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第21章


“你不让我看小嘉,我不跟你跟着谁?” 
他冷笑:“我他妈就不让你看儿子。” 
她扬手就欲扇,被他轻轻一扭,双手就被牢牢的固定,风吹起她的长发,纷乱纠结,丝丝拂在他脸上,四周汽车喇叭按得轰轰烈烈,有沉不住气的司机已经破口大骂。钟瑞峰沉不住气,傲然环顾:“谁?谁?再敢吱一声我听听!”司机们被他的样子吓倒,一时噤若寒蝉。那样嘈杂纷沓的声音里,他突然恶狠狠的吻下去,她的嘴唇仍然柔软的不可思议,带着蜜样的芳香与清甜。在制服她激烈的挣扎过程中,他咬破她的唇,他近乎贪婪的舔吮着那腥甜,最后她却不再动弹,麻木的放任他。 
他放开了她,冰冷的唇凑在她嫣红的耳垂,刻意用了最粗鄙的字眼:“你再陪我睡一次,我就让你见小嘉一面,怎么样?” 
她紧紧咬着牙。 
他恢复了平日的从容儒雅,冲她微笑:“好好考虑,趁我还没改主意。” 
他扔下她扬长上车,剩了张前志与钟瑞峰面面相觑,最后钟瑞峰对她挤出一个笑脸:“大嫂……”她的目光泠泠如浮着碎冰,他想,这女人到底还是有地方与麦定洛十分相似,比如这冷得直叫人哆嗦的眼神。张前志赶紧改口:“小……小白姐,我们先走了啊。” 
上车之后张前志与钟瑞峰都像钳子钳住了嘴,半声也不敢吱,麦定洛倒浑若无事,继续看他的报纸。回到别墅后,留在家里的唐少波早安排人张罗了一大桌子的菜,麦定洛淡淡说句:“不饿”,就上楼洗澡去了。唐少波一脸茫然的问钟瑞峰:“老九,哥这是咋啦?” 
钟瑞峰苦愁眉脸:“英雄难过美人关,咱哥啥都好,就是太儿女情长。” 
唐少波问:“哥又想着江欣白了?” 
“这回更糟,江欣白竟然开车跟在咱们后头,这女人,胆贼大,害咱们还以为是条子呢。把哥给气的啊,只差没掐死她。” 
“那怎么不干脆掐死了她,一了百了。” 
钟瑞峰直翻白眼:“他舍得么?” 
唐少波点头:“他舍不得。”寻思了半晌:“要不咱们想想办法。” 
“老十三,你少添乱了!”一直没作声的张前志终于开腔:“上次过生日就是你出的馊主意,把江欣白骗到东方君悦的套房去,还说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呢?哥整整半个月没露笑脸。” 
唐少波喃喃说:“这女人,心真是铁打的。” 
麦定洛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起手机,看上头有一个未接电话,号码陌生,想了一想,拨回去。对方刚刚喂了一声,他拿毛巾的手突然停顿,江欣白却说得极为简短:“我答应。” 
他仿佛是刚才在密闭的芬兰浴室里蒸得太久,有一丝神思恍惚,脱口问:“你说什么?” 
她以为他是故意,咬牙重复:“我说我答应你的条件,只要你让我看看小嘉。” 
他长久不作声,她以为他反悔,于是急切起来:“麦定洛!你是不是男人?你到底说话算不算数?” 
他终于说:“今天晚上九点,东方君悦我的套房。” 
她只顾追问:“我什么时候能看小嘉?” 
他声音里透出笑:“今晚上你要是叫我满意了,明天你就能看到儿子。” 
她咒骂:“麦定洛你这个混蛋!” 
“九点,你知道我从来不等人。” 
她把电话挂了,长久而空洞的忙音,响得人心里空落落的,一分四十六秒,通话时间,他觉得闷,随手撂下手机,推开窗子。 
花园里种着大片英国玫瑰,开得正好,浓香馥郁。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包烟来,点上一枝,站在窗前才吸了两口,唐少波正好进来看到了,说:“哥,这玩艺儿虽然不像白面儿,但也伤身。” 
他不理他,唐少波也没辙:“要不咱们晚上出去玩吧,老五念叨多少回了,说等你回来,大家一块儿热闹热闹。天上人间新来的一批小姑娘,一个比一个正点。” 
“晚上我有事。”大麻的味道令人放松,他像是平和下来了,懒散而漫不经心:“你们去玩吧。” 
唐少波笑容可掬:“要不——晚上找个妞来陪陪你?” 
麦定洛终于瞥了他一眼,指了指房门:“滚蛋!” 
唐少波悻悻的下楼去,张前志在客厅看球赛,嘲笑他:“又碰了钉子了吧?” 
唐少波在嘴边比了个抽烟的手势,张前志怔了一下,叹了口气,说:“让他抽吧,他心里难受。都多少回了,只要江欣白出点什么花头,他一准就抽上,那女人,祸水。” 
麦定洛到了酒店的房间之后,看了一次手表。 
八点五十。 
花瓶里有大捧的雪白玫瑰,气息香甜。 
他没来由觉得头痛,也许是飞机机舱里闷得太久,然后刚才又抽多了大麻。 
出门之前他重新洗过澡,以免身上有大麻的味道。 
他还是不愿意她知道一些事情,包括,他很想念她。 
电视里选秀节目正紧张,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们哭成一团,因为要PK。怕自己离开,至于是否真的担心旁人离开,那真是未知。 
有人按门铃,他以为是她,结果是客房服务。 
送进大捧的鲜花和香槟。因为他长期包住这间套房,服务生十分熟稔的问:“麦先生是否需要音乐?” 
他摇头,随手给了小费,又看了一次手表,八点五十五,还有五分钟。 
他打开香槟,给自己倒上一杯。 
酒气清凉。 
他想起那次自己生日,就在这套间里,她被唐少波派人骗来,结果见到他,扬手就将整杯香槟泼在他脸上,然后转身就走。 
脾气还是那样火爆,唇际不由露出一丝微笑,小嘉就是像她,性子倔,恨不得一个月换两个保姆,统统都拿那孩子没辙。 
九点钟,门铃响起来,他起身开门,是她。 
她瘦了一点点,脸还是只有巴掌大,穿着一袭长裙,长发全部绾起,露出光洁的额与颈。 
她颈中有绒绒的碎发,灯光下越发显得颈间白腻如脂,他拼命抑住自己想要抱住她,狠狠亲吻她颈窝的冲动。 
或许是真的太久没有女人了。 
“坐。” 
他指了指沙发,她没吭声,反手拉下拉链,脱下裙子,然后是内衣。然后抬起乌沉沉的大眼睛看着他:“你喜欢哪里,沙发?床上?” 
他压抑着熊熊的怒火,庆幸没带枪出来,不然自己没准真会一枪杀了这女人。 
“要不要?”她肆无忌惮:“不要我就走了。” 
“江欣白,”他气极反倒笑了:“你犯不着这样,我告诉你,今天你让我不痛快,明天你一样见不着儿子。” 
她紧紧抿着嘴,过了片刻,终于踮起脚来,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 
他全身绷得紧紧的,隔着单薄的衬衣,他能明显感觉到她滑腻的肌肤,曲线的起伏,还有那熟悉的体香。 
他觉得难过,只有用这样的方式,他才可以亲近她。可是他舍不得不要,就是这样可悲。 
她还在很努力的亲吻他,挑逗般将手插进他的衣内,按在他的胸口。 
她的手很凉,他想起很久以前,冬天里的时候,他去学校接她,替她暖手,就那样捧着,替她细细的揉着,看雪白的指端,一点点泛起红。 
他终于回吻她,两个人滚倒在地毯上,他动作激烈,像是要将她一口吞下去。 
她艰难的挣扎出一口气来:“套子。” 
他在情欲里完全蛮横:“不!” 
她冷冷看着他,眼中又浮起那种寒冷的疏离,唇中只鄙夷的吐出一个字:“脏。” 
这个字便如一把刀,生生的劈入他心头,她嫌他!她嫌他脏! 
他的瞳孔在急剧的收缩,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彻底激怒:“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偏就让你也脏一回!” 
她反抗,激烈挣扎,但不是他的对手,她一直不吭声,头被重重的撞在茶几柱子上,亦一声不吭,只是反抗着他的侵犯。地毯被她蹬得在身下起了褶,她抓伤了他的背,而他狠狠的咬伤了她。他试图以疼痛来唤起她的回应,但她死死的不肯发出任何声音,哪怕是最低弱的一句呻吟。这种麻木刺激着他,令他更疯狂的伤害她。 
最后一切都结束了,他在短暂的虚空里有一丝恍惚,整个人的身心就像被彻底掏空。 
他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事。 
她额头肿了一个包,肩上有他啃噬出的齿痕,那样深,一圈青紫的痕迹。可是她根本不在乎,慢慢的捡起衣服,说:“你说话要算数,明天你叫人把小嘉送出来让我看看。” 
他闭上眼睛,只觉得疲倦极了,连声音都透出深重的倦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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