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惑微光》第25章


音介绍自己:“嗨,罗隐,我是柳婷婷。”花痴本性果然天生难改。
高洋笑得很尴尬,拉着柳婷婷,十分抱歉的说:“不好意思,两位,我们只是打酱油的,纯属路过,你们继续。”
她拉着柳婷婷走的飞快,后来,柳婷婷抱怨:“干嘛不让我跟罗隐多聊两句?”
高洋说:“你到底有没有看到陈楚喷火的眼睛?”
陈楚在意罗隐,谁都看得出来,她像老母鸡护着自己的小鸡仔一样护着罗隐,连旁人多看一眼,都要张开翅膀咯咯叫。陈楚可以把自己最好的礼服借给柳婷婷,也可以把大把的进口巧克力送给岳小薇,更可以把自己新买的笔记本拿给高洋玩儿游戏,但罗隐,她绝对、绝对要独享,这是她自己说的。
高洋就那么突兀的进入了罗隐的视线,因为陈楚的关系,他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多,但高洋对罗隐一直都比较冷淡,即使他有心接近,她都唯恐避之不及。有好几次,他主动跟她说话,她都敷衍应付,她越是这样,罗隐心里越是不肯放下,他甚至做梦的时候会梦到她对他笑,那笑容里有槐花的芬芳,他喜欢槐花的味道,香甜中带些青涩,他在梦里使劲儿闻她的味道,可醒来后,发现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暗恋。
他变得烦躁不安起来,偶尔也会定定的望着某一个方向发呆,他觉得心里仿佛有一只松鼠,不停的上蹿下跳,又不停举着小爪子胡乱抓挠。他心里痒痒的,像长了一株草,被春风一吹,开始蠢蠢欲动的要萌发。
那都是因为高洋,而她对他却仅限于朋友的朋友。
她们集体排练《天鹅湖》里四小天鹅一段,罗隐去探班,他站在练功房外面,隔着玻璃看到高洋旋转、跳跃,彷佛看到自己正与她一起在凄美的音乐中翩翩起舞一样。
高洋也看到了罗隐,因为他的目光太炽烈,一直盯着她,她仿佛觉得周身有火在烧一般,她凝神,吸气, 180°旋转……她还是不能全神贯注,一下滑倒在地上,脚扭了一下,似乎伤到了韧带,撕裂般的疼,让她直想哭。
罗隐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冲动,他直接闯进练功房,蹲在高洋身边查看她的伤情,脚踝部已经红肿起来,估计伤的不轻。眼泪在高洋眼角打旋,罗隐在她眼中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神色,那么忧郁,又那么生动,脸上居然洋溢着陌生的神采,陈楚、柳婷婷和岳小薇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抱起高洋往校医院走了。
从练功房到校医院的距离超过了一公里,但罗隐觉得还是太短。一路上,高洋说了好几次:“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他不说话,也不理会她的挣扎,只是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高洋要求:“那停下来等等陈楚她们。”她是不想跟他单独相处吧?罗隐的脚步慢下来,他说:“我喜欢的人是你。”
高洋用双手捧住脸,摇头:“罗隐,你别瞎说。”
果然是韧带撕裂,医生建议休养三个月。
离文化节的演出只有一个月了,高洋急得团团转,陈楚安慰她说:“跳不成就别跳了,以后还有机会。”岳小薇也说:“是啊,春节还有文艺汇演,到时候,咱们还可以一起跳的。”
为文化节这次公演,高洋倾注了百分之百心血。
高洋热爱芭蕾舞,是因为她妈妈,她还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开始训练她的站姿了,她知道妈妈一直有个舞蹈梦,就是有一天能站在舞台上跳一次白天鹅。可妈妈年纪大了,没机会跳了,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从小高洋就不怕苦不怕累,特别认真的参加舞蹈训练,因为她一直期待有一天能替学理工的妈妈登上舞台。后来虽然阴错阳差,她没能考进舞蹈学院,但跳舞的热情却一直没减。到电影学院后,她加入了学校舞蹈队,认识了陈楚和岳小薇,又认识了跟她来自同一个地区的柳婷婷,才算真正找到组织。
学校组织公演,给她们登台的机会,高洋要让妈妈觉得安慰,于是早早就跟父母说了自己的演出时间,让他们提前预定机票和酒店,专程来看她的演出。
可是训练了这么久,现在一切却泡汤了。
高洋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沮丧,她把那次意外算到了罗隐头上,恶声恶气的跟他说:“以后,你离我远点儿。”他是陈楚的男朋友,却说喜欢她,让她原本平静的心湖像被人投了一块大石头,溅起层层水花。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青春往事
罗隐并没依照高洋的说法离她远点,相反;他一有时间了就去宿舍跟她耗着。那时候;陈楚她们除了上课就是去训练,没时间陪高洋。高洋能不去的课都不去;余下的时间一个人呆在宿舍里看电影。罗隐严重怀疑那时候自己的脸皮够厚;不管高洋如何往外推他,他就是不走;要么坐下来陪她看电影,要么就在旁边看着她。那时候,他像中了魔一样,眼里心里就只有她;时时刻刻想着她,每天非要见到她不可。
后来,高洋实在无奈了,就天天去自习室看书,她想,他总不至于跟她到自习室吧?可罗隐还真就跟去了,他坐在她旁边,做素描作业,画着画着,就画成了她的头像。
高洋终于急了,问罗隐:“你到底想怎么样?”
罗隐说:“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高洋跟他说:“你女朋友是陈楚。”
他说:“陈楚那儿我会去说清楚的。”
高洋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说:“我不喜欢你。”
高洋的那句“我不喜欢你”让罗隐消沉了好久,他突然就觉得五彩祥云飘走了,原本清朗的天空变得乌云密布。
陈楚叫他去看她们跳舞,他提不起兴致;文昭叫他去踢球,他觉得浑身无力。他每天只窝在宿舍里弹吉他、画画,偶尔回家,就开始跟钢琴过不去,弹柴可夫斯基的曲子,四小天鹅那部分,弹了一遍又一遍,弹得他那个钢琴家母亲疑窦丛生,问:“罗隐,你是不是跟楚楚吵架了?不然怎么一副失恋的样子?”
罗隐才猛然警醒,原来,只有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这样可以患得患失,才会寝食难安,才会揪心不止……原来,他之前跟陈楚在一起,并不是爱情。
那么,他现在……居然还没开始恋爱,已经失恋了。他又想起高洋,想起她低着头,讷讷的说“我不喜欢你”,他的心突然窒息的喘不过气来。
罗隐远远的看着高洋,看着她单脚着地一下一下的蹦着去自习室,看她扶着课桌一步一步往外走,也看着她难过的咬着手指头一个人发呆……
其实,她只要对他笑一下,他就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陪在她身边,他不想看到她一个人那么孤单。
艺术节公演那天,陈楚、岳小薇和柳婷婷她们三个扶着高洋去的剧场,陈楚拉着高洋的手,笑得那么开心,她说:“高洋,你不在的时候,我们的四小天鹅都跳成鸭子了。”
高洋无不遗憾的指着自己的脚说:“可惜受了伤不能跳,要不,我一定跟你们一起飞翔,让大家都成为名副其实的白天鹅。”
陈楚说:“不能跳就看着我们,你在台下,就跟在台上陪我们一起跳是一样的,我们是四小天鹅,缺了谁都不行。”她把手放在高洋手心里,传递过来一片温热,高洋的心里温温的。
那天罗隐也在,就坐在高洋身边,穿一件乳白色套头卫衣,显得人干净的离谱,彷佛被人看一眼都会玷污了那片白色。陈楚交给他的“任务”是给她们拍剧照,可罗隐只顾着想自己的心事,根本忘了按快门。
坐在罗隐旁边,高洋觉得很不自在,她老觉得沉默的罗隐对她来说似乎有种无形的压迫感,他让她觉得无所适从。
节目中间的时候,罗隐觉得口渴,去买饮料,顺便给高洋买了一瓶冰红茶,默默的放到她座位的瓶托上,而高洋却一直没喝。
后来,罗隐终于忍不住了,问高洋:“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高洋愕然,结结巴巴的说:“不……不为什么。” 其实,谁能不喜欢罗隐呢?他那么俊秀男孩子,多才多艺,钢琴弹的好,歌唱得好,连笑起来都比别人好看,他是全校公认的校草。
他继续追问:“你有喜欢的人了吗?”高洋终于无言以对。
罗隐的耐性很好,他一脸认真的拉住她的手,恳求说:“如果没有,那就喜欢我吧,我一定会让你觉得快乐和幸福!”
幸福和快乐,高洋差点就信以为真,可是,舞台上的陈楚正冲着他们笑得灿烂,那应该是陈楚的幸福和快乐才对。
她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彷佛上面沾了细菌般使劲儿在衣服上蹭,她低着头,不看他,也不敢看舞台。
陈楚她们下台后,一个劲儿埋怨罗隐:“一张都没拍到,你到底在干嘛?”
罗隐也不说话,只是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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