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来袭》第24章


朵渔没吭声,接过韩彬盛的饭,一口一口吃下去。
韩彬坐在朵渔的对面,给她夹菜,她很想拒绝,却终究没有把那筷子菜夹出去,乖乖地吃进去。
吃过饭,韩彬说:“一起去超市吧,买点东西!”
拒绝的念头闪了一下,便被放弃了,像被施了魔咒一样,朵渔是舍不得这种熟悉的感觉。
拿了外套,跟在韩彬身后,遇到邻居大妈,大妈说:“小两口一起出去散步啊!”韩彬笑脸回应:“是啊,是啊!”朵渔的头低低的,像是个偷了别人东西的好孩子。
在超市里,韩彬推着购物车,朵渔跟在后面,拿起一捆葱问:“买这个吧!”韩彬说好,朵渔便放进去,韩彬再指着不远处的开心果说:“那个拿几包,你爱吃的!”朵渔便乖乖地去拿几包放进购物车,两个人跟普通夫妻没两样。朵渔发现自己贪恋这种感觉。离婚这些日子,努力忘掉的东西,在这个下午全都复活了过来。
要有多勇敢,才会念念不忘(2)
她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没尊严,但是,她不想打破这种氛围。
韩彬在选排骨时,朵渔看到了沈家宁。沈家宁好像看到朵渔半天了,他走过来,用不解的眼神看了眼韩彬,说:“你们也出来购物啊!”
朵渔的目光闪了出去,脸微微发胀,像是做坏事的孩子被大人发现一样,她说:“是啊,真巧!”
韩彬过来冲沈家宁笑了笑,然后问朵渔要不要买些花草茶。朵渔摇了摇头,跟沈家宁打招呼先走。
跟在韩彬后边结账,心里想着沈家宁大概想自己跟韩彬离婚后藕断丝连,弄得离婚不离家,这样想着,心里的沮丧便升腾上来。韩彬提议着去咖啡厅喝杯咖啡时,朵渔拒绝了,之前那几小时的时光就像两个人被封在一个密闭的气泡里,一切都是温馨美好的,可是,有人拿针把气泡刺了一下,一切的丑陋和现实都赤裸裸地显露在眼前了。
沈家宁就是那个撞破气泡的人。
这让朵渔无比沮丧。
朵渔穿着银灰色窄板烟管裤配一件玫瑰红长衬衫跟韩彬站在机场,婆婆风姿绰约地走出来,挽住朵渔的胳膊,嚷着:“朵渔,怎么又瘦了,是不是韩彬对你不好?跟妈说,妈收拾他!”朵渔瞟了一眼韩彬,笑着说:“没有,我是长了没良心的肚子,干吃不胖!”
朵渔觉得自己真是虚伪,明明两个人成了陌路,却要这样演戏糊弄老人家。
晚饭韩彬请吃法国菜,三个人虚张声势地坐进法国餐馆里,朵渔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婆婆的杯盘。婆婆突然问:“那个在你们家住的小丹哪儿去了?”
朵渔抬眼横了韩彬一眼,心里说:“哪儿去了,登堂入室了!”韩彬倒沉得住气没吭声,朵渔只得收拾残局:“找了公司,搬出去了,人家总得有人家的生活!”
婆婆说:“搬出去好。朵渔,就你心眼实,我都不怕当着自己的儿子说,那女孩一看就心眼活泛,我儿子长得不赖又是个总儿,没准什么样呢!”
韩彬拉长声叫了“妈”,婆婆笑着住了嘴,朵渔接过话茬儿说:“存了那份心,今天不跟小丹,明天也会跟小双。妈,这事儿,还真跟谁在眼前没多大关系!”
婆婆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韩彬,又看了一眼朵渔,生硬地将话题转移到电视剧《蜗居》上去。那里面小三儿也还是个话题,只是大家都绕了过去,还好,一顿饭吃得很和谐。
夜晚是个难题。朵渔想到电视剧《潜伏》里余则成和翠平摇床的情景,嘴角情不自禁扯出片微笑来。
韩彬很不解地看着朵渔,朵渔束手站在门边。韩彬说:“我睡地板!”
朵渔说不用,抱了被子在中间筑了道墙似的。朵渔的睡眠一直不大好,害怕影响到朵渔,当初韩彬买了最大的床,二米乘一米八的,两个人各自为营,互不干扰就好。
躺下,关掉灯。朵渔想:这才叫真正的同床异梦。
韩彬并没有睡着,良久,他说:“朵渔,如果生活可以再重来一次,你不会再选择跟我在一起了吧?”
朵渔没回答,起身,坐到地毯上摆弄电脑。QQ上沈家宁的头像晃了又晃,朵渔点开,他问:“你们和好了吗?”
朵渔很想任性地回一句:“跟你有关系吗?”
终于没有回。关掉电脑,一个人坐在黑暗里,韩彬走过来,紧紧地抱住她。他的吻落到她的唇上,她躲开,人却安然地由他抱着,不敢呼吸似的。
02
“男人像房,二手的常常比一手的更受欢迎;女人像车,纵是名车,转手后大打折扣。”纪琴办公室里长满青春痘的大男孩说这套理论时,并没有影射纪琴的意思,他只是在表示一种优越感。事实上,大家也不知道纪琴离婚的事实,有人把纪琴当成“剩女”,纪琴没反驳。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要有多勇敢,才会念念不忘(3)
纪琴给付北兴提的要求只有一个:在公司,谁也不认识谁。
纪琴从那样一个家里出来,她只想过很单纯的生活,多挣些钱,把端端接过来跟自己过就好了,她不想节外生枝。
那日在公司遇到付北兴,两个人坐在公司的小会议室里,恍如隔世。桌上一支兰花素素地开着。圆口杯子里,茶叶在飘浮中一叶一叶地舒展着。纪琴梦中见了多少次的付北兴的面孔就在这茶香的袅袅婷婷里氤氲着,多像一个做了八年的梦呵。八年后的付北兴还是八年前的他吗?眼前的他有些陌生。他……纪琴低头看着杯子,眼角的余光看见付北兴的手指轻叩着杯子。
纪琴没有提那封信的事,付北兴也没提,两个人只是说了几句闲话,纪琴说自己几年没工作,现在出来找工作,没想到这么巧。
付北兴说:“我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见到你!挺好的,有什么不了解的,问小侯就行!”
小侯就是招聘纪琴进来的人,他负责设计室的工作。
纪琴很想问问付北兴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但她不敢问,怕那是个泡泡,不问,它还美丽着。一问,八年的梦就无声无息地碎掉了。清晨八点的茶室很静,他们听得见彼此的呼吸。他们心里都飘浮着同样的问题,只是谁都不敢问。
离开时,纪琴心里松了一口气似的。他是公司的高层,跟自己隔着山隔着水,应该没有很多机会见面的。
小侯给了纪琴一些资料,让她看一下公司的整体设计风格。他说:“付总交代过,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说!”
很多双眼睛瞄过来,纪琴赶紧微笑着掩饰过去,心里还是一热。
回到出租屋,纪琴给自己煮了碗面,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翻自己的行李,在一个包里翻出了付北兴那封信。
付北兴的字写得很有风格,一律向右倾着,像被风刮过了一样。如果早一点收到这封信,纪琴会怎么样呢?听同事说付北兴是兴安集团老总的乘龙快婿、入赘的驸马爷。也多亏没跟了自己,要不然,也许他还是个小职员呢!
生活里最不可能的就是如果。纪琴叹了口气,把信收进去,想起给老墨打个电话,让老墨周末抽出一点时间带端端去查一下眼睛,他总是揉眼睛,是不是得了角膜炎。电话里有些吵,有李金玲说话的声音,也有另外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老墨答应得很痛快,纪琴没忍住问了句:“家里有人?”老墨顿了一下,“嗯”了一声,纪琴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按掉电话,心里堵得厉害。离婚时,老墨还说这辈子不找了,这才几天?
星期天见到领着端端来的老墨时,纪琴心里的气还不打一处来,领着端端也并不太搭老墨的话,端端的眼睛得了角膜炎。他们三个去了医院,拿了眼药水,纪琴弯下腰只对着端端说一天怎么样滴眼药水,端端当然记不住那些话,只是纪琴要表明自己生气的态度,故意不把话说给老墨听的。老墨沉默着,头发大概很久没理了,衣服也不整齐,人好像苍老了许多。
从医院出来,端端嚷着要吃肯德基,没办法,带着端端去。
很温馨的一家三口的样子,外人却不知道他们只是为孩子。端端到了肯德基,不吃东西,倒先去儿童活动房玩。把纪琴和老墨不尴不尬地留在餐台旁。
老墨转着手里的纸杯子,说:“我妈给我介绍了个老师……”
纪琴横了老墨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只要能对端端好就行!”说完了,又觉得自己好像在生气这个事一样,补充了一句:“你妈高兴了,你的日子也就好过了,这比什么都强!”
要有多勇敢,才会念念不忘(4)
老墨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话来。
纪琴坐公车往家走时,还是掉了眼泪,说不清是为什么,自己跟老墨分开时,颜樱还大胆预言过:“你跟老墨早晚得复婚,你们又不是刘兰芝和焦仲卿,当务之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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