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哪页看哪页》第17章

另一位在班主任老师凛冽的目光下，就差说：“我有罪”了！
苏敏看到这情形反倒平静下来了，心里骂道“一群窝囊废，你们是欠她的还是怎的，学费又不是没交，没把学生教好，不找她算帐就不错了！”
终于等到了公布方否的成绩。这家伙除了语文，其它没一科及格的，是班级里光荣的倒数第三名。在接下来的“在校表现”环节，老师足足说了十分钟，说什么：
成绩就不用提了，上课时看课外书，晚自习也不上，有时连正课都不上，还翻墙头出去逃课，有时下午四点半就不见人影了（苏敏猜测方否四点半逃课，有可能是为了赶着给加班的自己送饭），不知一天倒底在忙什么？这小姑娘就是太有主意了，蔫儿淘……”。
苏敏整体听下来，发现可以用四个字概括，该学生“一无是处”！
她于是在椅子上如坐针毡，好半天才熬到家长发言。
苏敏站起身，面带微笑地说：“请问我可以到前面讲台上说吗？那样对大家尊重一些，免得各位扭得脖子痛！”
老师立刻答应了她的请求：“当然可以，请！”
心说，这可是你主动要求到前面丢人现眼的！老师看到差学生的家长，气就不打一处来，因为这几名后进生，奖金都不知扣了多少！
班主任走下讲台，给她让位，抱着双臂站在一旁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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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给你最好的　第47页＇　TOP　＇
＇更新时间＇　20110515　15：28：18　＇字数＇　1052
苏敏站在讲台上，眼望四座，气势十足，有点儿象巴顿将军打完胜仗凯旋归来的样子。
“咳，咳，大家好，我是方否的阿姨，也是她的监护人。大家可能觉得我很年轻，实际上我也只比方否大8岁。其实我走出校门儿也没几天，很不谦虚地说，我自己当学生时，是个老师眼里的好学生。神童出身，高中时拿遍了数学、物理大赛的各种奖项，16岁上大学，20岁毕业，目前在一家中外合资公司做部门主管。
我说这个不是为了标榜自己，我只是想说，以我的知识和教育程度，辅导方否的功课，是完全不成问题的。但是，说实话我很少关注她的功课和成绩，不是因为没有责任心，不配合老师的工作，而是因为我觉得根本没有必要！我个人也不希望她的成绩太好。
方否，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必定会具备一些异于常人的素质，而这种素质绝不是考试成绩所能判定的。无论智商情商，方否所达到的程度，都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所能及的。我仔细观察过她，在思想上行为上，我家方否绝对算是同龄孩子中早熟的，成熟是什么？成熟就是早慧，就是聪明，老师您是搞教育的，这点应该懂。能成大器的人，小时候不一定是考试得高分的人，爱因斯坦，爱迪生这样的天才都向我们证明了这一点。我看人很准的，我知道方否的能量在哪里。我是神童出身，很遗憾，现在只做了普通人。方否会跟我走不同的路，将来会有了不起的未来，我一点我很早就认定了！
今天是我第一次来贵校参加方否的家长会，很遗憾，这也将是最后一次了。因为，我家方否就要转学了，转学的原因是我不能苟同贵校对人才的评判标准，不能允许因为某个人的愚腐思想干扰到一个人才的成长，如若那样，对国家和社会都将是巨大的损失！”
方否抬起头，看苏敏一个人在台上镇定自若，口若悬河，居然还带着一脸认真的表情，颇象回事儿似的，自己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在心里暗叫道：“苏敏啊苏敏，不吹你能死啊！”
她转眼看了一眼班主任，那个中年妇人，此刻都听傻了。
那老师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我说方否家长，您可能有些误会，方否平时在学校表现得很不好，成绩就不用提了，而且这孩子很皮，不大守规矩，我想她是不可能成为您所说的那种人才的！”
老师心想自己看过护孩子的家长，还真没见过这么大言不惭的。
苏敏听她这么说，脸色一沉：“就凭您对我家方否的评价和看法，我就得给她转学，也许你我对人才的理解不太一样。我不能让一个人才就这么毁于迂腐的教育制度之下！”
苏敏走下讲台，招手让方否过来，方否耷拉着脑袋，从座位里蹭了出来，苏敏一把拉住方她，气哼哼地说：“明天我就给她办转学手续！”
那个女老师张大着嘴巴盯着苏敏，整个人都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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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给你最好的　第48页　＇　TOP　＇
＇更新时间＇　20110516　15：23：31　＇字数＇　1070
路上，苏敏开着车子，故意把车载收音机调到很大声，冲进耳鼓的音乐噪杂得象是她此刻的心情。
方否坐在副驾，悄悄地将声音拨小。
小心地问：“为什么跟老师胡诌那些呀？”
苏敏说：“哪段是胡诌的？句句是心里话！我知道你与我不同，将来是能干成大事的人，不象我，得拼了老命往上爬，到时飞黄腾达了别忘了我就行。”
方否轻笑，“阿姨你吹起来还真是没边儿呀？你从哪里就看出我是有大成就的人啦？我不过是一介小女子，哪哪都不突出，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再说我也没什么野心做大事呀？”
苏敏突然停下车子，靠在路旁，认真地对方否说：“要不我们打个赌吧？”
方否笑说：“好，赌什么？”
苏敏看着她的眼睛：“赌命！”
方否瞪大了眼。
苏敏笑说：“我就拿命跟你赌，我赌方否将来会是有作为的人！”
方否仰头靠在椅背儿上，闭了眼睛。
心想，何毕呀何毕，这是苏敏逼她活出个样子呢！
苏敏发动了车子。
方否悠悠地说：“这世上不是人人都是苏敏的想法，大家对幸福的理解不一样。你可能是觉得万人之上才是幸福，对于我，可能就是做做饭收拾下屋子，挂在阳台上看看夕阳，穿布衣，吃粗茶淡饭，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就是幸福了。”
苏敏说：“我自然明白你的想法，可是，有时人到了一定位置，想退也退不下来。因为越能干，身上的担子就会越重，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卸下来的。”
方否望着信誓旦旦的苏敏，觉得好笑，心想说得跟真事儿似的。
笑说：“我才多大呀，你就把我的未来看好了，还敢拿命赌？
这世界上的芸芸众生，一下生哪个不是想出人投地的，最后不是一不小心不就沦为普通人了么？谈什么干大事，有作为呀？最后还不是一场空！”
苏敏不以为然地说：“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方否一路上被她说得有些烦了，无奈地问：“你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呀？那我问你，你从哪儿看出，我就那么出类拔萃呢？”
苏敏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就从你把刀架脖子上那儿看出来的！”
方否心里一惊，尘封的往事一下子从记忆里跳了出来。
当时我就想：“一个12岁的小人儿，就敢架着刀威胁我留下你，将来还有什么事儿干不成的？你当我是白留啊，我苏敏什么时候做过赔本买卖？我能白养你吗，我还得指着你呢。将来你给我挣片房子挣块地的，我还用天天这么累死累活地奔命吗？所以你丫地给我听清楚，我可全指着你呢，到时候可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养大的，胡子里都长满了故事……”苏敏终于有点儿谄不下去了。
方否望着她，心说：“苏敏呀苏敏，终究还有你看重的人，终究还有你自己的小心思。为了你的命，我也得加油呀！我的目的不是要你的命，而是为了铙你一命！”
方否摇下车窗望着窗外，看渐渐升起的夜色和街边的霓虹，突然觉得生命有了新的意义，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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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明天会是什么天儿　第49页　＇　TOP　＇
＇更新时间＇　20110516　19：33：03　＇字数＇　667
六月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这天中午还是晴空万里，到了傍晚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苏敏难得没加班，看天气不怎么好，也就没出去玩，开着车径直往家赶。
路过家附近的银行，看到很多人在银行门外的雨搭下躲雨。
车子很快地开了过去，在过去的刹那，在那一闪而过的人群里，她貌似看到了方否的影子。
倒回车子定睛一看，果然是她。
路边有马路牙子，车子开不上去。
她把车停在了路边，在车里足足坐了半分钟，盯着方否看。
方否在雨搭下面低着头，静静地在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