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离殇》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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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体明白，也嘱咐兰建注意安全，莫要让王略起疑心。王略最后告诉我们：“你们父亲的飞鸽传书我已经收到一封了。他们行军速度很快，预计马上就可抵达淮水流域，晋军的防御很薄弱，秦皇说哪怕把所有鞭子扔进水里都可以阻塞大江，直捣建康。
关于前线的战事，我们不知该如何祈祷。无论成败，对我们都有所不利。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所有亲人朋友平安。
留守京城的官员每天都要发布前线战事，几天来，消息差强人意，却充斥着溢美之词。从行文的文风来看，战事报告多半出自王略手中。其原因是，王略善于适用谄媚的文字，让人不觉自醉，却陷入陷阱。而我听说及所见的报告多半是“陛下英武，急行军的速度风驰电掣，几日即从长安奔赴了淮水”，要么就是“我大秦将士堪比天兵，胜似日光，普照天下，必将扫平江山，廓清宇内。”
乍一看去，这一切让人兴奋不已，以为我大秦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天朝，四海之内，皆为志在必得之地。而秦皇的隆恩泽被宇内，将建立万世不朽之伟业！
可饱受王略等人折磨的我们，清楚地明白。王略这种笑里藏刀的角色，越是把一个人夸到天上去，就越有可能让他摔在地上，伤亡得很惨。秦皇危险了。而对于我们来说，更要担心的是父亲和姚将军危险了。
王略几日来都是文书上的活动，可接之，大动作来了。一日，王略向全长安发出皇榜：将士在前线拼杀，我等留守长安。除尽职尽责，恪尽职守外，当仿效前线战士之勇武，以为大秦之后备军。特此定于二月十九，在南校场举行比武大赛，优胜者必有奖励。
又是比武大赛，我早已对此腻得想吐。而仔细看其规定，说的是羽林、虎贲两军必须派人参加。而人数还是业已圈定的，我赫然发现八哥的名字列在其中。
虽然早知道，这又是一场阴谋。我们却没有感觉多少恐慌，仿佛这已成了一种家常便饭。八哥坦然说道：“我将全力以赴，就看看那个王略要做些什么勾当。若是赢了，让那些不学无术的人看了没话讲。若是输了，也就独自了断而已。”
我们佩服八哥的勇气，但如此说来，我们还是不得不考虑王略究竟有何阴谋，以便有备无患。
侯坤主动请缨：“不如让我去南校场考查一番，纸包不住火的。迟早会有些雪泥鸿爪显露出来。”
我们甚为赞同，请侯坤注意隐蔽的情况下前去查看。可是一连几日查看也没有结果。我们只得一面安抚八哥加紧训练。
二月十五，侯坤终于传来了可靠消息：“今日南校场被封了，据说是在布置比武大会赛场。”
六哥都烦于揣测，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脱口而出：“恐怕他们是准备怎么血洗赛场吧？”
八哥终于有所担忧：“我们还是想办法逃吧。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去，那就让我去。放心，我会想办法逃出来的。”他说的时候，双眼望着大嫂，像是有重要的嘱托。
我们还在担心八哥，却发现兰建面红耳赤、心急火燎地赶来。我们马上又转而诧异于兰建今日的冲动。兰建不管我们的反应，赶快关闭所有的窗门。喘了几口大气，终于爆出了一个惊天大事：“秦军果然大败！”
六哥从藤椅上坐起，凝眉而问：“是大败晋军，还是被晋军击溃？”
兰建痛心疾首地回答：“是被晋军击溃。更不可思议的是晋军只用了三万精兵，就将近百万大秦雄师挫败于淝水。究其原因，一方面是东晋宰相谢安御敌有方，从容退敌。另一方面，的确是丞相在军中安插了大量奸细，首先制造晋军人数众多的假象，制造恐慌。渡河的关键时刻又胡乱呐喊秦军已败的消息，以乱军心。我大秦可怜的勇士，被如此窝囊地击溃！”
八哥看过今日的战报，不解地问道：“今日的战报上，明明写着‘秦晋战淝水，形势对我军极为有利，势在必得’，为何与你所报的大相径庭？”
大嫂赶紧找个合理化的解释：“或许消息没有飞鸽传书那么快，过两天就传到了。”
六哥已站了起来，挥手说道：“不对，飞鸽传书不可能比前线的紧急战报还快，这表明，王略一伙已经要剑出鞘了。父亲的飞鸽传书肯定没错，的确是大败了。而王略有意封锁消息，不去救援。到秦皇的大部队被晋军歼灭的时候，他们没了对手，就高枕无忧了。即在比武场上一举除去那些反对他的人。”
我们慌了，虽然这个结果并不出乎我们意料，但的确不堪设想。我害怕地问：“怎么会这样？总得想个法子救父亲吧？父亲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是罪孽深重了。这次我们不像当年在邺城的时候，现在没有个别的地方可以去。况且长安马上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我急切得拉住了兰建的手，兰建努力劝我放心，并告诉我们一个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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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节　爽约　＇本章字数：1958　最新更新时间：2014…05…06　20：09：23。0＇
兰建悄悄地说：“我已经假传圣旨，密令原太子苻丕率兵进京。预计比武的前一天可以到。”
兰建如此做竟然没有早点告诉我们。我们纷纷表示质疑。兰建耐心地解释：“我也是才把此事办完的。幸运的是，秦皇果然败了，一切能按原计划进行。我又不敢在公开场合显山露水，只得现在偷偷地过来通知你们。”
我们仍然忍不住慌张，我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这样做安全吗？苻丕进京难道不会惊动地方官？他们迟早会上报王略的。若是王略知道了，要么半路截杀苻丕，要么就将我们以乱党的罪名一网打尽。”
兰建自信地回答：“所以我已经设计好了，让他们假扮西域的商队。”
可我还是不放心：“王略老谋深算，肯定会预料到这一点。沿途会重点盘查。西海郡缺少物资，他们连扮演商队所必须准备的货物都找不到。肯定会遭致怀疑。”
众人颇为赞同，兰建也恍然大悟，拍拍脑门，半晌无语，久之才缓过神说：“我真是自负误人。为了避免让你们卷入风波，把所有事情都自己来承担。终日苦心盘算，哪知百密终有一疏，竟然还是出现了漏洞。”
六哥急了，语气中颇带火药味问道：“他们在途中会带信鸽吗？或许还能飞鸽传书。”
兰建倒是点头回答：“这个也许会有。不过从京城发出的信鸽只会去西海，不知道他们在途中到了何处。看来只有等他们在途中遇到困难发信鸽过来了。”说完，虔诚而不由自主地双手合十。
我们还未平息心中的疑虑，八哥又提出了新的问题：“苻丕能带多少人过来？京城戒备森严。恐怕他们不是对手。”
兰建似乎在想别的事情，眼睛都未抬起来即回道：“这个无需担心。苻丕带人前来其实的确是杯水车薪，但没有他就功亏一篑。因为他来的主要目的就是继承皇位。而我们的主力，是被我策反了的虎贲、羽林两大禁卫军。李都尉已经向我担保羽林军会投靠了，关键是虎贲军比较难办。不过现在的势力来看，是势均力敌。”
我忽然提问：“我们谈论苻丕，却忘了个更关键的问题：父亲和姚将军怎么办？你还没正面回答我们。”
兰建终于肯抬头直视我的眼睛，告诉我：“我发出了飞鸽传书，益都侯姚将军和宾徒侯慕容将军应该收到了，知晓京城的情况。淝水大败，他们会率部拼命地往长安赶。我们不求他们能来长安救急，只要他们能赶在秦皇前面到即可。”
大嫂宅心仁厚，不忘问：“那秦皇该当如何？不管了吗？这样会遭臣民唾弃的。”
兰建回答：“我们政变的目的也算是清君侧，重点是清除王略、雍王一伙，帮苻丕恢复太子地位，乃至夺得帝位。政变后，秦皇自然可以返京。除去了王略等人，秦皇自然成了孤家寡人，只有一个苻丕可以信任。我们就可请求秦皇的意思，尽量劝说他能让位苻丕。若是他依然不肯。就让他继续当皇帝，而苻丕摄政。也算尽了忠孝之道。”
我们知道兰建是个热衷于追逐权势的人，与我们追求清心寡欲的夙愿颇为不符。但如今我们已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安能相互悖逆。我们只得听从兰建。大体依从他的安排行事。
我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