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若庶》第173章


那小厮答应一声去了,老管家这才蹭到轿子边,说道:“下来吧。”这话是对安然说的了。安然小心地提着自己的裙角,慢慢地出了轿子,婷婷地站在老管家的身前。
老管家似乎是在打量她,过了一会子才说道:“这身材倒是像极了,不知道人怎么样?既然王大说像,想必就是的了。唉,也不知道王爷到底喜不喜欢呢?”
他话音刚落,那个去厨房取食物的小厮就来了,透过那层盖头,安然朦胧地看清了小厮提着一个食盒,她不知道老管家要让她以什么样的方式和赫连承玺相见,不由凝视着老管家像个风干了的核桃的脸。
老管家把食盒塞到了安然的手里,嘴一努,说道:“进去吧,小心伺候着,王爷无论怎么做,你都要顺从着,知道吗?把王爷伺候得好了,有你享不尽的福,不比你成天在庄稼地干活儿强?”
看来他是听了那个叫王大的话了,以为她就是一个庄户人家的女儿呢。
安然也不辩解,只拎了食盒跟着那小厮来到书房门口。小厮轻轻地用手在门上扣着,就听里头传来一个极不耐烦的声音:“什么事儿?”
小厮忙答道:“爷,厨房里备下了几样小菜,都是爷平日里爱吃的。”一会子,屋内一点声响都没有,直到安然以为赫连承玺不可能让人进去的时候,才听到一声淡淡的吩咐:“进来吧。”
小厮忙推了安然一把,小声嘱咐道:“好生伺候着,是福是祸就看你的了。”
安然被推得一个趔趄,蒙着盖头又不能看得十分真切,差点儿被高高的门槛儿绊倒了,幸亏这个地方是以前常来的,她还知道迈高了腿,这才没摔倒。
心里不由暗骂:真是势利眼,人走茶凉啊。
她轻轻地走上前,在桌子上放下了食盒,也不言语,只把食盒里的菜一样一样地摆好了,这才规规矩矩地候在一边。
赫连承玺长身玉立,站在一副裱好了的安然的画像前,出神地凝望着。安然透过朦胧的盖头,依稀看见了那副自己的画像。这哪儿像自己啊,真不知道这古代的绘画技术这么差!也真亏了那些献殷勤的官儿,竟然能找来自己这尊真佛!
她见赫连承玺半天都没转过身来,不由出声提醒道:“王爷,菜该凉了,还是先用了再看画儿吧。”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赫连承玺说话,自从安然去了之后,那些下人们都不敢当着他的面提画像的事儿,这个丫头竟然让他吃完饭再看画,真是胆大包天。
他不由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来,乍一看见安然的时候,他猛然吃了一惊,面前的这个人虽然蒙着盖头,但是神韵像极了安然。
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心里不由苦笑一声:这必是老管家又找来的人吧。若是真的是安然,何必还遮着盖头?
他烦躁地问着安然:“谁让你进来的?本王不是说了吗,这房子外人不得踏进半步!”
安然心里颇不自在:他还在她面前自称起‘本王’来了,自己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竟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真是把她忘了吗?难道男人的心变化的这么快?(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五章 不识
前一刻还为了她寻死觅活的,这会子自己就站在他面前,他竟然不相识。
安然本想就这么迈步出去的,可是看着他满脸的胡子拉碴的,眼圈儿发青,她心里又软起来,也许,他真的为了她伤心难过了呢?
想着这些,她心里好过了些,也不作声,她上前执壶给赫连承玺斟满了一杯酒,施施然地走了过去,端着那酒凑到赫连承玺身边,浅笑道:“王爷何必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喝了这杯酒,什么都忘了,不好吗?”
赫连承玺极其厌恶老管家的做法,三天两头地就往他屋里送女人,好像自己离了女人不能活了一样。看在他人老为府里做了这么多事儿的份上,他不想太难为他,可是他竟然越发来了劲儿,说是找来的那些女人都和死了的娘娘极其相似。
赫连承玺一度悲苦空虚的心里,急需一种力量来安慰。他也曾见过几个据说是和安然长得颇为相似的女人,可是见过之后,不禁大失所望,哪一个都不是安然,虽然长得都很美,可是没有人能比得上安然。
他索性只要是女人进这个屋子,就毫不留情地打发出去。他一再告诫老管家,但是他偏偏还是往府里带女人。
眼前的这个蒙着盖头想必这也是老管家的主意吧,怕他见了真面目会失望,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望着眼前一双细腻的柔荑端着小巧的酒盅,他顿时来了气。她以为她是谁,竟然敢这么劝他喝酒,忘记安然?
他的安然呀,这辈子都会牢牢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了。就像是一幅画像镌刻在他的脑子里一样。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了。
望着面前这个女子朦胧的面孔,一双细白的手像是不知道进退一样,始终端着那被斟满了的酒杯,他不由吸了一口冷气:谁都比不上他的安然,只有他的安然在他的面前能够这样,其他的人都不配!
他偏过脸去,不再看面前这个大胆的女子,手一挥,那杯被安然端了半天的酒杯已经从他的手里滑落出去。满杯的酒就这样洒了她一身!
安然心里暗骂着:这个家伙,脾气还这么大呢。
她不声不响地走向桌边,拿起上面的手巾。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擦着自己这身全新的衣裙。她心疼不已,经历了那么多天野人般的生活,好不容易才穿了一身像样的裙子,就被这个家伙给弄成这样了。
赫连承玺本以为这个女子会没了意趣,看她走向桌边,以为她要从那儿走出去呢。谁知道人家竟然像不在乎他刚才的恶劣态度一般,一个人径自拿起了手巾,不紧不慢地擦起了衣裙。
他盯着那个弯腰擦拭的纤细的身子,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他怎么觉得这人的感觉那么像安然呢?难道是自己太思念安然的缘故了?
不行。除了安然,他谁都不能想!他猛地甩甩头,眼神艰难地从安然的身上移开了。
站在窗口,他深吸了几口气,沉声说道:“你出去吧。我不想再见任何女人。”
安然听了这句话。心里好过了很多,直起腰来。她偷偷地坏笑了一下。看来这个男人不是忘了她,而是太在乎她了。是以,底下的人才找来像自己的替代品来安慰他的吧。
看他这个样子,嗯,还真有点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做派啊。她忽然生了戏耍他的念头,看看他到底能忍得住多久!
安然并没有答话,而是走向他身边,微微一笑,叹道:“王爷的脾气好大啊,竟然把妾身的裙子泼得到处都是。妾身穿这样的衣裳可怎么见人啊?”
貌似讨要,实则是撒娇的口吻。
赫连承玺听得眉头微微一皱,眼看着安然的两只小手就要攀上他的胳膊,不由用冷冽的眼光警示着她。这样的眼光他用过好几次,前几天也是来了几个不知羞耻的女子,他虽然不会打女人,但是不代表他能任由女人随意地靠近他。
就是这种眼光,让那几个女子又惊又怕,一个个都吓跑了。今儿他又拿出来吓这个女子,谁知道人家和他对视一眼,就像没看到这眼光一样,手依然毫不停留地靠向他的肩膀。
他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冷冷地答道:“本王会让管家再给你备一套一模一样的,你还是快走吧,从哪儿来的就会哪儿去。别等着本王发脾气!”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对面前这个女子总是严厉不起来。那几天,他对那几个女子都是疾言厉色的,连吼带吓的。
可是今日,虽然他的言语里也不客气,但是总是没有十分令人害怕的话,反而像是一个兄长般,硬不下心来去大声呵斥这个女子。
老管家这时候贴在门边上已经听了好一阵子了,头几天,他随时都候在门外,好带走那些被赫连承玺吓得哭哭啼啼的女子,可是今天这女子进去了好一会儿了,还是听不到一点动静。
贴耳细听时,好像屋内有男女之间小声说话的声音,他一张老脸不由笑开了话:难道四皇子终于回心转意了不成,喜欢上眼前的这姑娘了?
要是那样就真是太好了,他们这拨子奴才也该放心了。怪不得那王大一个劲儿地说是这女子像死了的王妃呢。
且不说老管家心里想些什么。这个时分,安然赫连承玺之间正上演着一场拉锯战。一个刻意地躲避,一个故意地勾搭。两个人各自较量着。
赫连承玺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子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一甩胳膊,让安然靠了个空。他却面对着安然。伸出一根指头,指着门,义正言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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