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第37章


同事们看着他的表情,心想,大哥,你这脸色真的是要去跳舞吗?跳崖还差不多。
余鱻找了一圈没发现贺兰山人影,问谈和煦,他高深莫测地指向果树下的一只轻松熊。第一支舞后大伙玩了个游戏,输的人要穿上轻松熊的玩偶服给大家来跳支舞。
贺兰山正蹲下拨弄着果子,大概是好奇能不能吃。
“这是海棠果。”他走过去道。
“喔,吓到我了。”轻松熊往后闪了下,“长得好像苹果啊,能吃吗?”
“能,不过我没吃过,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轻松熊的表情呆呆的:“好吧,那算了。”
贺兰山:“你这是玩忽职守?”
“嗯……有同事在,我就过来一会。”
同事甲在远处打了个喷嚏。
下一首曲子是点燃全场的快歌,众人高呼让轻松熊过来受罚。贺兰山顶着轻松熊的大脑袋跳进人群中,他不会跳舞只好瞎蹦,跟着音乐节奏来回指天指地。嗨完了,他从人群中挤出来,看见余鱻还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温柔如小虫的翅膀一样又透又薄。
下一首是慢歌,贺兰山把头套摘了,搂着余鱻脖子唱起来:“不如跳舞!谈恋爱不如跳舞!”
余鱻笑着把他圈在怀里。他身上的薄荷味拉动了月亮的拉绳开关,夜真正暗了下来,月亮也消失了,只留下他这一个光源。二人身体相贴,余鱻的呼吸喷到他睫毛上,有点痒。两人在树下慢舞。
贺兰山:“这首曲子叫什么?”
余鱻:“《玫瑰人生》。”
现场女歌手的嗓音颇像小野丽莎,歌里唱着怀抱、情话、暖流、心扉,还有跳跃的心和玫瑰色人生。
人生也像一首歌,美丽却短暂,不知道旋律何时会戛然而止。人与人实在是太容易错过了,既然牵住了手,就不要再放开。
一曲毕了,余鱻单膝跪地,仿若当初在婚纱店时那样,他仰头凝视着贺兰山:“我们结婚吧。”
这回贺兰山的回答也是颤抖的,因为喜悦而颤抖:“那你的百度百科马上又得改了。”
贺兰山:“我们结婚吧。”
“结婚的时候你来当婚策,当初可说好了——你不收我费用。”
“好。”余鱻笑着吻了他。
远处的人们玩起了烟火棒,是爱的花火,也是希望的火花。有喝醉的人高声朗诵起婚礼指南最后一面的诗:
失宠于诸神受尽世人白眼
我独自为被遗弃的命运叹息
向昏聩的上帝徒劳地哭喊
咒骂上天的不公正,看轻我自己
渴望能像某些人一样前程似锦
面貌英俊,同时拥有众多的友谊
学识渊博,对未来充满信心
而我一无所有,欲望却难以扼止
陷于自轻自怜当中
偶然想到你,我的灵魂像是
云雀在破晓时分展翅翱翔
飞离尘世向天堂高唱赞美诗
你美好的爱情令我富比王候
即使君王之位我也不屑屈就'2'
贺兰山想,这是个馥郁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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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毛泽东。
'2'《Son 29》莎士比亚。
译文来源:://douban。/note/543573176/(已获得作者授权)
…全文完…
番外有两篇,来不及校对所以我没放进来,大家想看的话可以去微博/长佩/晋江/Lofter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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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画中人
很久以后,当白景在报纸上看到桑阳夏的照片,才发现自己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他抖了抖报纸:“老婆,我貌似见过这个人。”
陈青文在煮咖啡,好奇地过来瞄了版面一眼:“桑阳夏?看不出来啊,你这个俗人还认识艺术家呢?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长什么样,这人太低调。”
陈青文:“爱人?他有家室吗?好像没听说过。”
大概是多久以前的事白景记不清了。当时他还没追上陈青文,每日拎着包子去公园等她晨跑完一起吃。公园里有个人工湖,他的日常就是坐在湖边长椅上,捂着包子闭目养神。
他是在一个周六清晨遇见桑阳夏的,周六包子铺排队最凶。前夜刚下过一场雨,早晨的气味与平常不同,闻起来湿漉漉的,清新冰凉。来到湖边,白景发现自己的老位置有人坐了——一无花果味的男人坐在那,而另一张椅子上有人躺着睡觉。
“哥们我能坐你旁边吗?那边没位置了。”白景问。
“当然,你坐吧。”
“多谢多谢。”白景大大咧咧地坐下捂包子,怕它凉了。注意到一旁的男人正抱着个本子画画,他忍不住偷瞄了几眼。
他在心里默默摇了下头,心想这哥们画的都是些啥……压根看不懂。
太难看了吧!
正腹诽着,他听到男人突然开口了:“你买的是绿棕路那家包子吗?”
白景:“哎?对,哥们你鼻子真灵,我排了好久的队啊!他家包子太红了。”
“怎么不在店里趁热吃?”
“我女朋友这个点要晨跑。等她跑完包子早卖完了,我就先买了包子在这等她。”他大言不惭地把陈青文称为“女朋友”。
“我和我爱人是吃完才过来的,附近跟狗玩的那个就是。”男人低低笑出声:“难得他今天早起,我们还是头次那么早来公园。”
白景环视四周,看到了他所说的青年。他身高腿长,穿着件白T恤,看上去是个温和的人。扇扇鼻翼,白景赞扬道:“你男朋友很好闻啊,长得也帅。”
男人闻言愣了愣,若有所思地停下笔:“那……他长什么样子?你能描述给我听吗?”
白景颇讶异地仔细看他,这才发现男人的眼神是失焦的——他看不见。
刚才他一直低头画画,白景并未看到男人的眼睛。他顿时为自己的腹诽感到抱歉。
男人讪讪地笑了:“我是失明后才认识他的,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白景:“哥们!我去替你看看!”
“太好了,那能不能别让他发现你,我想给他画一幅画当作惊喜。”男人将速写本翻到新的一面。
被委以重任,白景心中燃起一簇激情小火苗:“没问题!”
他假装打电话,顺利在白衣青年附近逗留了会,把他的模样记了下来。俩人还不小心对视了一眼,白景收获一个友善的微笑。
凯旋归来后,他用尽肚子里寥寥无几的墨水将青年外貌描述了一通。男人边听边点头,利落地在本子上速写出一张肖像。
白景惊讶地发现,画中人与青年本人有七分相似,而神态几乎一模一样:“太牛了吧。”
男人并不意外:“咳咳,其实他睡着时我会偷偷摸他的脸,所以还是有个大概想象的。”
“如果能真正看他一眼就好了。”他有些遗憾:“不过谢谢你,平常我不方便请别人帮这个忙。”
白景没有再多问,感叹道:“你放心,他收到这幅画肯定特——高兴。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他?”
“等求婚那天吧。”男人灿烂地笑了。
后来白景再也没遇见过他们。之前他偶尔会想,男人求婚成功了吗?他们现在应该很幸福吧?
读完报道,白景含笑着摇了摇头,合上了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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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志印调:://wj。qq。/s/1736103/52e9/
明天还有篇番外~甜的
番外(2)贺兰山的十张小纸条
一、
吃完海底捞回家,余鱻心血来潮,把当初海底捞送的那两只轻松熊找了出来。
摆弄了会,余鱻说:“我感觉它们的眼神有点暗淡。”
我俩吃饱了撑着,给它们的玻璃眼上涂了点眼药水,眼球湿漉漉的,透亮许多——可没一会药水干了,玻璃眼居然变成了磨砂质地,灰蒙蒙的。它俩看上去没那么可爱了。
我们举着熊,悲伤道:“对不起……”
二、
余鱻出差一周,我好久没见到他。
晚上做了道番茄炖牛腩,我拍了张照发给他:“打几分?”
余鱻:“98。5/100。”
我:“嗯?1。5分扣在哪?”
余鱻:“我吃不到。'企鹅发抖'”
我:“你先点菜吧,我好好练,等你回来做给你吃。”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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