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惑微光》第42章


高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安静的等着他把联系方式告诉自己。
韩承业随便拿了件外套,跟高洋说:“走,我陪你去找她。”
钱姐家住在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韩承业的加长车开不进去,只能下来陪高洋步行。高洋这几顿饭都没好好吃,腿一直打软,再加上坑坑洼洼的路面不甚平稳,她走得很是吃力,韩承业替她拿着背包,后来,又拉过她的胳膊,说:“跟上我。”
高洋不动声色的把胳膊抽回来。
韩承业又重新牵起她的手。
高洋再次甩开他,终于没忍住,说:“导演,谢谢您替我跟米粒儿所做的一切。”
韩承业低沉的声音已经喑哑,他问的艰辛:“米粒儿,是我……?”
高洋摇头,悲戚的眼神一片朦胧:“她不是。”
钱姐接到韩承业的电话后,一直守在家门口,她还是沉默寡言的样子,只跟韩承业打招呼,叫了声韩先生。
高洋说:“钱姐,您不请我们进屋去吗?”
钱姐看了眼高洋,又看看韩承业,才说了句请。
钱姐家并不富裕,看样子甚至有些萧条,屋子不大,家具都比较破旧。钱姐请韩承业和高洋坐下,然后去倒茶。
高洋打量着老式电视机旁边新配的高档音响,觉得有点不伦不类,钱姐解释:“音响是我儿子新买的,他平时喜欢鼓弄这些。”
高洋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她说:“看来近期韩先生给您的薪酬不少呢。”
钱姐低着头倒茶,手上停了停,才说:“韩先生一直对我们家挺照顾。”
高洋看着钱姐倒了满满一杯茶水递给自己,才问:“米粒儿失踪的时候,您说您上楼去拿水?当时,您为什么不带她一起上楼?”
钱姐的目光有些凄厉,但还是波澜不惊的开口:“她要自己在楼下玩儿游戏。”
“玩儿什么游戏?”
钱姐突然停住了,想了想才说:“可能是手机游戏吧?”
“她哪里来的手机?”高洋继续追问。
钱姐只能说:“是我的手机,她喜欢里面的一款七色球,一直在玩儿。”
谁知高洋却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她会用您的手机接打电话吗?”
钱姐的声音不再平和,冷冷的说:“我不知道,大概会吧。”
“那我能看看您的通话记录吗?”高洋表现的那么咄咄逼人。
钱姐却说手机丢了,一直没找到。
高洋也不恼,说:“没关系,我会跟办案的民警说,您忘了跟他们交代某些细节,估计他们还会再找您录口供。”
从钱姐家出来,韩承业看到高洋精疲力竭的样子,说:“你刚才的气势,很像警察审罪犯,现在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高洋想起当年她被学校调查的时候,保卫处的老师就是这么一遍一遍的跟她谈话,直到她把自己经历的那些耻辱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重复,即将崩溃的时候才罢休。那时候,她才开始深谙威胁和引诱对人心理防线的重要性。
回剧组宾馆的路上,韩承业问高洋:“如果找不到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高洋看着前面的路,微笑:“我一定会找到她。”
韩承业感受到她的坚定和执着,内心突然明朗了很多,他说:“等找到孩子,让我来照顾你们吧!” 他只敢这么说,以目前的形式,他不确定她会是何种态度,所以不能表明自己的心。
高洋仰着头,黑亮的眼睛微微眯起,让强烈的阳光从睫毛处钻进去,阳光那么通透,所有的暗尘都无所巡形,高洋的心□裸的曝晒在阳光下,她说“导演,您从不曾亏欠我什么。”
韩承业紧握着方向盘,他想,如果可以,他愿意欠过她的债,伤过她的心,让他在她的人生里留下或好或坏的痕迹,那样,她就不至于将她遗忘。
、第 30 章
米粒儿依旧没消息,高洋消极等待的时候;照常去剧组拍戏;她不再跟其他演员嬉笑,也不再一有时间就敬业的背台词;而是把米粒儿失踪前前后后的事儿彻底理了几遍;每次都提醒自己到底疏忽了哪个环节?
米粒儿的身份和失踪的事儿剧组并没宣扬,所以;其他人并不知道高洋带了女儿来拍戏,也不知道她女儿失踪的事儿。
韩国演员崔闵西这天见了高洋还问,“气色好差,这么没精神?”
高洋对他点头;崔闵西拉着他的翻译神秘兮兮的笑,让翻译跟她说:“崔先生在宾馆附近发现了一个吃烤肉的地方,很清静,他想约你晚上一起去吃,还可以喝些清酒。”
高洋赶忙拒绝,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儿。”
看着她走远,翻译才跟崔闽西说:“看吧,早叫你别那么用心准备,一片心意打水漂了吧?”
崔闽西失望的点点头,复而问翻译:“什么叫打水漂?”
大川出其不意的在他身后说:“连打水漂都不明白,你还想追女人?”
崔闵西的翻译还记得这位不太好伺候的韩大摄影师,赶紧客气的跟大川打招呼:“摄影师,你好。”
大川瞥了一眼崔闵西,然后点点头,说:“他少惦记点我女朋友,就好。”
翻译赶紧拉着崔闵西走了,边走边跟他解释:“原来高洋小姐是韩先生的女朋友……”
大川听到别人这么说,突然就感到轻快起来了。
韩大川每天尽量都抽时间陪着高洋,但高洋总跟他说:“你忙你的事儿,不用总来看我。”大川觉得最近高洋对他的态度有些很冷淡,有时候,甚至还故意躲开她的关心。
开始,他觉得是跟米粒儿失踪有关,她心里着急,难免情绪不好。可是有一次,她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跟他说:“等找到米粒儿,我就带她回苏州,找个普通小学让她读书……”她的未来生活里完全没有他的影子,这叫大川如何放心的下?他可怜巴巴的问:“回苏州,你们会带上我吗?”
高洋摇头,笑起来:“大川,你不忙的时候,可以来看我们。”
大川急了:“我可不想天天坐火车去看你们,太远了。”
高洋又恢复了那种飘忽的表情:“是啊,太远了。”
高洋最近的态度让大川觉得他跟她之间似乎出现了些问题,可具体是什么问题,他却搞不明白。只能安慰自己,可能她太担心米粒儿所致。
下午,大川的母亲在陈楚的陪同下来剧组探大川的班,大川瞪着母亲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说:“这里挺乱的,您就别往这儿跑了。”
大川的母亲端端正正的坐在剧组休息室的沙发上,冷冷的说:“我怕我少跑一趟,回头我儿子就跟人家跑了。”
大川看了看站在旁边的陈楚,用目光询问她为什么突然来访?陈楚却摇头看向别处,弄得大川颇有些焦急。
大川的母亲终于还是发作了,问大川:“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装傻已经不可能,大川叹了口气,说:“都是误会,您别跟着掺和。”
“既然是误会,就回去跟你爷爷说清楚,省得他整天跟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叫宝贝曾孙。”
大川看着母亲保养得宜面孔,突然觉得很陌生,“妈,您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说这种话已经很客气,你问问陈楚,高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大川开着车,在高速路上狂飙,不知不觉已经上了六环,然后是五环,四环,他想,干脆把北京城绕一周算了,可后来一个人开了大半夜车终于没了力气,只想找个地方喝杯酒。
换了好几个酒吧,也没找到一个好位置,他干脆回了家,在那个只属于自己的地盘,纵情豪饮。酒喝的不多,反而吐的一塌糊涂。
他不可置信的把头埋进洗手池,直到窒息的不能动弹了才出来,编剧们不都喜欢这么设定吗,一般男主受了刺激,都要将自己虐待一番,可是这招现在居然不管用。难道他根本不是高洋这部戏里的男主角?是否从头彻尾,都只是他自己在唱独角戏?
大川纠结着想推开浴室的门,可能因为卡住了怎么都推不开,他只能用拳头捶碎了浴室门上的玻璃,尤觉得不解气,后来又将客厅走廊里的相框摘下来摔在地上。那是高洋在《新夜》的定妆照,那张照片将高洋拍得美艳不可方物,这是大川当了这么多年摄影师,拍的最得意的一张作品,他将她裱起来挂在墙上的时候想的是:比看着高洋本人都觉得开心。
拳头都是肉长的,手背上擦破的伤口滴着血,扯得心也跟着疼,可是,他却突然疯狂的笑起来,他想起来前天晚上,高洋跟他说的那句话:“命运,一直很残酷,让你不得不去面对。”
是啊,真的很残酷!
就在他心心念念要跟高洋求婚的时候,就当他以为高洋也跟他心意相通的时候,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能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时候,陈楚告诉他:“高洋就是因为跟小舅舅一夜情才被我们学校开除的,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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