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死于一事无成》第24章


孔涌兆牛蔷椭苯影峤ィ菸河校蝗绻褂腥俗∽牛蔷湍们菇慷铣鋈ィ谩翱腿恕弊〗础?br /> 至今还有许多家庭没能收回在这段时期内被侵占的财产。2001年塔利班被美国和北方盟军击败之后,许多在欧洲和美洲的阿富汗难民重回祖国家乡,想取回被夺走的财产。但是,由于没有证件证明,加上战后混乱,政府腐败,他们发现想要回财产无比艰难。我就亲自遇到许多来找我帮助追溯财产所有权的人们,结果都没有几个人能成功的。过去几年里,阿富汗兴起了建房热潮。这些建筑往往破坏了当年那些典雅美丽的别墅,就连别墅内的果树和葡萄藤也遭了殃,真是叫人痛心。别墅推倒之后,在上面建起了所谓的“罂粟之宫”。这种建筑具有巴基斯坦和伊朗风格,装饰华丽,安装了烟灰色玻璃和奇形怪状图纹的瓦片,样子丑陋,一点儿都没有阿富汗文化的内涵,纯粹凸显了战后的暴发户心态,而修房子的钱往往来自腐败或者海洛因交易收入。
如今,各色各样的“客人”入住维齐尔阿克巴卡恩小区,这些房子在战火中幸免于难,也没有被开发商拆掉,还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看起来跟当初刚建成时几乎一样时髦。住在里面的是国外援建工人和国际新闻机构的记者,比如英国广播公司、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法国24频道等。生活、工作在这么个经常发生自杀式爆炸的首都城市让他们深感不安,这点可以从他们住的这个小区设置的防护装置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绿色区域”,街道围上了水泥栅栏,设置了哨卡,目的就是将自杀式爆炸挡在门外。没有身份证或者相关的通行证非但人不能进去,车子也不能开进。这一措施经常引发交通堵塞,成了喀布尔居民愤怒的由头,也常常令居民们倍感沮丧,他们认为这都要怪这些外国人。
英国大使馆接管了一整条街上的房子作为一个独立的基地,他们将街道两头的入口堵死。过去,这条街喧闹繁华,孩子们还可以上街玩球,如今却成了一座堡垒,禁止大多数的阿富汗人入内,除非他们到那里真的是有事情要办。
在普勒胡姆里,我们不知等待了多久,只希望战事快点结束,我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能早日回到喀布尔。战争前线和塔利班或者马苏德的地盘老是在变化,但很明显的是塔利班的地盘越来越多,一步步将马苏德逼回去。
不知道哈米德是依然住在喀布尔还是也和家人一起在外逃亡,我一直在想他,但也明白兄长仍然反对我们的婚姻。一天,我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远方的高山上下雪。我正渴望回到喀布尔去,还在想不知道那里是怎样的天气,突然,哈米德的姐姐,她的孩子还有哈米德的一个叔叔出现在我家门前。
原来,哈米德去找过我们,发现窗帘拉上了,没有人在,就到处打听,得知我们已经走了。他认为我们还是走了好,因为如果我待在游击队控制的领地上,到处都是各种军队和指挥官,遭到弓虽。女干的可能性也很大。哈米德知道,我哥哥要保护自己的两个妻子就已经够他忙的了,现在还要担心我的安危,所以他就想,在这种情况下,我哥哥或许会对我们的婚事网开一面。
所以哈米德派了姐姐来提亲。她这次还带上了叔叔以及她的几个三四岁的孩子,从喀布尔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再次向米尔沙卡伊提出这门婚事。这段路险象环生,除了凶险的炮火,他们差点儿还被一场雪崩埋藏。那一夜,他们就是在冰天雪地里度过的,他们差点儿送了命,而我也在心里暗暗责怪哈米德让他们为了我经受这么多苦难。尽管如此,他对我们的婚姻的那种百折不挠的决心还是让我暗地里非常高兴。
正如哈米德所料,我哥哥不再拥有在喀布尔时的权力。他疲惫不堪,压力重重,但也没有马上答应的意思。在我们的文化里,如果你想礼貌地拒绝某人的求婚,通常不会直接说,而是向对方提出一大堆无法满足的要求。我哥哥知道,为了提亲,哈米德的家人已经冒着生命危险不远千里而来了,总不能狠下心直接打发他们回去,但他并没有完全同意这门婚事。于是,吃完饭之后,他悄悄告诉他们说,如果要结婚,哈米德家要以我的名义购买一套房子,赠送大量的金银珠宝外加两万美元现金。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尤其是在战争时期对他那样的家庭来说更是如此。尽管他家不算赤贫,但绝对不是富裕之家。当然,我是不能参与这样的谈判的。哈米德的姐姐和我在另一个房间,我们俩竖起耳朵,贴着墙壁试图听听他们商谈的进展。当听到哥哥提出的条件时,我惊讶得张开了嘴巴,但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哈米德的叔叔竟然答应了。听语气他好像有点震惊,而且也不是十分高兴,但是他很快定下神来,一点儿也不显得慌乱。在内心深处,他一定火冒三丈,但他摘下缠头巾,放到我哥哥面前,感谢他答应这桩婚事。
哈米德的姐姐叫上孩子,跟我拥抱告别,还不忘给我个微笑,然后穿上蒙面长袍离开了。哈米德的叔叔也戴上缠头巾走了。到了这时,塔利班早已下令强迫所有男人必须缠头巾蓄胡子。
几天之后,我哥哥接到命令去潘杰希尔峡谷帮忙策划一起政府领导的攻击喀布尔的行动。他走了之后,萨朗关口再次封锁,人也就被困在另一头。此后40天内他杳无音信,这样的紧张心情真叫人无法忍受。要是他遇难了,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后来我们终于收到消息说他到巴达赫尚省去了,上司临时命令他为游击队员建立一个根据地,并组织一道新的防线。塔利班赢得了越来越多的地盘,我哥哥的上司担心他们还会夺取中部、北部更多省份的领地。后来,我哥哥还是安全地回到了我们身边。
春天,嫩芽已经从积雪覆盖的泥土里冒了出来,而我却感到一阵沮丧。本来春天是新学期的开始,我真的很想回到大学校园去。
一天,嫂子叫我去给家里买菜。不知怎的,在集市上,我好像看到了哈米德的身影。每次离开一家店或是拐个弯,我都觉得看到了他,接着他又消失了。刚开始我以为自己眼睛出问题了,回到家,发现家里来了个客人,他十几岁左右,是我们的一个远房亲戚,跟哈米德家也有姻亲关系。我又开始感到沮丧,于是礼貌地对他说我想回自己的房间。那男孩跟了过来,然后一边向我道别,一边把一张纸条塞到我手里。
我关上房门,打开纸条看了起来,是一封信。我把目光直接移到信末,看看究竟是谁的来信,其实,在内心深处我已经猜到是谁了——哈米德,他就在普勒胡姆里。在集市的时候我眼睛没出问题,我真真切切见到哈米德了,原来他一直偷偷地跟着我。信上说,他来到本地,打算明天就来跟我哥哥谈我们的婚事。这一次,他保证能成功。
那一晚我兴奋得几乎睡不着觉。第二天,正如他在信里所承诺的,哈米德来到我家,提出见我哥哥。当哈米德拿出两万美元现金和一份房契的时候,米尔沙卡伊大吃了一惊,或许是有点被怔住了。尽管如此,米尔沙卡伊还是没有立即答应。即便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是没有给出哈米德最期望听到的那两个字——“好的”。
虽然哈米德家远远称不上富足,但他家在巴达赫尚省有土地,为了筹钱,已经卖掉了一些。倒不是说他们家一无所有,但是,我的哥哥不这么想,因为他自己在喀布尔有四套房子,在拉合尔还有一套。
商谈婚姻大事仍然还是男性的专利,我们女人只能在另一个房间待着。默默地坐着,竖起耳朵听着自己的前途被当做一场交易似的谈判,对我来说这不是滋味。我想起了童年时代曾偷偷来到父亲的会客室外,偷听里面的谈话。听着听着,我百感交集,有骄傲、有好奇,更有无助。
当听到他们筹足了钱,我再也抑制不住地尖叫了一声。普勒胡姆里的生活真是发霉了,没有大学,没有一点儿刺激,无所事事。我不知道婚姻生活会是个什么样子,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比现在的日子有趣许多。
在阿富汗,订婚跟结婚一样严肃,有着几乎同等的约束力,只有在非常特殊的情况下才可以解约。我突然想到了解约的严重后果,耳边开始响起哥哥给我的种种警告。他总是不停地说:“法齐娅,不要嫁给这个穷小子。你想嫁给谁都可以,靠他的薪水很难过日子。嫁个有钱人,有权力的人。”不得不说实话,我要好好考虑一下了。你无法想象在国家百废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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