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代2.0虚铜时代》第26章


宫洺点点头,“你还住原来的地方么?”
“不了,换了个地方。离你家很近。”
“好。”
蒸腾氤氲的雾气里,我和顾里彼此沉默的对望着,不发一言。
巨大的按摩浴缸把热水源源不断地冲击到我们的身体上。这个巨大的浴缸是顾里和房东反复商量之后安装的。为此她前后磨了房东一个月。这个浴缸达到足够装下我和顾里男湘三个人之外,甚至能装下唐宛如!自从有了这个浴缸,我们就很少去南京泡温泉了。这个浴缸成了我们四个女孩子的新宠。(当然,当我和顾里发现它也同时成了Neil和顾源的新宠时,我们义愤填膺的说:“你们两个男人也一起泡阿!要不要脸啊!”为此,解决方案是,我和顾里加入了他们俩……当然,他们在浴巾里间觉得穿上了泳裤。)
而此刻,却只有我和顾里两个人了。一个小时之前,真个屋子里挤满了人,每个人似乎都在用最高的音量彼此嘶吼着。而现在突然人去楼空,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们脚尖对着脚尖地盘缩在浴缸里。滚滚的热水把我包裹起来,头顶的浴霸被顾里全部打开了,尽管天气已经不冷,不需要加热。但是她一直都喜欢这样明亮的金黄色光线。我和她面对着面挨着。她的脸在光线下非常清晰,我甚至能看得见她脸庞上细腻的白色绒毛。
卸妆后的顾里看起来之后十七岁。这样的她,看起来更柔弱、更纯净、更美好,感觉和南湘一样。但也更容易受到伤害。像一个脆弱的瓷器,而南湘不一样,南湘也是纯净、也美好,但是南湘看起来更像是一汪泉水,无论刀伤还是剑创,都无法留下痕迹,最后依然是一面完整而宁静的水。但顾里不会,她碎了就是碎了,就算能工巧匠可以把她无数次的粘合,但是,每一条裂缝都清晰的记录着她受过的伤。
我看着面前平静而略带悲伤的她,又想想失败的自己,不由得悲从中来。我伸过脚趾,在水下面轻轻的用脚趾掐了掐她的小腿。她眉毛一拧,冲我说:“林萧你想死吗?”因为没有化妆的关系,她的表情少了大半的狠劲儿,看起来像一个虚张声势的小丫头,我不由得笑了,眼泪吧嗒滴进浴缸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和顾里反复的换着新的热水。迟迟不肯从浴缸离开。
很晚的时候,浴室的门开了,南湘走了进来。
第五话 下(五)
偌大的浴缸在挤了三个人后,终于显得温馨了一些,或者说,我们彼此的距离都靠近一些,南湘的眼睛在水蒸气里显得湿漉漉的,她把她浓密的头发扎起来晚在脑后,热度让她的皮肤像娇艳欲滴的花朵。
“顾里,你说的对。我就是个践(文明用语)货。”她闭着眼睛,慢慢的把脸往水面下沉,“但我是真的爱卫海。”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践(文明用语)货了?我压根不知道你和卫海在一起了。”顾里莫名其妙的瞪南湘一眼,然后回过头看着惊讶的我说,“林萧你也知道?”
我点点头:“我们都以为你知道了,不然唐宛如干吗说‘怪不得顾里说你是践(文明用语)货’呢?我们以为她就是指这个呢。”
“这很奇怪么?我从小到大不是一直骂你们两个小践(文明用语)人小贱(文明用语)货么。”顾里翻了个白眼,又一重要渐渐恢复她计算机作风的苗头。
不过几秒之后,她又重新的颓废下来。她挤到我们中间来,低声说:“我自己的爱情都一塌糊涂,我有什么资格说你呢。”
三个人一起沉默了。
过了一会,南湘轻轻的把投靠到我的肩膀上,她闭着眼睛,在我的的耳边说:“我刚刚和卫海分手了。”
晚上,我和南湘都挤到了顾里的那张大床上睡。
我听着他们两个彼此尖酸刻薄的斗嘴,心里的温度渐渐的回升起来。每一次,无论我面临了什么用的挫折,只要我呆在她们身边,我就会像是插上了充电器的手机一样,慢慢的又重新叫嚣起来。脑海里偶尔还是会闪过简溪的脸,那张皱着眉毛,像是在看一幅悲伤的油画般表情的脸。
就在我们渐渐快要睡着的时候,我们听见了开门声。
我们三个裹着睡衣,打开门,看见回来了的唐宛如。
顾里走过去,握了握她的手:“你没事吧?刚才我们一直打你手机,你都关机了。”
唐宛如沉默着没有说话,但还是点了点头作为回答。
南湘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她说:“宛如,对不起,我不是存心要瞒你。二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的发生了,我一直拖着,害怕告诉你,告诉你们……你骂的对,我就是践,我连自己好朋友喜欢的人都要碰,”说到这儿,南湘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我听了心里也很不好受,她调整了下情绪,继续说:“宛如,我和卫海分手了。”
唐宛如抬起头,牢牢地盯着南湘,过了很久,她才仿佛下定很大决心般的我气南湘的手,她的眼圈通红:“南湘,我听得出来,你这番话是真心的……”
她渐渐的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直到南湘的脸痛苦的扭曲起来,几乎快要站不稳,“但是在我心里,你依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践(文明用语)货,最践的人就是你。”
她双手大国有利而激动地颤抖着,想要把南湘的骨头捏碎一样。那一瞬间,我看着唐宛如目光里翻滚着的圆度和仇恨,我害怕了。如芒在背的幽深的恐惧像个幽灵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我的身后。我从来不曾看见过,唐宛如的目光会使这样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沼泽,里面肆意闪烁着的绿色幽光,像毒液般嘶嘶作响。
她摔开南湘纤细的手,转身走进房间去了。我去扶南湘的时候,扶到一手滚烫的眼泪。
第二天一大早,唐宛如就提着行李搬走了。
她搬走之后不久,就下起了绵绵的大雨。整个上海笼罩在一股昏黄色的雨水里。
随后,上海就进入了漫长的梅雨季节。
仿佛没有尽头的雨水从天而降,肆意的冲刷着城市的每一寸土地。摩天大楼在这样昏黄色的光线里,看起来像是无数生锈了的遗迹。
马路上雨水横流,卷裹着各种垃圾,流进城市的地底。
混浊的雨水,破天盖地的肆意腐蚀着上海每一寸土地的表面,肆意腐蚀着每一个人的心。
第六话(一)
放眼全中国;如果说要寻找一个最能了解“One step at a time。”这句话真谛的人,那一定就是此刻坐在你面前、挽着一个乌黑亮丽的发髻、仿佛自己是妮可。基德曼一样的顾里。尽管堆在我们面前需要解决的事情仿佛一团八公斤重的乱麻一样多,但是,她依然非常镇定。她没有急得上窜下跳手忙脚乱,她也依然会气定神闲得对一叶扁舟上的我们悠扬地说:“让我们荡起双桨(去死)……”
所以。此刻她正全神贯注地坐在客厅里她刚刚从“达芬奇”买回来了一套沙发上,像训儿子似的教育垂头丧气的Neil,开导他的感情问题。
“我不得不告诉你,有时候谈恋爱,就像是买家具一样。比如你现在正在坐着的这张Armani最新款的沙发……”
当然,顾里还没得以进一步展开她的描述,就被旁边正在闭目养神的南湘和我打断了。因为我们实在受不了她这两天以来,无论什么事情,都能扯到她买的这张沙发上来。我和南湘都一致认为她虽然面不改色地买下了这张价值足够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买个三平方的店铺的沙发,但是她内心里,是肉疼的。否则,她就不会无时无刻不以“就像是买了这张沙发一样……”作为opening来对任何话题进行核心阐述。最恶劣的是昨天晚上,她对着小区里来收煤气费的中年妇女说:“……你要知道,我不是在乎这一块二的零钱,就像你现在看到的我的客厅里这张新沙发一样,我不在乎价钱,但是你不能让我……”还没说完,我就一把把这个疯女人拉进卧室里去了,然后南湘掏出了一块二毛零钱,满脸热乎微笑地塞进了满脸茫然的中年妇女手里。
此刻,Neil也受不了了,他板着他那张冷冰冰的面孔,仿佛杂志上没有领到薪水却又要硬着头皮开工的欧美模特。他说:“顾里,如果你肯再也不提这张沙发的事情,我愿意支付你这张沙发百分之三十的账单。”
顾里丝毫没有停顿地说:“恋爱其实就是一种板上钉钉、一清二楚的事情,就像美国总统罗纳德。里根称呼的‘市场的魔术’其实应该准确的称为‘市场原教旨主义’一样……”
我和南湘看着面前翻着白眼、仿佛中邪一般源源不断地背诵着各种我们听不懂的经济术语的顾里,松了一口气。她恢复了正常——尽管她恢复正常之后不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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