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哪页看哪页》第29章

和他不太熟，只是在一块儿吃过几次饭，在苏敏的印象里此人好象有点儿色，特别喜欢小姑娘，看到他出现在这里，苏敏很不舒服。
她看了一眼蔡青萍，直觉上有些怀疑这是蔡青萍给自己下的套儿，她很后悔今天带了方否来。
人已经来了，麻将桌也支好了，现在想撤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李维坚开始跟苏敏寒暄，苏敏微笑着小心应付着他。
一码上牌，苏敏就再也没笑过一次，并且一言不发，只沉默地摸牌，出牌。
方否奇怪于苏敏今天的状态，瞟了她好几眼。
苏敏只回望了她一眼，眼睛里全是内容，方否直觉形势有点不妙，可是怎个不妙法，苏敏的眼神儿里没说清楚。
苏敏手里摸着牌，脑子可也没闲着。
李维坚的出现让她的心头抹上了一层阴霾，这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公司去年20％的业务都是跟他们公司做的，所以很显然，这样的人物她苏敏也得罪不起。
蔡青萍今年调到市场部搞起了市场调研，按说跟销售部也没什么瓜葛了。
不过公司里最近风传蔡青萍跟销售部部长肖准搞上了，会不会是蔡青萍想给肖准拉关系呢？今天蔡青萍还在电话里特意嘱咐她要带上方否，上次自己跟方否做扣儿，蔡青萍不会一点儿没看出来，这次请了李维坚，还死乞白咧地叫她们过来玩儿肯定是动机不纯。
苏敏开始冒冷汗，心里暗暗筹划着如何带着方否趁早脱身。
蔡青萍嘻嘻哈哈呱哩呱啦地讲笑活跃着气氛，李维坚也不多说话，抽着烟并时不时地瞟一眼方否。
方否发现了，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求助地望了一眼苏敏，苏敏居然没理她。
蔡青萍笑说：“今天承蒙李总大驾光临，大家高兴，一会儿玩完牌我们再一起出去喝几杯。”
李维坚老谋深算地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继续抓牌。
苏敏用手拄着头，瞪了蔡青萍一眼，蔡青萍装做没看见还冲着她鬼魅地一笑。
苏敏表情僵硬地说：“不知怎的，我今天头好痛．．．．．．”。
没等她说完，蔡青萍就接过话茬，“别扫大家兴，一会儿都得去，谁也不准先走，你不去，方否也得跟我们去，难得大家在一起开心。”
蔡青萍的意思越来越明显了，苏敏开始五脏六腑地翻腾，不得不承认，这一次苏敏有些英雄气短，李维坚绝对是个不可得罪的大人物，她只是很后悔自己考虑欠周，中了蔡青萍的圈套。
如今想要脱身已经很困难了，只好静观其变将计就计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牌打得索然无味，但是一切还算正常，苏敏稍稍舒了口气。
中场休息，蔡青萍去厨房拿了饮料，天气炎热，李维坚喝了杯啤酒。
苏敏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着，句句都加着小心。
“没想到苏小姐有个这么大的外甥女儿呢？”
苏敏最怕的来了，她微笑着不接茬儿。
“小姑娘多大了，有男朋友吗？”
“有了。”
“哦，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男朋友找了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们家一邻居，小伙子挺帅的，两个人很般配，热恋期，一天到晚看得可紧了，这不，刚才还给我和这丫头发了好几条短信，催着早点儿回去呢！”
蔡青萍端了杯饮料过来：“李总不要听苏敏胡扯，小姑娘还在上学呢，单纯得可以，哪有什么男朋友，苏敏护得跟什么似的，就怕这孩子吃亏。”
李维坚假装叹气说：“爷大不由娘，这么大的姑娘都有自己的小心思，管是管不住的，现在的小姑娘都开放着呢！”
苏敏在心里暗骂：“放屁，你TMD不是东西，就盼着别人也不是东西，好趁了你的心，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蔡青萍，你也不是个好饼，你等着，急眼了老娘我跟你拼了！”
再上来打牌，大家调了风头，李维坚坐到了方否的上家。他还给方否递了杯饮料，方否看着他打心眼儿里烦，就是看着不顺眼，但也说不好究竟是哪儿烦人。
打完一圈，洗牌时李维坚终于忍不住，摸了方否的手。方否吓得一下子把手缩了回来，蔡青萍微微一笑不动声色。
方否惊恐地看了眼苏敏，苏敏表情僵硬，紧闭着双唇，没有看她。
大家摸牌出牌，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偶尔方否用余光扫到李维坚，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嘴角还漾着匪夷所思的笑。
方否感到很恶心，可是看到蔡青萍一口一个李总地叫着，脸上还堆着谄媚的笑，
苏敏在一旁也不做声。方否暗自揣测，李维坚准是因为有着自己的势力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而且可以判断出这种优势地位令苏敏也不得不让他三分。
可是，难道苏敏就打算牺牲了自己吗？
不是万不得已，苏敏不可能坐视不管，刚才李维坚的行为，她显然是看在眼里的，却依然没做出反应，方否终于认识到事态有多严重！
方否觉得这个色鬼不过是想吃吃豆腐，占点便宜，也不敢胡来，如果真敢胡来，而苏敏又不阻止，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方否虽然不是圈里人，平日里但看苏敏的行事作风，对她的工作状态也多少有些了解，苏敏这个层次倒不至于拿肉体换业绩，不过也不能说就是完全干净的，只是大家不好做得太露骨，权钱交易、权色交易，任何一个领域都不会一尘不染的。
方否越想越绝望，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无法自行判断，一切得看苏敏的指示，必要的时候，即使牺牲自己也得保住苏敏。想到这儿，方否都快哭了。
胡思乱想的当，一把打完了，大家又开始洗牌。
李维坚这次更加放肆，开始借着洗牌的当儿捉住方否的手不放，方否忍着恶心，居然没有收回来，因为坐在一旁的苏敏仍是一声没吭！
李维坚吃吃地笑着：“小妹妹，一会出去，我请你到KTV唱歌吧？”
话音未落，“哗啦”一声，所有的麻将牌都倾将在地，有几颗还砸到了蔡青萍的脚。
除了苏敏大家都傻了，过了一会，蔡青萍才反应过来，是苏敏掀了桌子。
蔡青萍喊：“苏敏，你干嘛呢？你疯啦？”
苏敏对蔡青萍微微一笑，突然冲过去抓住她的头发撕扯起来，“蔡青萍你个王八蛋，什么时候学会拉皮T条了，还拉到老娘这儿了，你TMD怎么不把自己姑娘供出去呢？”
蔡青萍在慌乱中跟苏敏对打起来：“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鸟呢，在这装什么纯洁，为你好你还恩将仇报，什么外甥女，不知道在哪弄了个强奸犯的姑娘养了这么些年不就等着当摇钱树让自己享清福呢么？老娘我成全你，你倒反咬我一口。你还当自己活雷锋呢，无利不起早的东西，你也算是人！”骂起来，蔡青萍的口才可是一点儿也不比苏敏差。
两个人扭打在一处，嘴可都没闲着。
苏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手来，看了一眼愣在一旁的方否，喘了口气儿，
复又冲上去，抓住蔡青萍：“你TMD做市场调研调到老娘这儿了，今天我跟你拼了！”
看到这混乱的场面，李维坚气愤地拂袖而去，蔡青萍顾不上苏敏，一脸抓痕地对着李维坚赔笑：“对不起啊，李总，您慢走，下次，下次一定让您满意。。。。。。”。
李维坚前脚刚走，苏敏就抓起方否气乎乎地离开了。
经过这场激战，苏敏脸上也挂了花，上衣扣子被撕丢了两颗，头发乱得象个鸡窝，一声不吭地开着车子往家里飞奔。
越是心急越是一路红灯，每当停车等红灯时，苏敏都不知道自己该干点儿什么。
因为激动、气愤、绝望而不知所措，尤其是此时的方否就坐在自己身边。
方否掏出张纸巾，在一旁轻轻地帮她擦了擦脸，弱弱地说：“又得罪人了吧，以后该怎么办？”
“管它呢？”苏敏没好气地说。
她是真不害怕，公司明文规定要搞阳光销售，禁止权钱交易、权色交易，只是大家统统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大不了把丑事抖出来谁的脸也别要了！大客户我就得罪了，怎么地，随便就敢欺负小姑娘，欺负的还是方否，一想到这，苏敏有些肝肠寸断了，妈的，没剁了他的爪子算是便宜他了！蔡青萍那个不是东西的，说什么“强奸犯的姑娘”，当时苏敏听到这个简直是五雷轰顶，直想撕了她的嘴，这几个字跟捅了自己一百刀没什么分别。
回到家，开门一进屋苏敏就气极败坏地甩掉了鞋子，余怒未消又无处发泄，喘着粗气，有拆了房子的冲动。
方否突然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身后边抽泣边用很小的声音说：“对不起！”
苏敏站在原地动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