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色-客官不可以(出版)》客官不可以(出版)-第61章


一股无名火就这么“噌”地冲上头,胡一下一不做二不休,不用手推了,直接抬脚踹。
她的脚刚抬起五分之一,听见他说:“我爱你这……”
她的脚抬起三分之一时,詹亦杨看见了落在海面上的倒影,顿生警觉,噤声回头,摁住对方抬起的脚,顺手就往海里一带——
“哎哎哎……扑通!”
胡同志入水,资本家完胜,詹亦杨皱着眉看着袭击者的脑袋冒出水来,一愣,赶紧蹲下,伸手要将她上来。
胡一下握住他的手,狠狠握住,再狠狠一拉——
他也掉水里陪她了。
“你刚在给谁打电话?”
詹亦杨沉默了下,看他这副阴险样就知道他要找借口,胡一下万万没想到他回答得十分坦荡:“Connie。”
“Connie?哼!叫得可真亲切!”
詹亦杨把她气呼呼地偏向一边的脑袋扳正来:“那你要我叫她什么?”
“哥们我一样,叫她假洋妞。”
“不礼貌。”
“嘿!你偷偷给别的女人打电话,还有脸跟我讨价还价?”
詹亦杨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是他向对手施压的一贯方式,低气压就这样一圈一圈地缠上胡一下,不争气的胡同志顿了顿,开始给他铺台阶下了:“是她打给你的还是你打给她的?”
如果是她缠着你的话,我就暂且原谅你——这提示都已经这么明显了,这厮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道:“我打的。”
“嘿!你还真有脸说!”一想到刚才依稀听见的那句“我爱你”,胡一下立马又爆发了,“你这么惦记她的话就滚回她身边去呗!反正陆海文不娶她了,正好称了你的意!”
她推开他,爬回岸上。正准备站起来,突然被他扣住了后颈。她跪在岸上,他站在水里,她一脸怒,他一脸冷:“道歉。”
还有没有天理,让她向假洋妞道歉?
胡一下怒极,张口就咬住他的嘴巴。他一声不吭地受下这一口,反倒是胡一下,看到他嘴唇流血,怯怯地松开了牙齿,但是面子上绝对认输,投过去一个“谁让你惹我,再惹我就咬死你”的眼神。
他任她瞪,一点反应都没有,胡一下自己也觉得无趣了,要掰开他的爪子,他却一用力把她的脑袋扣得更低了。
鼻尖撞在鼻尖上,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离开我或者我离开你,想都别想。”
他是为了这事儿要她道歉?
他等着她说“对不起”,可胡一下还是咽不下那口气:“那你也得跟我道歉,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对别的女人说我爱——我是说,你以后都不准主动给她打电话——不对,就算她打电话给你,没我在场,你也不准接!”
一句话改口三次才能勉强说完,胡一下禁不住内心一阵欷殻В窈莺莸夭钩洌骸岸钆即峋突胤咳ゲ菽馕业摹宕蠹吐桑宕蠊娣丁阋以俜复砦螅揖汀汀汀?br /> 胡一下被自己的话噎着了。
诅咒他生儿子没那啥?那不就等于诅咒她自己?
“问候”他祖宗十八代?那不就等于在“问候”她的婆婆公公?
她“就……就……就”了半天,詹亦杨会议,堪堪接过她的话茬:“没问题,我道歉。无论你草拟什么我都签字画押。”
语毕。他用眼神示意她“现在轮到你道歉了”,胡一下咬牙垂头:“对不……”
詹亦杨抬起他的脸,让她看他嘴唇上的伤口:“我比较倾向于你用行动表示歉意。”
胡一下自动消化了一下他的言外之意,有点不确定地靠近他,舔了一下他的伤口,抬头看看她的反应,他沉默地等着她继续。
胡一下克服了心里那点自我鄙夷,一点一点把血迹舔干净,一边安慰自己,动物都是这样清理伤口的,见怪不怪,见怪不怪。
好不容易搞定了,准备起身,他的手却还扣在她后颈上。
“你怎么还不松手?”
他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满嘴的血腥味,外加满嘴的海盐味,又涩又苦,胡一下纳闷他怎么下得了嘴,她正被满嘴的苦味冲得直皱眉头,一点也没法投入其中,手指上被套上了什么东西,她自然是立马就察觉到。
嘴唇还被他含着,她已经低头看了。钻戒?
某人不满她的心不在焉,轻轻咬了下她舌尖才松开她。胡一下一门心思都扑在这钻戒上了,一点儿也没感觉到疼:“我睡觉的时候你去买的?”
詹亦杨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欣喜若狂的反应。
胡一下研究了半天,抬起头来,很严肃很郑重地告诉他自己的结论:“这颗钻石好像比之前那颗要小。”
詹亦杨双手在露台上一撑,利落地上了岸,两只落汤鸡彼此瞅瞅,同时笑起来。
她用力晃着脑袋,努力把头发的水全溅到他的脸上,詹亦杨就在这时突然敛去笑,胡一下一位自己闯祸了,赶忙帮他擦掉脸上的水。
“蜜月提前结束,我们明天回国。”
胡一下一听,愣了,急问:“你也太小气了吧?我就说了一句钻石有点小,你就要赶我回国?”
詹亦杨无奈抚额。
“呃……呃,我又仔细看了看,虽然小了点,但是论工艺,这个可比之前那个好多了。”为了挽救自己的蜜月,胡一下厚着脸皮极尽夸赞之能事,忙不迭抬手对着太阳,让钻戒尽量多的折射光线,“哇!你看你看!多么光芒璀璨,多么明艳动人,多么……”
詹亦杨果断地捂住她的嘴。
手掌下的这张嘴还在“唔唔唔”地抗议着,詹亦杨捂严实了,以免再听到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解释道:“有点公事要回去处理。”
翌日登上回国的班级,胡一下还在喋喋地抱怨着:“我好多地方都还没去呢,也没去赏珊瑚,也没去酒吧,纪念品也都没买,就逛了逛机场免税店,来了等于没来。”
正吃着飞机餐的詹亦杨沉默地切下一块鲑鱼塞到她的嘴里。
等她吃完了,以为她又要开始抱怨了,她却一声都没再吭。詹亦杨惊讶于她突如其来的沉默,不由得扭头看去:“怎么不说了?”
胡同志特别硬气地乜他一眼:“我知道你嫌我聒噪。娶了我又嫌弃我,有本事你别娶啊,哼!”说着就把戒指摘了,置气地往他怀里一抛。
戒指躺在他手心里泛着泪光,詹亦杨眼色一厉,抬头望定这女人:“我从没嫌你聒噪。”
“没有?骗谁呢?你最近总想各种方法堵我的嘴。”
“你光顾着说话,什么都没吃,怕你饿了才喂你的。”
胡一下不敢吱声了。以来因为他实在不像是在扯谎,而来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那阴森的目光就像在说:你随随便便就把婚戒丢给我,信不信我也随随便便把你丢下飞机?
生死攸关的时刻,人的大脑往往转得特别快,胡一下思索了半秒,立马诌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这两次送戒指都这么草率,还这么老土,你就不能想一个浪漫点的方法把戒指给我?婚姻是要浪漫的,懂不懂?浪——漫——”
像在教小孩子说话,胡一下把“浪漫”说得特别慢条斯理,还加上了丰富的表情和声情并茂的手势,如此强大的攻势,真的让詹亦杨开始思考:浪——漫?
趁他沉眉思考,胡一下小心翼翼凑过去问:“你真的不嫌我聒噪?”
“我喜欢听你叽叽喳喳。”
他这到底是再随口应付她,还是出自真心?胡一下懒得去分辨了,她低头吃自己的飞机餐,一丝丝的甜蜜爬上心头,一丝丝的微笑爬上嘴角。
胡一下好不容易矜持了一会,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可她撑到整个飞行结束,实在撑不住了,下机领行李的时候已迫不及待地开了话匣子:“是梁助理打电话跟你说公司有事的?那他会不会来接机?我们要不要分开走?还有还有,到底有什么公事啊,大家都还在放假呢,怎么就要我们尽快赶回来?还有还有还有,我马上没人通知我假期提前结束了?”
詹亦杨把行李从传输带上拿下来后才开腔:“这几天你照旧放假。”
“不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你有个假公济私的老板。”
“假公济私”四个字原来也可以成为如此动听的情话,胡一下只觉得那一丝丝盘踞在心的甜蜜开始往她血液里渗透了,第一次意识到,有个这样的丈夫还蛮不错的。
刚在心里夸了夸他,他立马原形毕露,脸色的和煦表情说撤就撤,冷脸男的形象说来就来:“记住我的五大纪律,五不规范。”
胡一下撇撇嘴,懒洋洋地答:“记住了。”
“那你现在应该做什么?”他挑眉示意。
还能做什么?Goodbye Kiss嘛!不得少于三分钟嘛!胡一下心有不甘,还是乖乖撅嘴凑了过去,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巨大的冰激凌,任由他吮着含着,然后自己慢慢融化。
机场一别之后,胡一下基本上过回了单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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