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盛花》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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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的门主传令牌其实仍是在我手中的,我仿照墨家的制度,制定了一套传令制度。我们等新兰来,只是一者想交代一下如今的生意、布置往西域的事,二来此去经年不知几时才能再见到,新兰原是比亲人更似亲人的存在。
新兰原先有信来,一定要和我一起走的。但南英可以借死遁世,将军程笛却不能也忽然死了,于是夫人新兰也是要留在大唐的。更何况唐门如今家业极大,由新兰一手操办,离不得她。
如今"武才人"还在感业寺出家,我并非逃亡,大隐隐于市还是对的。可我和南英闭门不出,这是我们的默契,无论是他还是我都太显眼,不能吸引更多目光。贵宾的院落无人打扰,连自己的小厨房都有,仅几个新兰交待好的伙计进出,虽然他们不知道我和南英的身份,想必也是信得过的。
这日过午我照例趴在塌上的桌前挑战南英围棋,这局我摩拳擦掌、非赢不可。
从前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不知是我长年在宫里闲来无事下得多精进了,还是南英长年带兵不下退步了,说来胜局也差不多五五平分,于是下棋多了乐趣。没事下棋、弹琴、唱歌、辩经,这些日子,身虽漂泊,心却毫无挂碍地开怀着。
我偷瞄南英,他脸带笑意看着棋局。眼见着我要输了这局,我伸手就去拨棋盘想拨乱了棋子,南英快我一步抓了我要拂棋子的手道:"输了就耍赖,是谁说输的人要亲手做菜吃的?"
我跳下塌,扭着手挣脱嚷道:"我渴,要喝口水,这局不算!"
南英眸色忽深,抓着我的手用力一带,我本就起身没站稳,这一下摔回他身上。。。。。。
一时间天地旋转,我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我已经仰面倒在塌上。而南英。。。。。。正在我上方,他的脸很近,鼻尖儿正对着我鼻尖儿,一只手抓着我的手,一只手扶在我的腰上。
离得太近,我看见他的眼里风起云涌,仿若有水波荡漾一般,瞳仁里两个小小的我,紧张地望着他,呆呆讷讷,脸像烧起来一般。
我忍不住揪着他的衣服,和南英从未这么暧昧亲近过,我的心跳扑通扑通,鼓膜里听得一清二楚,就在我觉得我的心快跳出来的时候,南英忽然抿唇一笑,要命。。。。。。清雅的他这一刻魅惑得让人想要飞蛾扑火。下一刻,他的唇落了下来。。。。。。
他的唇柔软得不可思议,辗转,缱绻,珍惜,喜悦,还带了些欲念的味道,从来不知道南英竟是如此。
在我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南英放开我的唇舌,但嘴唇停在我的脸颊上,他呼吸也有些紊乱,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我像醉了一般眩晕。。。。。。
我竟然还忽然反应得过来,喃喃傻问:"为什么?"
南英闭了眼低低说道:"就是想你了。"
我愣了下,他又睁开眼,笑意深深看着我,"你不是渴了?要喝。。。。。。口水,那我给你喝。"
我彻底被打败。红着脸辩道:"我那是说我要喝水,棋局。。。。。。〃
南英接口说道:"棋局不算!"说着他头也不抬,脸贴着我的脸却伸手拂乱了棋局,哗啦啦。。。。。。就像我的心。接着又是扑天盖地的吻,只觉得眩目和沉沦。。。。。。
唇齿相缠,云鬓散乱,颈间细痛点点,仿佛这些年的想念,这些想念在这一刻全变成了真。
南英倾身暖暖搂着我,我只觉得那些委屈和不堪再也不算什么。
衣带渐解,却。。。。。。笃笃笃,响起了叩门声。
我们两个谁也顾不得去理会,可是叩门声不停,反而渐响。
忽然一阵大声的扣扣扣!我一个激灵,去推南英,他迷乱的眼中恢复了几丝清明。脸上却是恼意,抱着我扬声问道:"是谁?"声音透着些沙哑,浸透了几丝未得舒解的欲念,听来份外撩人。
叩门声一顿,一声试探般的声音:"少爷?"竟是阿笛的声音。
南英无奈之极低念道:"好个程阿笛,真会挑时间!"
我大窘,却心里一喜,新兰也来了吧!赶紧推开南英坐起整理衣衫,南英却老大不情愿地慢吞吞动作,一转念又不快,已扬声道:"阿笛,罚你去院子做伏身纵跳两百个!"
我伸手去拽他衣袖,他模糊暧昧地笑,挑了眉看我,我脸更烫,不敢看他。
阿笛声音像卡了壳:"少。。。。。。少爷。。。。。。"阿笛卡了半天终于又开口问:“是!不过少爷,新兰让我问明空小姐在哪里?我们在她房间找不到……”
南英哗啦把门打开,他衣衫本也松散了,却任它散着没有整理好,如今房门一开,我们两个都面带桃花,刚才又半天没作声,实在是暧昧非常。他定是觉得阿笛和新兰不是别人,没什么好避讳,而且好容易到了这一步,让他们知道,我也就不会也不能再躲。
阿笛目瞪口呆,南英却不羁地笑,我有些不好意思,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新兰从阿笛身后走出来,我大喜。一见到我,新兰连步跑了进来,声音都有些哽咽:“小姐……”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只剩唤我的一句,新兰来到我面前,忽然盯着我的头发,脸有些红了。我连忙伸手整理,原来我的头发刚才在榻上……有些散乱,我的脸也腾的烧起来,这……
我瞟南英,南英原来倜傥淡定的神色忽然变了,眼神有些尴尬、有些飘忽,可仍是从容着。我忙顺着南英的眼光看去——阿笛身后又落落大方的站着一个人。
“姐!”我忍不住惊叫出声。
原来不是不盼相见,只是怕,怕再见时对方过得不好。
姐姐笑意盈盈站在那儿,然而眼里的光芒——怎么说呢?讳莫如深。
她先看了南英一瞬,转了头盯着我,看我的头发,看我的衣衫,看我的脸,扫视过后,她笑了笑,那笑意虽是美丽,可我却隐隐觉得寒意潺潺——真是一个最坏的时刻重逢。
南英先出声:“明则,你怎么来了?”
姐姐淡淡的笑了笑,眼底还是没什么笑意:“我自然是来看我妹妹。”
我走上前去,尽管时机不好,可是那是我的姐姐啊,曾经最疼我呵护我的姐姐。那么多年只在宫里简简单单的见过几面,彼时已是君臣之礼,姐姐都谨守礼仪,客气而疏离,不曾说什么,二十一年被贬后我就不曾再见她。如今我离开了皇宫,在太原的客栈里,将要远走他乡之时竟然能再见回姐姐,不是不惊喜的。
我去抱姐姐,“姐……我好高兴。”这么多思绪,话到嘴边只剩一句高兴。
姐姐抱着我拍拍我的背,“嗯,姐姐也是。”这一刻,我有些茫然,说不上是开心还是难过,激切还是感慨,喜悦还是歉意。
南英站在一旁,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唉,美男阿,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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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八十七章 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 。。。 
姐姐丰满了些,远比上次我见她时气色要好,只是眉宇间隐隐有股戾气,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或者心虚的缘故。
姐姐柔声对我道:"你仍是这么胡来,这么大的事,说走就走,若不是我找到新兰,只怕此生都未必还能再相见。"
姐姐一句话,我便喏喏地像回到年少时做错事的时候:"事出重大,我不愿你们知道,怕牵连你和哥哥们。。。。。。"
姐姐听了眼风淡淡扫过南英,然后是新兰、程笛,再看回我,仿佛在说,他们不是个个都知道个个都来见你?我有些不知所措,为何如今的姐姐叫我有些乱了阵脚?
南英见了接过话:"明则,是我不让她说的,武大哥那里我已经去过,他知道的。"
姐姐眉头轻皱,淡淡道:"我问我妹妹话,你着紧心疼了?"我面色一紧,下意识地咬了嘴唇。
姐姐看着我:"你是先皇嫔妃,就这么走了,要枉顾自己的性命,又置武家人于何地?"我一颤,嘴唇咬得更紧,这正是我最大的担忧,这也是我不放心远走的原由。
南英面色沉沉,冷了声音替我答道:"明空虽是先皇嫔妃,却于宫外出家,过一阵子便可宣称病亡,只要安排周密,便脱身无虞,你担心得有些多了。"
姐姐却只对着我说道:"南英不清楚,难道明空你也不知道?长安城里那个位子上,尊贵却同样痴妄人难道不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大惊,惊呆了,为什么姐姐会知道?
难堪,太难堪,为什么要在南英面前说。。。。。。
南英面如寒霜,周身冷意尽显。我微扬了头,才能略为摆脱被姐姐当面说破的难堪。我心里翻涌,似有滚水在烫,却强自撑着说道:"姐,你在说什么!从前的事……都过去了,你怎么知道他后宫三千就放不下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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