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图》第63章


如果不是尉央坚持,连雪球都会被禁止接近。
巴黎的工作即使乔欧南不提,尉央也会主动辞掉。所以当他提起是否需要把巴黎工作暂停时,她便索性都交给他去处理。
这个消息尉央并不想瞒着艾格和莱安,情绪稳定下来后便打电话告诉了他们。跟自己预料的一样,艾格听完后就像卡带了一般,在电话那端重复着:“噢,上帝啊……噢,上帝啊?噢,上帝啊!”
莱安语塞了半晌才说:“真令人嫉妒……”
他们的食谱也全部重新调整了一番,所有孕妇禁止食用的食物全都从餐桌上剔除,唯一庆幸的是她的怀孕反应迟迟未至,暂时并没那么辛苦。
孕十二周的一天早上,乔欧南很早便起床,唤醒了沉睡中的尉央,说:“今天是第一次正式产检,我已经让弗里预约好了医生,陪你一起去。”
“我可以自己去。”她埋在被子里困意满满地说。
“之前检查医生说你血压有些过高,我不放心,想当面问医生。”轻言诱哄着她起了床,洗漱用餐后便直奔奥斯陆最大的私立医院。
详细检查前护士小心地请他在外面等候,即便再心焦,这里医生护士才是最有话语权的人。
在贵宾室大厅中翻看着护理人员准备的育儿手册,心情堪堪平复下来,忽然有人轻叩房门。
“进来。”
随身保镖走进来,说:“有位先生要求与您见面,他说他姓尉。”
大厅门被打开,乔欧南静立在大厅中央,远望着坐在轮椅上的尉远华。
尉远华让照顾他的人等在外面,自己遥控着轮椅进入贵宾室大厅,门在身后被缓缓合上。
“声名显赫的贝伦特因先生,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尉远华停在那个身姿英挺,气度非凡的英俊男人面前,沉声说:“我想你应该猜到我为谁而来。”
乔欧南笑容清浅,语速从容:“不然,尉老先生认为我为什么会请你进来?”
尉远华看了眼他身后房门紧闭的检查室,直截了当地问他:“尉央怀孕了?”
乔欧南眸光一凝,语气渐冷:“你还不想放过她?”
“我在这间医院整整等了你们一个月,就是想亲耳听你说那是不是真的。”“她已经是我的妻子,贝伦特因夫人,怀孕生子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还是你认为,她仍然是尉氏后人,一切事宜俱应向你报备?”
“不正常!”尉远华已经在极力控制着声音中的激动,缓了口气,他沉下声道:“或许贝伦特因先生知道尉央母亲,我的女儿是怎么去世的吗?”
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乔欧南仍耐心回答:“令嫒身体虚弱,在尉央十二岁时过世。”
“那你知道她母亲为什么会虚弱至此吗?”尉远华慢慢冷静下来,继续道:“大概你还不知道,我的妻子,龄龄的母亲是如何去世的。”
乔欧南眸光微动,而他的表情尉远华一分不落全收入眼底,顾自道:“在生下龄龄之后,她因为一个谁也预料不到的孕妇子痫撒手人寰。我以为那只是意外,强忍悲痛独自把女儿养大,却忘记了当初医生的忠告。”
心脏像有一层冰,从心底开始凝结,刺骨的寒意在全身蔓延开,乔欧南手指僵硬地无法蜷握。“什么忠告?”
“无法预知的遗传。当我知道龄龄瞒着我和林卿和在一起,甚至怀了他的孩子,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她宁死也不愿听我的话把孩子拿掉,不惜与我断绝父女关系,也要生下尉央。而林卿和,他明知她有可能会为此送命,却也跟她一意孤行,心存侥幸!”
尉远华戚戚一笑:“生产时她九死一生,却也只从死神那里夺回十数年的命。所以我恨林卿和,恨得想把他拆卸入腹!为了龄龄我才放他一条命,我就是要让他永远活在自己的悔恨里。”
他按下轮椅扶手边的按钮,缓缓向后退去。“我同样给你一个知道真相的机会,让你来选择。要她,还是做另一个林卿和。”
*
医生取报告出来时,乔欧南正沉默立在窗边,背影凛然。
“先生,初步检查结果已经出来,贝伦特因夫人和胎儿情况稳定,只是夫人的血压依然有些过高,需要进一步观察。”
乔欧南接过报告,说:“你们考虑过……子痫吗?”
医生一惊,重新拿回报告仔细查看,“我恐怕……请先生稍等片刻,我去调出来夫人的病例和家族病史。”
“不用了,她的母亲还有祖母,都死于孕妇子痫。你们只需要去确定,她有没有可能会患上,然后再来告诉我。”
尉央躺在病床上,医生在做最后的设备调试,最后一项检查开始前护士才去请乔欧南进来陪同,然而护士回来却没见到乔欧南的身影。医生还在犹豫是否暂时推迟时听到躺在床上的女人说:“开始吧。”
仪器刚放到她腹上,乔欧南才姗姗来迟,浅笑着握起她的手,说:“孩子还好吗?”
“还不知道。”尉央说。
“先生和夫人已经可以和宝贝见面了。”女医生轻声细语地引导着他们如何在B超仪上找到胎儿的身体,手脚。
乔欧南怔怔地凝视着彩色屏幕上模糊的小身体,尉央微微用力回握了一下他的手,说:“手怎么抖这么厉害?”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说:“第一次和宝宝见面很紧张。”
她笑,他只能看到她微笑时美丽绝伦的模样,她开口对他说的话却全都没再听到。
最终检查报告送到乔欧南手上的那天,天一直有些阴沉,尉央午后在花园陪雪球玩了一会儿,珍茜看天色越来越阴沉便请她了回城堡。
晚餐时第一次没在餐桌上见到乔欧南,不仅尉央,弗里也觉得有些奇怪。结束后尉央便先回卧室,洗完澡出来时,酝酿了一整天的雨终于伴着雷鸣倾盆而下。
尉央躺在床上看胎教书,困意刚至,乔欧南才回到卧室,无声地来到她旁边坐下。
“什么书这么好看,连晚餐都忘记了?”她说。
乔欧南俯□,侧耳贴在她腹上。
“医生说宝宝胎动要等十六周后。”
“心跳呢?”
“检查的时候难道没听到吗?医生说很健康。”
窗外雨声阵阵,无数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像要把他的心都一点点震碎。他伸手搂紧她的腰,尉央腰间被勒得隐隐作痛,蹙眉问道:“怎么了?”
“孩子不要了,好吗?”
尉央身体瞬间僵硬,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意思?”
经多次检查诊断并联系家族遗传病史,产妇重度子痫发作的几率高于80%,且已出现高血压畏光等前驱症状,建议入院进行严密监控和预防治疗。
他明知她有可能会为此送命,却也跟她一意孤行,心存侥幸!
生产时她九死一生,却也只从死神那里夺回十数年的命。所以我恨林卿和,恨得想把他拆卸入腹!
我就是要让他永远活在自己的悔恨里。
我同样给你一个知道真相的机会,让你来选择。要她,还是做另一个林卿和。
“你的情况不适合要这个孩子,我不会用你的生命冒险。”
“乔欧南,你现在神智不清,我可以当做没听到这些话。我想休息了。”尉央挣扎着要逃出他的禁锢,却被他牢牢困在手臂间。
“你难道从没想过,你母亲为什么会因为生你差点死掉,又为什么会早逝?”他把所有事情一一告诉她,告诉她如果孤注一掷生下孩子将会是什么后果。即使医学发达如今天,仍然有太多人类无能为力的事情发生。
他不能,也不愿冒险,去走林卿和选择的那条路。
“谁对我说,要给我还有孩子绝对的安全?乔欧南,比冷漠比无情,谁能比得过你,我甘拜下风。”
尉央声音异常平静,说:“命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我唯一的。”
可尉央万万想不到,狠心下了决定的乔欧南,会有多么不择手段。
尉央昏睡中醒来,那隐隐熟悉的味道和环境几乎让她血液都凝固,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一抬手才发现,手背上插满了针头连接着输液。
一位医生走到床边,把针管里的液体注入输液管中,在口罩后对她说:“这是麻醉剂,夫人睡醒后一切就结束了,不会有疼痛。”
她立刻抓向针头想拔出来,立刻有护士上前按住她的双臂。
“为什么你们不询问患者本人的意愿,是留孩子还是保自己性命,即使要决定,那也应该是我!”
“危及病人生命的时候,我们也会参考病人家属的建议。贝伦特因先生也是和医生几经讨论后做出的决定,您的情况太过特殊,不应该冒这么大的风险。”
她被送上推床,麻醉剂药效慢慢发挥了作用,她强撑着保持清醒,说:“我要见他,让他来见我……”
长长的走廊,白炽灯光刺得尉央眼前阵阵发黑。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她看到乔欧南英俊的脸开始在眼前变得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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