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第3章


上脑。”
“不过话说回来,你别歧视同性恋,我们去别的地方就行。”那人还挺认真。
嗯,他不歧视,他自己就一弯的。
贺兰山看了一眼摩西,人醉得那叫个彻底,晕晕沉沉,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明明刚才在酒店门口还没那么夸张。
“他就这样还有力气勾引别人?你以为自己在投稿北美吐槽君吗?”
贺兰山手一摊,嗤笑道:“大哥。”
“我才是他男朋友。”
“他从五峰路上车的对吧?我跟你们一路了,就是看他去哪鬼混,没想到碰到这出。你算哪根葱,敢截我胡?”
司机见状也没啥好说的,唏哩呼噜倒了歉就迅速开溜。贺兰山还是抄了他车牌号,打算等男人醒后问清情况再报警。
出租车远去,背头摩西也换了个姿势,改为挂在路沿上,像是杂志内页姿势前卫的模特。
贺兰山叹了口气。
黑老大你的马仔呢?怎么没一个在身边的。
他凑近了翻他兜里的手机,没找到,便问:“你手机呢?我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或者我送你回去。”
男人答非所问:“我去洗澡。”说罢就试图爬上路沿石,想跳下去。
“清醒点!下面是海不是你家浴缸!”情急之下,贺兰山从男人身后紧紧搂住了他的腰,脸贴着男人的腰,成功把他拽了下来。
“好热,不能洗澡,我能脱光吗?”
“不能。”
男人转身往他身上一靠,顺势把贺兰山拉进了怀里,不讲理似的收紧了双臂,将下巴抵在他脑袋上,沉沉呼出一口气:“抱歉,我没吃药。”听上去颇委屈。
贺兰山:“……”看出来了。
喝醉乱抱人是醉后高发现象。
浓郁的男性麝香铺天盖地而来,他的怀里仿佛是另一个刮着辛辣热风的世界。贺兰山呼吸急促,炽热而性感的甜捕捉他的思绪。
贺兰山吓得差点蹦出方言。
他一抬头,碰巧男人视线也落下,二人四目相接。
距离有些太近了。
余鱻知道自己醉了,但不确定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做梦的感觉与醉酒相似,人们思考或沉溺于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却莫名坚持自己清醒着。
他被一股薄荷味吸引,于是破天荒地贴了上去,汲取清凉。那味道仿佛在滚烫的心尖撒下一把薄荷碎冰粒,冰粒融化,内心也平静了下来。青年脖颈温热,下巴有些硌人,除了薄荷味,衣领上还有丝很淡的麻辣香锅味,肥牛的那种,跟婚宴上一道菜的味道接近。
应该是在做梦吧?
不可能有人愿意在这种情况下拥抱他,包容他的体质,忍受莫名的焦虑和情欲。
既然是做梦,那就无所谓了。
余鱻又用力将他抱紧了些。
贺兰山发现,男人身上的味道与初见时有些许变化——不是压抑,而是释放。他的气味钻入自己鼻腔,探入心房,试图征服某个最柔软的地方。这样的欲望很直接,却不让人讨厌。
气味是会说话的。
香柠檬和薰衣草甜从牢笼中解放,很细,像丝线一样,却格外诱惑人去捕捉。肉桂的辛味萦绕其中,愈发温柔起来。
公路下就是深沉的大海,微咸的海风吹过二人唇间。若有飞鸟低头,他们只是一片黑暗中难以望见的一点。
二人在这瞬都有些晃神。
是有多久没有与人这般拥抱过了?
除了与陌生人拥抱的些微尴尬,期间还夹杂着另种奇妙的感觉,闻起来像是制作失败的山楂糕。
贺兰山反手抱了回去,轻笑道:“成,我让你抱,让你抱。”他大力拍了几下男人的背。
之后男人似乎酒醒了些,至少没有再试图跳海“清醒清醒”了,还特主动地坐进了车里,自己动手系好安全带。
“我是贺兰山,怎么称呼你?”他声音清透,只是有一点口音,nl不分。
“贺南山?”
“兰!是兰!”贺兰山一脸恨铁不成钢,严肃而用力地重复这个字,可惜吐字更模糊了。
“我叫余鱻。”
鱼鲜?
贺兰山:“你可能不认得我,我也参加了李可的婚礼。”
余鱻毫不迟疑地说:“认得。”
贺兰山猜他肯定不认得,俩人话都没说过,认得个头。
“余鱻,你住哪?我送你。”
余鱻很利索地报出了地址,贺兰山都要怀疑他酒已经醒了。
设好导航,贺兰山打开婚恋节目频道,干这行的他得了解市场现状。
“婆婆经f。m”的一名阿姨正滔滔不绝:“……下一代的基因很重要的,我就跟我儿子说要找前中调跟他类似的女孩子,最好是同品牌不同系列的,这样生下来的后代味道正很多。头胎味道不正多生几胎嘛。”
“对,我知道这可遇不可求,但为了后代原则还是要坚持的对吧?现在年轻人流行什么‘混搭’,混出来的都不知道是什么味。我先说明一下这不是偏见,味道正的小孩比较受大众欢迎,机遇多一点,到时候你就知道好处啦……”
贺兰山语气不善:“那么能耐,直接吃个麻辣烫味的小孩升仙得了,这味道够正了吧?”
他又连续换了几个频道。
“大学女生裸贷整香,没钱还贷跳楼自杀。”
“记者亲访G市相亲公园,发现很多父母专为沙龙香而来。”
“呜呜呜我闻到男友衣服上有其它香水味,他一定是有别的香水了。”
“超模沙比哈迪被批歧视东方调香水,拒不道歉。”
“宁晚公布恋情啦~但粉丝情绪激动,表示强烈不满,说女友的味道难闻配不上偶像!我们要不要来赌一赌,看这段恋情能坚持多久呢?我赌……”
他果断把电台关掉,刚想问余鱻要不要改听歌,却发现男人早已合眼,气味变得平和了些。把车往路边一停,贺兰山给他盖上了自己的西装外套。
车行驶到一别墅区,刚被保安拦下时余鱻正巧醒了,二人才得以过去。
贺兰山运尸似的背着余鱻下车:“你现在试试自己走?”
余鱻不作声,身体往下一滑,差点把贺兰山拽地上。
贺兰山默默地把他捞回自个儿身上。
刚才还能报地址大概是“回光返照”。
余鱻比他高不少,此时脚尖都能着地:“指纹解锁,直接进去就好。”他半眯着眼,无力地贴着他脖颈,“屋里没人。”
屋内没开灯,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堆满了书本和杂物,上头落了道凄清的白月光。
“改天让你的弟兄们来打扫下吧。”贺兰山调笑着,没有察觉到自己微微放软了语气。
他仁至义尽地把人脱了鞋,运到床上盖上被子。
临走前,余鱻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神色奇怪地问:“你对我没有任何感觉吗?有没有焦躁,或者觉得晕?”
贺兰山:“没啊。”难道他该有吗?
“那,你有起什么反应吗?”
这个问题就更加莫名其妙,接近于变态了。
“……”贺兰山慢慢把他的手扒了下去,“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瞧瞧它能把人变得多傻。
人走了,余鱻在黑暗中睁开眼。
他其实早就酒醒了——就在抱过贺兰山后,醉酒后的奇怪反应基本消失。
贺兰山居然对他“免疫”,甚至还能抑制住他?如果是真的话,这是有生以来他遇到过的第一个。
余鱻心中涌出一个想法。
四、琴酒
次日中午十二点,贺兰山提前十分钟到餐厅应约饭局。
他开工前习惯跟客户吃顿饭,由客户选择地点,贺兰山请客(抢单)。这顿饭会成为他介绍对象的重要参考标准,当然,他不会告诉客户这些。
饭桌上能看出一个人的修为教养,比如细心的人在吃饭聊天时不会冷落在座的任何一人;有的人留意到你特别喜欢吃某个菜,就会特意把菜转到你面前。而缺乏教养的人往往做出令人反感的举动。
今天来吃饭的客户姓顾,名瑞特。快速读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顾瑞特提前五分钟来了。他是木质馥奇香调,雨果波士的夜自信,一股老爹护肤霜的味道。味道不算出挑,但等菜闲聊间他谈吐风趣博学,让贺兰山对他颇有好感。
但第一道菜上来时,顾瑞特就掏出了手机玩斗地主:“我这人吧,吃饭离了斗地主就不行。”
贺兰山:“……”
“你喜欢玩不?我玩‘欢乐升级’和‘欢乐斗地主’。”
“告诉你一个诀窍,游戏不是每天会发3000豆吗?你微信账号的豆输完了就换qq账号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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