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侯霸三国》第14章


此刻,陈登勒马而立,有些发怔地望着面前的两条路,这就犹如自己此刻需要做出的抉择一般。
前往下邳,自己就要跟随吕布,以徐州之地以及自己陈家的百年基业为赌注,来对抗曹操。
这太冒险了!
虽然吕布对自己奉为上宾,视为耳目股肱,而且对自己的计策是言听计从,有时甚至不惜得罪陈宫。
但是,吕布的底子太薄,与曹操的对垒也是负多胜少,就像此次小沛大战,自己丝毫就看不见取胜的希望。
想到此处,陈登暗叹一声,向着下邳方向遥相抱拳。
然后,一拨马头,向着彭城方向打马而去。
清脆的马蹄声、深秋黄绿色夹杂在一起的荒草、天边被夕阳染红的云朵,映衬的是脱离队列的一人一骑的孤独。
策马飞驰的陈登脑海里又浮现出自己离开曹营时的情形……
刚刚在杂役的服侍下洗漱完毕的陈登,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道颇为有磁性的男中音:“元龙兄,休息的可好?奉孝可是不请自到啊!”话音未落,就看见郭嘉迈步跨进军帐。
“原来是郭大人,在下有礼了。”陈登一看是郭嘉,不敢怠慢,连忙又是施礼又是让座。
“呵呵……元龙兄,奉孝这厢也有礼了,这行营简陋,慢待元龙兄了,理应是小弟赔罪才是。”说着,郭嘉伸手将陈登架住,二人显得亲密无间。
“郭大人,陈某来此之事,曹丞相如何定夺的,可否告知在下?”寒暄一番后,陈登开口问道。
“呵呵,小弟前来正为此事。元龙兄,足下真的认为吕布确要降我?”郭嘉不答反问道。
“此事乃是他亲口所说,怕是做不得假。”陈登不知郭嘉为何有此一问,便随口答道。
“元龙兄,恐怕你被吕布蒙骗了。先生可知,吕布与丞相在兖州相持数载,多次溃不成军,也未曾言降。今日,他拒有徐州,可谓兵强马壮,何以言降?”
“嗯……这个?”陈登一时语塞。
郭嘉见陈登已然有所动摇,继续游说道:“还有小沛原系刘豫州驻兵之所在,而吕布骤然兴兵,其志恐怕不在此弹丸之地吧?或许兖豫二州才是他的目标!”
一语惊醒梦中人。
陈登也是才思敏捷之人,被郭嘉这么一提醒,他也想通了此中的关节所在。
但是,陈登还是有些不死心,怀疑道:“那吕布此举是何道理?没来由诳我到此走此一遭呀!”
郭嘉见陈登有此一问,便知道他已经相信吕布不会投降了,但是火候还是不到,便继续说道:“以为缓兵之计耳!”
“缓兵之计?即可是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又可以麻痹丞相。嗯…先生所言不无道理。”陈登边点头,边说道。
“还有一事,吕布手下悍将张辽已然知道先生到此,怕是徐州方面都已知此事,在下怕先生此时返回下邳,恐有危险。不如……”郭嘉说到一半,居然停住了话头。
“郭大人有话,还请直言。”陈登也是精明之人,见他话里有话,便开口问道。
“是这样,在下来此之前,曾向丞相进言,想请先生返回彭城,待徐晃将军赶到,里应外合将其攻取。怎奈丞相以先生此去过于凶险为由断然拒绝。”
陈登闻言,也是低头沉思不语。
郭嘉之言不无道理,甚至说是此战取胜的上上之选。因为彭城进可为小沛的后援,退可为下邳的屏障,可谓徐州军的七寸,倘若此处为曹军占据,再派一上将镇守,确实可以使小沛与下邳两地沦为孤城,到时候,曹军便可各个击破,但是,自己虽然倾向于曹操,却也不想过于得罪吕布,这也是地方门阀的处世之道。
郭嘉见陈登犹豫不决,也猜到了此中关节,便继续说道:“先生,有所不知,丞相曾言,彭城犹如火中栗,谁为吾取之,当许为徐州之主,世袭罔替。”
听郭嘉说道这里,陈登眼睛一亮,身体为之一震,口中喃喃道:“徐州之主…世袭罔替…”
一旁的郭嘉也不做声,犹如撒出肥美饵料,静候鱼儿上钩的渔夫一般,静静地等着陈登做出抉择。
将陈家的门楣发扬光大,独霸徐州,是自己与父亲毕生奋斗的目标,今天,这个目标和自己是如此的接近,简直是唾手可得。
陈登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盘算着,一时间也难以做出决断。
就在这时,一旁的郭嘉咳嗽一声,开口道:“元龙兄,再休息一会儿,郭某回去复命了。”
就是郭嘉的话打破了陈登心中的平衡,他眼见郭嘉欲走,心中暗下决心:富贵险中求,拼上身家性命赌上一把。陈登拿定主意后,急忙说道:“大人且慢,此事就以大人的意思。还请代为回禀丞相,就说陈登在彭城恭候大驾。”
郭嘉点点头,迈步出了军帐。
陈登也未做停留,半个时辰后,收拾停当,便带着自己的几十名手下离开了曹营。
只是他不知道,在曹营的一片军帐后面,郭嘉正面带微笑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笑容里向外渗着一丝嘲弄。
因为别说是永为徐州之主是他完全杜撰的,就连此次前来与陈登相见也是他自作主张。……
走在赶往彭城的路上,陈登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催动战马,恨不得插翅飞回彭城。
此时,曹吕两军对垒,可谓兵荒马乱,陈登可不想在此关节横生变故。
可事与愿违。
此时,天边的残阳还未完全落去,路边的枯树都拖着一片长长的影子。官道两侧的荒草变得稀疏起来,不远处一片密林出现在眼前。
今天恐怕赶不到彭城了,只能在前面树林露营了,陈登抬头看看天色,心中暗道。
就在此时,原本在前面探路几名护卫正在纵马飞驰,下一刻,已经在一阵惊呼和战马的嘶鸣声中滚落在地。
与此同时,路面上突然“嘭嘭”作响,霎那间,出现了十数条绊马索,将陈登等人的战马绊倒在地。
紧接着,路边的矮草丛里突然窜出上百条人影,这些人身着黑衣,手里是清一色的环首刀,乌压压地冲了过来。
陈府的护卫也是训练有素,经过最初的混乱后,便在首领陈豹的指挥下,纷纷拔出兵器,围成圆形,将陈登和几位伤员护在中央。
这支护卫队虽小却颇为精干,武器也十分的精良,居然还配有六把硬弩。
随着黑衣人进入弩箭的射程范围之后,随着陈豹的一声怒吼,几只箭呼啸着奔向杀过来的敌人。
即刻,便传来几声惨叫,显然有人中箭受伤。
可是,这帮黑衣人也是强悍,还未等他们再发射第二轮,便冲到护卫面前。
一时间,兵器碰撞声、怒吼声、惨叫声此起彼伏。飞溅的鲜血、割断的残肢、挥舞的兵刃打破了此间的平静。
经过最初的冲击,护卫临时组成的防线瞬间被撕裂,黑衣人利用人数的优势,三五一群地围攻着落单的护卫。
饶是护卫个人的工夫更胜一筹,也悍不畏死,但是双拳难敌四手,随着时间的推移,站着的护卫越来越少。
最后,仅剩下五名护卫将陈登护住,想杀出重围。黑衣人将其团团围住,但是几人的手中的兵刃上下翻飞,配合默契,使得黑衣人也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嗖”的一声,一支雕翎箭一闪而过,紧接着一名护卫翻到在地。两支、三支、四支、五支雕翎箭从同一方向飞出,穿过人群,准确地找到一名护卫,五支箭过后,在黑衣人的包围中只剩下陈登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见事已不可为,陈登低头看看刚才飞来的几支箭,只见箭镞分毫不差地钉在几人的哽嗓咽喉,甚至连钉进去的尺寸也是分毫不差。
陈登微微一笑,高声说道:“见到故人,还藏头露尾的有什么意思,是不是公台兄,如果在下所料不错的,还有神箭——曹性校尉吧?出来见上一见吧!”
此刻,天色渐暗。荒无人烟的乱石滩更显得幽静,故而陈登的声音传出去久远。
三十多个护卫依然是全部殒命,就连受伤者,也被残忍地补上一刀,而围在陈登四周的黑衣人,只是提刀小心地戒备着,没有丝毫的声音。
此时的乱石滩给人一种错觉,仿佛时间和空间在此处都被禁锢一般。
过了许久,才在路旁的矮树后,转出几匹骏马,为首一人正是陈宫。
他也不催动战马,只是任由它踱步而行,慢条斯理地向着陈登的方向走来。
在他的身后,是手握劲弓,小心戒备的曹性。
此刻,陈宫的心里也是百味杂陈。
自己虽然和吕奉先演了这出双簧,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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