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大危机》第78章

也不知道究竟在黑暗中漂流了多久，她能感觉到自己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
那里的时间仿佛和黑洞中的黑暗一样，漫长而没有尽头。那个世界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任何生物，和科伯尔山和中间森林完全不一样，如果没有偶尔风吹起的沙沙声，贝拉甚至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有成功开启一个小点的接口。
她想她不能在黑暗中呆上那么久，这样睡过去不知道下一次醒过来会在多少年之后。她想要赶快回到他们身边去，最快的方法是将黑洞打开一些，这样吸收力量更快。哪怕，她只是开启了芝麻大小的一个口。
贝拉这一次落到的地方叫做虚圈。
饥饿和虚弱迫使她不得不吞噬周边的一切生物，虽然她不是特别想吃那些丑陋的东西，可每当有虚靠近，或者张开嘴企图将黑点吞掉，黑棺就会自动打开棺盖，将外面的东西吸进来。
棺木不断的吸收外界的能量，然后向贝拉体内传输。一段时间后，黑点已经扩张成拳头大小。
有几次黑棺吃掉几只大型生物的时候她勉强睁开眼，隐约能看见黑洞外的世界。
那里只有单调的黑和白。
这个世界的大地，是荒芜没有尽头的白砂地。不像有他们在的地方，草是鲜嫩的绿，花是夺目的红。
这个世界的天空，仿佛没有白天，她几次努力睁开眼睛，都只是看到比黑洞内稍微灰蒙蒙一些的天。不像有他们在的地方，天是像海那样漂亮的蓝，云朵像好吃的棉花糖。
身体冰凉而僵硬，这个世界很冷，好像比她的黑棺还要冷。唯一滚烫的，就是不断从紧闭的双眼中流出的眼泪。
时间流逝的速度像飞奔的白兔，而力量恢复的速度却像爬不动的乌龟。
直到有一天，那个黑漆漆的洞口突然出现一抹亮色的蓝。
贝拉一下子就精神起来，那样的蓝色让她想起那里无边无际的海。她不允许黑棺将那抹蓝色的主人吞掉，虽然费了好大的力，但至少还是办到了。
自从发现贝拉所在的黑洞后，那抹蓝色就经常会来。
一直到黑洞又扩张了几圈，蓝色的主人偶尔会把脑袋塞进洞里张望。这个动作让贝拉想起路飞，不过黑棺却饥饿得仿佛立刻就要将他吞噬。
在那抹蓝色惊慌得跳出洞口后，贝拉隐约看见，那好像是一只豹子。
在长久的黑暗中，那只豹子的到来像是她唯一的期待。
虽然她只有一小部分时间能醒过来，力量还差得很多，但只要看见那只漂亮的豹子，她的不安就好了很多。那抹蓝色仿佛是黑暗中唯一能安抚她的东西，让她想起很多美好的东西。比如海，比如科伯尔山上的天，比如萨博的帽子……
再再后来，时间久到贝拉自己都数不清，她从黑洞里爬出来，和那只豹子成为朋友。
嗯，朋友。至少她自己是这么想的。
她不断的积累力量，可虚圈能吸收的异常实在太少了，光是几只丑陋弱小的虚根本不足以支撑空间跳跃。于是从五岁到十岁，她都没能踏出虚圈一步。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贝拉觉得虚圈实在太寂寞了，她想豹子一个人真的很可怜。也许，她晚一些些去找路飞和艾斯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于是，这一等就等到她成为管理员。
说真的贝拉刚开始成为管理员的时候完全不能接受事实。
艾斯路飞，还有那只豹子竟然都只是漫画和动画里的人物。更夸张的是，他们的人生竟然只是别人动动笔就被决定了，而自己竟然还要去维持那种不知所谓的秩序？
她内心很抗拒。觉得自己办不到。
于是她拒绝一切教材，她不想知道他们的未来，难道他们的未来不是自己亲手开辟出来的才对吗？她才不要按照教材上写的那些东西去限制他们！
然后她就成了整所管理员学校理论课最差，让D老头和所有教授都最头疼的学生。
D老头一度十分后悔，他说都不知道把贝拉带回来干什么。他是想发掘一个好的管理员，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看看人家雷曼，看看人家洛瑞亚……以下内容统统省略，一旦D出现这种句式，贝拉就自动屏蔽。
17岁那年，艾斯出海。
贝拉回到海贼。
那时候她还没从管理员学校毕业，趁D不注意就偷拿了他的次元地图悄悄溜回去。
虽然贝拉知道艾斯和路飞一定已经忘了自己，但她还是想回去看看。
当年那个熊猫人后来成为她的格斗课导师，怀着当年事件的怨气，贝拉的格斗课成绩在全校都是屈指可数的，最后直打得熊猫人连连求饶，请求D赶紧将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收回去。
贝拉相信作为少年漫的主角，路飞一定会过得很好，他会找到自己心仪的伙伴，会成为海上最快乐最自由的人，他会变得很强。
可是贝拉不相信他会变成海贼王，你看艾斯还活蹦乱跳的，能轮的到那个爱哭鬼？别逗了。
虽然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但贝拉还是知道自己身为管理员的责任。虽然不能和作为主角的路飞有过多接触，但只是主角哥哥的艾斯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她开心的想。毕竟，她真的等了很久很久，只要想起那些在黑暗中绝望的日子，她就很想回到他们身边。
躲在风车村港口，贝拉看见17岁的艾斯和15岁的路飞。他们看上去比从前强很多，尤其是路飞。只不过那家伙还是一脸傻样。
艾斯脚下踏着一只小船，一双黑色马丁靴，一顶帽子。贝拉仔细的看了看帽子上的装饰，一个穷开心一个不高兴。哈，那个不高兴还真像艾斯。
紧了紧身上的黑色制服，贝拉混迹到人群中。在艾斯的船即将驶离港口的前一刻，她挤开人群奋力一跃，纵身跳了上去。
“啊！”路飞在岸上叫起来。
贝拉回过头，她的笑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路飞看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艾斯的船已经离港口很远了，她只能看见岸上的人吵吵嚷嚷地指着她，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她转过身找了块空地一屁股坐下来，抬头，“你怎么不穿衣服？”她笑起来，把当年那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你，你你……”艾斯目瞪口呆的指着她，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样子。
贝拉视线从他的好身材上一寸寸掠过，唇边的笑容慢慢变大，“我叫贝拉，想搭一下你的船可以吗？”
“小贝！”艾斯突然叫出来，“真的是你？！！”
“欸？！！！！”贝拉比艾斯更惊讶，她指着自己不可置信，“你，你记得我？！”
“哈哈哈，”艾斯挠着脑袋大笑起来，“怎么可能。完全不记得啊。”
他也坐下来，歪着头做思考状，“就是以前常常梦到一个叫做小贝的小孩子，唔，可是问路飞他也不记得，周围的人都说不知道。哈哈哈，原来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啊！”
“……”
那一瞬间贝拉觉得超无力。
接下来的一段航程里，她跟艾斯讲了他们当年的相遇，然后把什么熊猫人，管理员的事情一股脑都倒了出来。她一边讲的时候一边就在想，如果被D老头知道她肯定会死得很难看。
她讲完一长串之后艾斯沉思了很久。
“你想起来了吗？”她有些忐忑。她要是艾斯，才不相信陌生人这种胡言乱语的鬼话呢。
对方盘腿坐着，双手交叉抱臂，头微垂着。
贝拉凑过去看了一眼，那货竟然睡着了！“艾斯！喂！”她一巴掌拍在他帽檐上。
“哈哈哈，不小心睡着了吗。”对方笑嘻嘻的醒过来，又抓抓头，“嘛，虽然没想起来，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印象的，大概。哈哈哈。”
贝拉望着艾斯的笑脸，连他脸上的小雀斑都觉得很亲切。他的性格看起来比从前好多了，一路上都是笑眯眯的，不像从前凶巴巴的样子。
他现在这样，倒是很像当时的萨博。
“我说，你都想不起我是谁，就让我上船？”船驶出去很长一段距离后，贝拉撑着脑袋纠结地问他。
虽然打从一开始就做好被他们忘记的准备，但艾斯那一声小贝还是让她的心都忍不住多跳了几拍。可那个混蛋竟然叫过之后又说不记得。她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感觉不爽极了。
“那……”艾斯拖长了语调，不怀好意的挑起嘴角，“你现在就下船去？”
“想都不要想！”贝拉恶狠狠地朝他吼，“你想杀了我吗我又不会游泳！再说你们以前说好要带我出海的，难道你现在想违背诺言吗？！反正我不管，我就要赖在你船上。”
她一副无赖的样子扒住船身。
艾斯指着她大笑起来，“这样不是就好了吗。哈哈哈，虽然我不记得你说的那些事，但你也说了，我和路飞还有其他人都只是被消除了记忆而已。不记得不代表没有发生过啊，傻瓜。”
夕阳的余晖投在海面上，下一个小镇逐渐出现在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