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不做贤良妇》第290章


柳檀云上辈子也没跟哪个妯娌这样亲近过,因此不由地就觉得何二少夫人当真比何大少夫人会为人,何大少夫人就算瞅见何征、何慕跟她亲近也没想着怎么拉拢她,反倒是何二少夫人,这么不动声色地,就叫她这弟妹跟她亲了许多。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柳檀云才起床。
起床后,因见外头出了太阳,便隔着窗子去看外头的景致,随后又叫人去寻何循,交代他几句话。
耿妈妈送了饭菜过来,说道:“少夫人睡着的时候夫人叫人来看了一回。”
柳檀云吃不下饭,对耿妈妈说道:“妈妈将这饭菜拿去给别人吃吧,也免得糟蹋了,去跟母亲说一声,就说我什么都吃不下——别提昨晚上我喝了鸡汤的事。”
耿妈妈答应着,忙去跟何夫人说了。
于是乎这么一日,柳檀云事无巨细都叫人跟何夫人说去。何夫人先还有些不胜其烦,随后就觉柳檀云不是肯叫人代劳的性子,于是就疑心耿妈妈、凤奴等人回话的时候有意将大事说成小事,因此处置完了家事,便提心吊胆地去柳檀云那边看着。
待傍晚何循回来的时候,就瞧见柳檀云在床上看书歇着,何夫人守在外头。
何循心里吃惊不小,暗道何侍郎不过是吩咐何夫人来看一看,怎何夫人还当真在外头歇着了?因觉事有反常,何循心里吓得了不得,背着柳檀云,便悄声问何夫人:“母亲,云妮可是出什么事了?”
何夫人疑心何循背后跟柳檀云说她偏心,于是就敷衍地道:“没出什么事。”
何夫人这边神色淡淡的,何循一时会错意,眼圈一红,急道:“母亲莫瞒着我。”
何夫人见何循急红了眼,忙道:“都说了并没什么事,不过是出了两滴血。”
何循一听说出血了,脸色更白了,急忙道:“怎没人告诉我一声,云妮一个人在家里头该多害怕。”说着,便向里头奔去。
何夫人心里忽地就又气起来,暗道自己守了那样久,在这不孝子眼里反倒成了柳檀云孤零零一个人在何家了。虽气得要转身就走,但又怕屋子里那两个人太过年轻因怕事反倒误事,于是忙又进去,才到了里间纱门边,就瞧见何循哽咽着握着柳檀云的手。
何循说道:“你都这样了,怎不叫人喊了我回来?也罢,外头的事我不管了,就守着你吧。”
柳檀云瞄到何夫人在门口,就说道:“也好,你不在,我孤单单的,心里怕得要命。”
何夫人忙道:“循儿,男子汉自是要忙着外头的事,家里就交给女人。”
何循落泪道:“原本母亲就不喜欢檀云,也不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儿子哪里敢将她交给母亲?只怕母亲心里巴不得她这样呢。”说着,便摸着柳檀云的手,哭道:“我哪都不去了,明儿个我也不出门了。”
虽说这些话,柳檀云也说过,但何循说这话的时候,柳檀云在心里便不由地念叨着不孝子三字,瞧见何夫人被气得哭着走了,便伸手拍了拍何循肩膀。
何循低声问凤奴:“夫人呢?”
凤奴回道:“哭着走了,明月姐姐她们也跟着走了。”
何循叹了口气,说道:“等会子父亲定要叫了我去教训一顿,你这红颜祸水当真是名至实归。”说着,伸手在柳檀云脸上掐了一下,又骂道:“怎不跟说见血的事,方才听母亲那么一说,吓得我都忘了听你的话做戏了。”
柳檀云将何循的手拿下来,笑道:“是小事,说了怕你担心。”说着,向外头瞧了一眼,“咱们是小儿子小儿媳妇,年轻不懂事,三天两头闹事也是应该的。如今你在外头总能放心了吧,母亲总会照顾我的。”
何循笑着答应,又细细去看柳檀云脸色,关切道:“你当真没事?”
柳檀云点了点头,随后侧着头乜斜着眼睛说道:“有事,如今就觉得自己仿佛被母亲上身了一样,说话做事矫情的很。”
何循听柳檀云这般说,回想一番吕氏当初有孕时的行事,想了一下,虽记得不确切,但在脑海里依稀浮现出一个披着昂贵银狐皮的贵妇,于是眯着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也要银狐皮?你放心,你家循郎银子没有,脸皮还是够厚的,明儿个我就去柳家跟丈母娘要银狐皮去。”
柳檀云闻言,笑道:“也是,既然要一视同仁,婆婆不自在了,娘家母亲也甭想舒坦。你明儿个,就去跟母亲要,还有这时节就算父亲不在,我家里也有人送了冬季进补的药材食材,甭管我吃不吃得了,你都给我要来。既然母亲不为我操心,那就叫她因我闹心。”
何循答应着是,果然,没一会子,前头明月过来,说何侍郎叫何循过去说话。
何循在柳檀云唇上咬了一口,待要说声叫柳檀云等着他捎好消息回来,就见柳檀云捂着嘴做出呕吐状,于是不尴不尬地向外头去,疑心柳檀云如今“矫情”地连他都嫌弃了。
柳檀云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子,直到天黑之后,何循红着眼睛从前头回来了。
何循过来后,笑道:“放心吧,从明儿个起,母亲除了料理家事,就过来守着你。”
柳檀云细细去看何循的脸,说道:“没挨揍?”
何循说道:“那两下子算不得什么,总归当着父亲的面,我痛斥了母亲偏心的事,还说三哥之所以那样都是因母亲偏心的缘故。”
柳檀云讶异道:“你这不孝子,竟然往母亲伤口上撒盐,做什么提三哥的事?”
何循长叹道:“我也是没法子,要么叫我在家守着你,要么就得叫母亲看着你,你这边虽说要什么有什么,但母亲看着你,我心里也能放心。若不然,凭什么叫我一边替这个家奔波,一边还要挂心你?”说着,不敢去亲柳檀云,便挤着她,在床边侧着身子躺着。
柳檀云问道:“父亲没说什么?还有外头的事如何了?”
何循说道:“父亲自是要向着母亲,但他哪里敌得过我那三寸不烂之舌。我一提三哥,父亲便也没话了,最后父亲反倒还跟我一起劝母亲守着你呢。至于外头的事,就不跟你说了,免得你烦心。”
柳檀云笑道:“不是烦心便是忧心,你说了也能叫叫我安心一些。”
何循将手伸进被子里,一边摸着柳檀云的肚子,一边说道:“平日里也没觉自己怎么喜欢这孩子,怎一听出血了我就吓成那样?”说着,又说道:“父亲求了柳公、陈御使,叫他们拖着御使们迟两日再上折子。于是太子姐夫、父亲抢上了折子,弹劾了葛家、莫家,盐引也料理清楚了,果然那盐引里头莫家牵涉了许多,父亲领着我跟二哥处置这事,定不会留了后患。除了葛五国舅,葛四国舅,还有葛家几个老爷也被太子姐夫弹劾了。太子姐夫的意思是既然葛家无用,就该永绝后患,免得再被葛家拖累。”
柳檀云听何循说得简短,心知他是不肯叫自己担心,外头的事未必如他说得那样简单,想着,便说道:“不知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若是父亲知道京里的事,必要等着葛家的事处置完了才能回来,不然撞上谋杀朝廷命官的事,葛家的事又要难办了。”
何循说道:“可不是么,如今皇后骑虎难下,只怕也要被太后逼着‘大义灭亲’呢。”
柳檀云嗤笑一声,待要说什么,又忍不住作呕。
果然这一晚上如何二少夫人所说,何循跟着柳檀云也没睡好。
第二日一早,柳檀云看着何循眼下有些淤青,便说道:“母亲看你这样,定会叫咱们分开睡。分开睡了,又怕被衾寒冷,定要挑了美人给你暖被。”
何循扭头看向柳檀云,笑道:“我今儿个可是要去寻丈母娘给你弄银狐皮去呢,你这会子要吃酸,可叫我连带着也从丈母娘那边要两坛子陈醋回来?”
柳檀云心知何循去柳家必是要寻柳老太爷说话,就笑道:“你看见什么只管要回来,我如今就是提醒你一声,我想要先发制人,在母亲想起给你挑个暖香温玉之前,先去状告你薄情寡义。”说着,便想等何夫人来了,她就依着何二少夫人的话跟何夫人哭诉说何循“嫌弃”她了。
何循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想明白柳檀云的意图,就笑道:“由着你吧,总归你是红颜祸水,你昨儿个叫我做不孝子也好,今儿个叫我做薄情郎也罢,都随着你的心意。”说完,便向外头去了。
何循到了前头,瞧见何侍郎过来上轿子,便堆着笑说道:“还是父亲疼我们。”说着,亲自替何侍郎打了帘子。
何侍郎昨晚上才回来,看见何夫人被何循气哭了,便叫了何循来问话,随后又听何循痛斥何夫人偏心,恰也觉何夫人对柳檀云心存偏见不利一家和睦,于是便顺着何循的话语重心长地劝说了何夫人一通,待何循走后,静下心来,又见何夫人那般委屈,才又觉何循这回过火了,于是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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