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哪页看哪页》第14章

苏敏这天出去逛街，买回来一大堆漂亮的衣服和鞋子，还买了好几支不同颜色的指甲油。
晚上吃过晚饭，苏敏挑了一支大红色的，一根根手指小心地涂了上去。方否在一旁看苏敏涂指甲油觉得真是一种享受，旁若无人很自恋的美丽，象一道漂亮的风景。
涂好了，苏敏伸出十指尖尖的红蔻丹给方否看，方否禁不住一在旁点头称赞：“很美”！
苏敏吵着要给她涂，方否坚决地摇头。
这种心理很难说清楚，就是爱漂亮又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第二天晚上苏敏在外面有应酬，没回家吃晚饭。方否趁着苏敏不在，偷偷拿出她的指甲油，蜻蜓点水般地小心翼翼地涂在自己的一根小指上，心里怦怦跳着，仿佛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然后又偷偷翻出苏敏穿过的一双细根儿的高跟鞋，趿拉着在镜子前走来走去，大夏天的在家里穿得也算单薄，侧身看镜子里的自己居然似有似无地呈现出一道不可思议的曲线，才发现自己长得还不算丑，不但不丑好象还有一点点美！
方否开始想象自己长大后的样子，急切地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长大到看上去和苏敏一样大，可以同她并肩站立，使自己在她眼里不再是那个柔弱又无用的小东西！想到这，她不禁弯起了嘴角，心生一丝莫名的喜悦。
苏敏当天半夜才回来，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时，方否紧张地把手放在桌子底下不敢拿出来，害羞得要命，怕被苏敏看到她小指上的指甲油。
苏敏看她鬼鬼祟祟，心里生疑，厉声问方否，手上有什么，拿上来给我看看。
方否慢吞吞地伸出手，苏敏抓着看到那个涂了一点点颜色的小手指笑了：“怕我说你吗？昨天我说要给你涂，你还躲躲闪闪地不肯，自己又偷偷抹上去，你说你这孩子有多怪！”
有关青春和成长的事，长大后想来都傻得可以，翻出来讲也跟白开水一样无趣。可是我们还是喜欢时不时地翻出来絮絮叨叨地去回忆，因为在那段日子，芝麻大的小事都可能主宰着一个孩子的全部生活，有心慌，有彷徨。年少时，大家都无比向往着成人的世界，象是方否期待着能快快长大，走进苏敏的世界，过上苏敏那样的生活。因为苏敏或多或少地代表着她自己未来的影子，代表着不为所知的成人世界。而长大成熟后的苏敏，却无比盼望着回到少女时代，写写情诗，听听流行乐，可以撒娇可以任性，可以不负责任的胡作非为！每个阶段自会有属于那个阶段的烦恼，人要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盼着自己能活得无官一身轻，难免会以失败和失望收场。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里面爬满了虱子”，成熟后的方否才发现，人生的境界在于能够置那些讨厌的虱子于不顾，咬紧牙关把袍子穿出华美的泛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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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我有办法　第38页＇　TOP　＇
＇更新时间＇　20110509　15：30：29　＇字数＇　780
苏敏给方否打电话说晚上要加班，不回家吃了。
方否问：“是在办公室加班吗？”
苏敏正心烦，没明白方否什么意思。
方否说：“如果是在办公室，晚上我给你送饭。”
苏敏说不用了，自己可以打电话叫楼下的外卖。
方否坚持要过去。
苏敏正忙，心里又烦又乱，只好干脆不去理她。
方否到得早，公司还没下班，打听到苏敏的办公室，刚要敲门。
听到里面有男人的声音，声音不大但语气严厉：“如果再搞不上去，可以打辞职报告了！”
方否骇了一跳，捧着保温筒，转到走廊拐角处躲了起来。
心想苏敏虽然年青，但因为毕业得早，混到这会儿也算是老员工了，还要被骂，心里觉得很心酸。
平日里，苏敏过得表面风光，一副大手大脚，钱怎么花都花不完的感觉，有的没的还要给自己搭些，谁能想到这背后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方否想到这儿突然觉着眼睛一湿。
等了很久，看到那个男人从办公室出去了，她才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苏敏见到她，面色平静：“何必跑这一趟，等很久了吧，刚才我在门缝那儿看到你了。不过今天也算没白来，现在知道了吧？人只有有本事，做出点儿成就了，别人才会尊重你，看得起你，否则，就只有挨欺负的份儿。这就是社会的现实，你能早一天明白，可能就会少受点儿苦！”
方否坐下来点点头：“但是也别累着自己！”
十几岁的方否说起话来俨然是一个小大人儿了，思想显得比同龄孩子成熟不少。苏敏也不把她当孩子，加上因为自己是神童出身，向来不敢看轻小孩子，所以也不把方否当外人，向她诉苦说：
“我们公司有个女的怀孕了，调岗到了另一个部门，结果那个部门的A女与她不合，在那里呆不下去了，不知怎的，这个狐狸精看中了我的位置，所以找到自己的靠山，也就是刚才你看到的那个男的——我的顶头上司，打算挤我走呢！”苏敏叹了口气，又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所以，目前我正处在被领导穿小鞋儿的阶段。”
方否知道苏敏私下里其实很辛苦，但没想到这么难，心里更是心疼她，又暗恨自己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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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我有办法　第39页　＇　TOP　＇
＇更新时间＇　20110510　08：38：42　＇字数＇　1021
某日苏敏下班回家，一进家门就闻到家里一屋子中药味儿。
一看方否正在厨房熬药呢。
苏敏问：“这是什么？”
方否说：“春天来了，我熬给自己喝的，提高免疫力的，就是民间所说的补药。”
苏敏听了很开心地说：“呦，方否也知道保养了呢！”要是能看到方否对自己好点儿，活得劲劲儿的，她心里就莫名地觉着高兴。
这孩子就象是画好了的油画，色调太暗淡了些，稍微在上面添点儿颜色就生动了许多，可是给油画改色可比在一张白纸上重画，难得多了。
方否喝那汤药一喝就是三个月。
每天屋子里都弥漫着中药味儿，苏敏每每一回家就看到方否在厨房熬药，熬完了喝，喝完了熬。
本来近来自己工作忙也没太理她，现在看她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中药汤一碗一碗地往下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她叫过方否：“你喝的究竟是什么药啊，治什么病的？你倒底得啥病了，我怎么看你一天到晚的喝药呢？我跟你说，是药三分毒，中药也不例外。哪个医院给你开的药，这么喝会不会喝死呀？”
方否说：“药是我自己开的。”
苏敏疑惑地看着她。
“其实我不关心这药对我有没有效，我只关心有没有副作用，结果效果不错，无任何不良反应。”
看苏敏不说话在等下文，方否接着说：“这三年来我看了不少医书，研究了一些古方。我觉得，只有中医才能从根本上解决你的痛经问题。这药是我在古方的基础上，自己调的方子，我喝了三个月，没什么不良反应。”
她转过头问苏敏：“这么多年，你每月那几天都那么痛，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苏敏说：“本市各大医院都看了，中西医看了个遍，完全没效果。”
苏敏唉叹说：“生死有命，你个小屁孩就甭为我操心了，没事儿多想想自己的学业，别一天到晚云里雾里的了。”
“这方子是温补的，女孩子不好下太重的药，我很注意的，反正吃不好也吃不坏，这么多年了你也没看好，就当死马当活马医吧，怎么样，敢不敢试试？”
苏敏眼色萌萌、若有所思地盯着方否，表情复杂。
方否笑笑，“你不用担心，中医是讲究辩正施治的，是治本的，我这药孕妇都能喝，我悄悄摸过你的手腕，脉相弦细，中医上属不足之症。我这方里有生地，当归，枸杞，黄芪什么的，药性很温和，吃了不会有问题的。相信我，你看我吃了三个月，什么副作用都没有，皮肤还变好了呢！”
苏敏万万没想到，方否为了她的病足足把自己当了三个月的小白鼠。
她愣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地说：“那你拿来一碗儿吧，我尝尝。”
她刚喝了一口就吐了：“这是什么味儿呀？难喝死了，这三个月你是怎么咽下去的？”
方否笑说：“是中药都难喝。可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呀，你喝吧，省得月月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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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我有办法　第40页＇　TOP　＇
＇更新时间＇　20110510　15：12：38　＇字数＇　997
自从方否搬来到苏敏这里，每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