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侠的随身乐园》第56章


她和他还没有照结婚照呢?季飞侠突然想到。到时候,他们也要一张这样的。良久以后,她叹着气放下照片,随手拉开床头的抽屉。里面放着两本笔记本,一红一黑,看封面都有些年头了。
封面上有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景奇。原来这是田妈妈的名字。
这本日记写的是她和田爸爸的相识相遇相爱经过,语言平淡真实,一字一句娓娓到来。
“田令尹。”季飞侠也得知了未来公公的名字。
季飞侠一边看一边感慨,她婆婆真是个大胆豪放的妙人。以她的做派在三十年前那真是有点大逆不道了。看完红本,她又去翻黑本。
黑色日记本的第一页就写着这么一首诗:
这一张床,你曾睡过;
这一个枕头,你曾枕过;
那一张椅子,你曾坐过;
那一条路,你曾走过;
这一辆车,你曾骑过;
我的身,你曾抚过;
我的发,你曾梳过;
我的眉,你曾描过;
我的心,你曾来过;
现在,
床空了,枕寂寞了,椅冷清了,路萧瑟了,车生锈了。
发乱了,眉淡了,身空虚了,
心,消失了。
……
季飞侠正看得入神,门吱呀一声开了。田景君打着哈欠走了进来,他不满的抱怨:“我一醒来找不着你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季飞侠偷看人家的东西被抓住,有些心虚的说道:“随意翻到的,正好向公公婆婆取取经。”
“取什么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田景君说着也学着她盘腿坐在地板上。
季飞侠叹道:“我以前很害怕,自己没有爱人的能力。”这是真的,曾经一度,她以为自己患了爱无能这个很多人都有的病。
“傻瓜,这是人的本能,怎么能不会呢?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而然的,你以为自己不能,那是还没遇到对的人。一旦遇上了,你就会了。不过呢,很多人都遇不上的,不是早了就是晚了,或者是不早不晚却又造化弄人。”
他这番话又引起了季飞侠心底的悲凉之情。她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默默地往他怀里一钻,闭上眼半天不说话。
田景君无限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叹道:“飞侠,你有事在瞒着我。”季飞侠心里一惊,张口就说:“我——”田景君又接着说道:“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等想说的时候再说。”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记着,好事可以不告诉你,但,不好的,要记得给我说。我可以帮你分担。”
“还有,如果你出轨了,也要记得瞒着我,不然,我会去杀人的。”
“你混蛋!谁出轨,我又不是动车。”季飞侠怒吼道。刚才的悲凉气氛被这句话一冲而散。
田景君大笑着起身,猛然抱起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季飞侠不好意思的说道:“田田,我是不是太重了?”
“不重不重,沉甸甸的抱着踏实。”
“切,还不是重!”
“抱习惯了就好了。”
她的双臂缠在他的脖子上。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贪婪的嗅着他独有的气息。
他的身上干燥、温暖,混合着香皂和阳光的气息。她情不自禁的吻起他,从他的下巴开始,一点一点的啃咬,像一只调皮的小老鼠一样,一寸寸的往下挪。
田景君的气息越来越不稳,他用哑沉的声音说道:“小心我卷土重来。”季飞侠不敢再深入下去,只好恋恋不舍的停住了这富有挑 逗性的动作。
“景君,你的胃以前采取的是什么治疗?是手术还是药物?”尽管这个时候提起这个让人很不舒服,但她又不得不提。
田景君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沉吟了一下还是认真解答:“因为我早有思想准备,所以在早期就发现了,当时听取医生的建议采取的是化疗、放疗再辅之以中医调理。开始是有点效果,但四年前又加重了。没办法只好进行手术,切除病灶。2年前病情再次加重,但大夫说,我的胃已经是个残胃,不可能再进行手术了,只能采取中医调理外加西药和止疼剂让以后的日子好过些。再后来就遇到了你,然后又有了转机。”田景君声音很平淡的叙述着。
“你说你的胃只剩下了一半?”季飞侠小心翼翼的摸着他肚子问道。
“嗯。”
“怪不得食量那么小。”她叹息着,手指隔着衣服在他肚皮移动。
“没事了。我现在不是挺好。”
“你一定要更好,不然,我绝饶不了你。你碰了我的身子,就得对我负责到底。”季飞侠带着哭腔以一种近乎无赖的声音说道。
“行行,我会对你负责。”田景君连忙她告饶。女人就是爱颠倒是非,明明是她先勾引他,自己又倒打一耙。
两人正腻得起劲,田景君的手机响了。是于雨打来的。
“喂,飞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两人走了。还有季飞宇被发送到运城服刑去了。”
“这些日子麻烦你了,家里的一切还好吧。”
“一切都挺好,你们回不回来,挺想你们的。”
……
两人聊了足足有二十分钟。田景君一旁等得着急,又走过去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季飞侠开始挣扎了一会儿,见扭不过他,索性不再理会。
“行了,我不打扰你们了,好好的度蜜月吧。”于雨在那端贼兮兮的笑道。
季飞侠断了电话,左手便开始不停的在他身上又掐又拧的。
田景君笑吟吟的看着她也不躲闪。待她掐够了,才正色问道:“我们还回去吗?”季飞侠默然。
田景君看她似乎不太想回,连忙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也怕他们再来闹。”
“你想回去?”季飞侠抬头问道。
“呃,也不想。”
“骗人。”
田景君静默了几秒钟才缓缓地说道;“等过些时候再说吧,不过,我觉得还是李家村适合我养病,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我觉得没以前好了。”
“什么?”季飞侠脸色一白。才一个星期而已!竟然那么快吗?田景君一看她吓成这样,连忙笑着补充道:“你别害怕嘛,也许是我多疑了。也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季飞侠木着脸,动作迟缓的从他身上起来。
“你怎么了?就这点事——”田景君连忙起身去安慰她。
他看着她,有点鹦鹉学舌的说道:“不知是谁在向我求婚时,说自己内心强大,什么事都经受得起,现在看来都是骗人的。我就这一句猜测的话你就这样,那以后我要是不在了——”田景君话没说完。季飞侠的脸色更白了,她神情复杂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进了洗手间,咚的一声把门撞上。田景君愣了一下,抬步追上去。
门从里面锁上了。水龙头里的水哗哗的流着。
“飞虫,你让我进去。”田景君用哀求的声音说道。
水龙头关上了,季飞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进来做什么,给我一点隐私好吗?”这是拿他的话来堵他呢。田景君尴尬的干笑两声。继续恳求道:“你让我进去嘛,下次我也让你进好不好?”
季飞侠没理他,水龙头,抽水马桶一起响了起来。
笑容僵硬在他的脸上,他愣愣地站在门前,手扶着门把,以一种雕像的姿势站着。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声音。
两种声音还在持续着,哗哗的水声撞击着他的心扉,蓦地,一种不安攫住了他,他拍着门,用一种惶恐的声音喊道:“飞侠,你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
他的话音刚落,门,咣当一声开了。
季飞侠的脸刚洗过,还带着水光。田景君盯着她的脸,在仔细的寻找着什么。他看见了她的眼睛红肿而湿润,那种湿不是水洗的,而是,泪洗的。
再向下看,她右臂上的纱布也跟刚才不一样了。
“你又动伤口了?”田景君吼道。
他拽过她的右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后才说道:“走,先去诊所换纱布,回来,我再找你算帐。今天你务必得给我说清楚。”
他怒气冲冲的拽着她出门。季飞侠像木头似的被他拉着,亦步亦趋。
诊所不远,走五分钟就到了。诊所的大夫跟田景君很熟,一边热络的聊着天一边给季飞侠仔细的包扎着。
“注意别沾水,别动不动就揭开看看。我再给你开点消炎药,配着吃。”
“大夫,能不能给她包一个她解不开的形状?”
大夫笑笑,摇摇头说:“这个,真没有。”
田景君看了季飞侠一眼,那种目光就像一个无奈的父亲在看淘气异常的女儿一样。
他付过钱,拉着她回家。
“田田,我想在外面走走。”季飞侠小声说道。
“不,回家。”
“好不好?”季飞侠的声音里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不——”田景君虽然仍在拒绝,不过语调柔和了许多。
“算了,绕一圈回家。”他妥协。
两人手拉手慢慢地走着。
景色仍跟以前一样,秋阳和煦,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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