蒙亮,县城的南面城门才刚刚打开,杨家的马车就如一阵风般的冲出了县城,径直朝着枫林镇的方向驶去。
动荡不休的马车里,管家对杨副会长琢磨道。
“从看守库房的人那里得知,这应该是一场有预谋的坑害!对方必定是跟咱们结下了仇怨的!老爷,咱们眼下需要把这些仇敌好好过滤排查,锁定最有可疑的,明察暗访。”
杨副会长平素惯有笑面虎之称,但是这会子,笑面虎已经笑不出来的,正张脸都铁青到几近扭曲。
“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些年,跟咱们结下仇怨的人多了去了,我哪里想得过来!”杨副会长不耐烦的发着牢骚。
管家缩了缩脑袋,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动了几下,又凑过来道:“老爷,自从您荣升为本县商会的副会长后,底下那些大小商户们,哪个不是对您恭敬着?”
“纵然是从前那些结下仇怨的,即便心里对您不服,但颜面还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敢拂逆。”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再拐弯抹角,老子一脚踹你滚下车!”
杨副会长满心都悬在那里,一路上都在担忧这回损失的轻重,听到管家这绕来绕去的话,怒气一上来,就不管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老伙计,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喝骂。
管家讪讪缩回了脑袋,赶紧单刀直入道:“依老奴看,这回的纵火之事,梁愈忠家脱不了干系!”
“啥?”杨副会长一惊,随即摆手:“不可能!”
“不是我瞧不起他梁老三,这回的事情显然是大手笔,他梁老三还没那么大的能耐!”
……
杨氏和梁锦兰母女伸长了脖子,也没等到杨副会长他们回来主持公道。直到晌午饭的时候,镇上布庄的伙计火急火燎的回来送了口信。
杨氏和梁锦兰母女当场瞠目结舌,
“啥?一夜之间,咱家的布庄库房全都着了火?那火势如何?损失重不?是哪些王八羔子纵的火?”
老杨头拽住那个回来传信的伙计就是一通追问,气得身子直打抖,说话都不利索。
可怜那伙计也答不上来,只回他:“别的镇上分铺情况现在还不晓得,不过,长桥镇这边的库房却是烧了个一干二净,连半匹布都没留下!”
第四百三十九章 去云州
杨记布庄库房失火的消息,在短短两日内便席卷整个望海县城以及下面的村镇。
从知情人士那得知,据几轮统计,杨记布庄这回损失惨重的,不仅仅是几个库房里的那些存货,还有杨记在望海商业圈子中的威望和地位。
库房的布匹,都是杨记尚未发给其他顾客的货品,而这些货品,都是预先收过了定金的。如此一来,不能照着合同和契约上规定的时间交货,白纸黑字的罚款条例如滚雪球般的压下来,看着雪花般的银子从自己的腰包里滚出去,杨夫人受不住这个打击,当下就病倒在床。
而杨副会长,原本在商会里根基就不稳,想要把他拉下马的大有人在。如今杨记布庄遭遇这场大变,商会里不少人趁机大做文章,借此攻击弹压杨副会长,杨副会长可谓是腹背受敌,苦不堪言。
“老爷和夫人派老奴家来探望老爷子,给老爷子,姑奶奶,还有少奶奶捎句话。”
老杨家,从县城赶回来的管家躬身站在病卧的老杨头床前,如实传达杨副会长的口语。
“老爷说,这趟咱家是得罪了小人,遭了暗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家都要保重身体,这段时日在村里,一定要事事低调,切莫再跟人起纷争。等挨过了这段时日,咱们一定会把失去的全给捞回来!”
听罢管家的话,老杨头这才勉强能吃下药汤,哭肿了双眼的杨氏和梁锦兰母女,惶恐了两日的心稍稍定了一点点。
“管家,我哥那边查探出来是哪个天杀的纵火?”杨氏揪住管家问。
床上的老杨头也抓着床单努力抬起头,管家为难的看了眼众人,虽然回村前杨副会长有叮嘱,在证据尚未确凿前别说太多,省得家里人瞎想添乱。
“管家。你支支吾吾的做什么?我们这都急得要死,你倒是说呀!”杨氏捶了一下管家的手臂,管家一吃痛,斟酌道:“老爷有交待,不让说。”
“让你说你就说,回头他恼了我来担!”老杨头拍着床沿喝道。
“虽然尚未取得确凿证据,但这纵火一事。怕是跟梁愈忠家脱不了干系!”管家嗫嚅着道。
据知情人提供的线索来看,这回纵火的都是当地镇上的市井泼皮。这些泼皮们背后都有黑道背景,而且还是很强硬的黑道背
“我呸,还真就被兰儿给猜到了,天杀的,就晓得那家子不是省油的灯!”
杨氏气得一口啐在地上,撸起袖子当即就要出去招呼伙计们去梁愈忠家打杀,老杨头在床上喝叱,管家在一旁劝,梁锦兰干脆过去将屋门砰的关上。
“娘,你稍安勿躁。先听管家把话说完!”
梁锦兰努力按压着胸内勃勃的怒火,转头接着追问那管家具体事宜,管家便一五一十将他们这两日明察暗访的蛛丝马迹一五一十的道来,屋子里顿时就陷入了短暂而诡异的安静中。
“这些混黑的泼皮无赖们,就如同那牛身上的虱子。也是极其的讨厌!”梁锦兰秀眉紧蹙,在老杨头的床前跺着步,沉吟道。
“我们家的铺子,不管在哪个地方开分铺,之前都会去拜访当地的地头蛇,每年也没少给那些帮会送银子,就是为了买个安定!这回这事,对咱们可真谓是致命一击啊!”管家神情很是凝重。
“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三房,竟然跟帮会的力量勾结在一块,亏得老三两口子平日里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应该说老梁家就没半个好东西!”杨氏牙关咬得咯吱作响,憔悴蜡黄的脸几近扭曲。
“三叔三婶才没有那能耐,要我看,这些事情九成是锦曦那死丫头在其中作梗!哼,我倒差点忘了,她如今可是跟文鼎勾搭上了呢,那文鼎在镇上和县城开酒楼的,三教九流的人铁定认得不少!”
梁锦兰也是咬牙切齿,袖底的一双粉拳握得咯吱作响。几年前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她当着众人的面,披头散发的跪在文鼎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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