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第21章


合上电脑,贺兰山倒在床上,枕头上还有余鱻香水残留的淡淡香气。
他给余鱻微信问:“你以后想要场什么样的婚礼?”
“我主要看对方的喜好,”他反问道,“你以后想要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
两个大傻子。
“好吧,”余鱻对前面诡异的问题不甚在意,问他,“那你今晚要不要来我家一起打GTA5?”为示友善,他还加了个QQ企鹅蹦跶的表情。
贺兰山:“……”
这转换真是猝不及防。
打下“好”字,他心想这家伙果真是24K纯直男了。
贺兰山只去过余鱻家一次,就是他喝醉那次。不过下班后余鱻接他去的并不是当初那栋房子。
余鱻解释道:“那一栋离公司近,我吃饭午睡会去那。这才是我最常住的地方。”
参观了所谓私人滑板场,地下影院,还有游戏厅,贺兰山想,他家真是又大……又大……又大。
一明亮落地窗旁的书架很吸引他。上面摆的不是书,一张张明信片、贺卡、请柬被紧密地插在书架,高低不平,看上去没有刻意分类。
余鱻说,这些设计来自世界各地,有的造价昂贵,有的是便利店卖的,有的由小摊上的人手绘。
薄薄的卡片可以很生动,它不是书,却也能讲故事。每张卡片还有自己独特的气味。
窗外夜静星碎,两个人脱了拖鞋坐在落地窗前的软垫上,“我没事的时候,偶尔会坐着抽卡片看。”余鱻说。
贺兰山问:“嗯……要不要玩一个游戏?抽卡片对话。抽到无字的就放回去。”
“好。”
他的第一张卡非常炫酷,封面画着一名酷帅狂拽的卡通墨镜老太太,神情犀利:“A good friend would visit you in jail。 A great friend would bail you out。 ”打开贺卡后贺兰山忍俊不禁,里面写着:“A friend like ME would be in the next cell。”
“这个出自Maxine系列。”余鱻道。
“老太太真有型。”
余鱻也抽到张很搞笑的,是个表情不善的卡通手机:“You should be ashamed of your selfie。”
贺兰山又乐出了驴叫。
他们抽到狗崽们疯魔乱舞的贺卡:“Dance like no one is watching。”抽到温馨的母亲节贺卡:“Mom。 I love getting texts from you。”还有婚礼祝福卡:“Holy Shit。 You"re Gettin" HITCHED。”
五花八门……
就这样无厘头地用贺卡对了好一会话,贺兰山说:“好了好了,再抽一轮就去打游戏吧。”说罢便再抽了一张。
这张贺卡上画着冰淇淋,读着上面的字,他微微敛了笑意。
“你看这图片还挺漂亮的。”贺兰山微微僵硬地举起贺卡,作势要给余鱻看这张卡片的封面。
卡片阻断了两人即将交汇的视线。
“You"re my cherry on top。”
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借卡片之言表白,也许是他仅能做的了。
装作若无其事地将卡片插回去,余鱻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You"re one in a melon。”(注:“you are one in a million”卖萌式的说法,意为“你是大千世界中最特别的存在”。)
贺兰山怔然地回头。
余鱻移开目光,打开张上面画着西瓜的贺卡,淡定自若:“这是同系列的贺卡。”
“我差点没反应过来。”贺兰山讪笑着,想表演胸口碎大石。
余鱻最后抽的卡片是张同志婚礼的邀请函:“It’s a simple story of boy meets boy。”附带伴郎邀请函:“Suit up。 Stand up。 Drink up。 Man up。 Will you be my groomsman?”'1'
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不自然,贺兰山开玩笑地问:“以后我结婚,你要不要来当伴郎?”
“好。”余鱻背过头整理书架,不假思索地说,“只要你想。”
俩人坐在懒人沙发上打了会儿GTA5,又去玩VR游戏。
贺兰山玩的是一款打僵尸的游戏。游戏教学时NPC卖萌道:“右手拿纸,左手在上面画上符咒,然后‘哈’一声对准目标攻击噢~”
其实根本不用喊“哈”,NPC唬人来的。
余鱻抱胸在一旁看屏幕。贺兰山肃然地拿起一张纸,用左手在上面一挥,中气十足地喊:“哈!”
余鱻:“……”
他偶尔提醒他小心身后,但贺兰山这种英雄砍背后怪从不回头,只是挥着桃木剑朝身后乱砍。前方有怪袭来时他还蹲着藏祭台底,哪知道这根本没用。
听着他全程“哈!哈!哈!哈!”,余鱻悄悄拿出手机录了一段。
贺兰山样貌清雅脱俗,打机时表情大义凛然,此时戴上VR眼镜有点像仙风道骨的蒙眼侠士——虽然他穿着白T黑色大裤衩,躲怪时姿势猥琐。
这是余鱻第一次有这种机会,可以正大光明地用目光细细描摹贺兰山。他这才发现贺兰山脖子上有颗小痣。
想好好看看贺兰山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想看却不敢看,害怕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思。下定决心偷瞄几眼,目光却不敢停留太久,若是控制不好时间,只怕再多看一秒就要吻上去。
看的时候要注意表情管理,不能太沉沦了。收回目光也不容易,“喜欢”这种蠢蠢欲动的东西黏性太强。
游戏结束,贺兰山意犹未尽地摘下眼镜,看到余鱻正似笑非笑地调着游戏。
他心道不妙,刚才自己的形象是不是崩了!VR游戏的尴尬之处就在于,玩家玩得投入,但在旁观者眼里就是智障青蛙乱蹦,傻得冒泡。
“你玩得挺好。”余鱻:“尤其是那几声‘哈’,气吞山河。”
贺兰山:“……”
刚才自己绝对犯蠢了。
俩人玩游戏玩过了饭点,但正好能赶上听一场live顺便吃点宵夜。他们随便去了家Live House,今晚演出的是一个摇滚乐队。
来晚座位已经不够,他们就同大部分人一样站着。
演出平庸,自发站到台前打call的人屈指可数,场内观众们兴趣缺缺地坐在原地抿酒。
然而中间一段鼓手solo使所有人眼前一亮,鼓声时如静流,时如巨浪,高潮迭起,细碎的鼓声一浪接着一浪。人们喝彩着,纷纷放弃来之不易的座位走到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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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hallmark。。 (n。d。)。 Retrieved November 29; 2017; from
://hallmark。/cards/?ref=hNavShopAll&navMenu=MainMenu&navLocation=Header&navTo=Shop All&navMenuTitle=Cards
二十三、冥府之路
这人手速快得不可思议,打起鼓来就像妖怪一样,还特别会吊人胃口,全程下来就像一部精彩纷呈的悬疑电影,勾得人心大起大落,跟着他的节奏呼喊。贺兰山有点尿急,但心想就算是膀胱爆了也要听完这段,太带劲了。
“好!”掌声雷动。
鼓手是一名腰细腿长的青年,衣服上的图案挺有个性,而最特别的是——他戴着面具。黑色面具把他面容罩得严严实实。观众闻不到他身上的气味,应该是用药剂掩盖了。
还挺神秘。
散场后在附近撸了会儿串,贺兰山突然想起有东西落在Live House卫生间,于是俩人折回去找。观众早散光了,二三职工边收拾东西边闲聊,贺兰山问了几句就找回了失物。
他在门口等余鱻取车过来,一打电话的小青年从Live House里匆匆走出:“我打完球了,刚刚跟朋友聊了一会,现在马上回家。”
贺兰山默默无语回头看了眼招牌,嗅到一丝谎言的味道。
“一会路过一点点要帮你带吗?现在应该没打烊吧。”
“嗯,我记得住,你不用发微信语音给我,我是谁啊这都能忘。”
小青年挂了电话,自言自语:“古早味奶茶去冰五分甜奶霜波霸,阿华田去冰无糖冰淇淋俩布丁,古早味去冰……奶,布丁?等等,后面是什么来着?”
贺兰山忍笑着多打量了他一眼,发现这人正是刚才的鼓手——他的衣服图案太有辨识度了。青年此时没戴面具,露出张温柔如春风的面容,五官柔和,最漂亮的是他的杏眼。大概是药剂时效过了,他能闻到青年身上若隐若现的前调,成熟而冰冷,跟他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这种味道似曾相识,连声音都让贺兰山觉得耳熟。难道他们以前见过?
不应该啊。
“哥们。”贺兰山叫了他一声,带着微微南方口音,放慢速度道,“是古早味奶茶去冰五分甜奶霜波霸,阿华田去冰无糖冰淇淋俩布丁。”
青年愣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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