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童话》第10章


随着歌声,玉儿的情绪平静下来了,她歪着头看着栾殇,突然冒出一句:“栾哥哥!”然后向栾殇抱了过去,栾殇拍拍她的背没说什么,玉儿晃了晃身子:“玉儿,等你,好久,好怕。”这样的话却是用欢快的语气说出来的,可偏偏是这样,栾殇的心就更显得不舒服。
玉儿推开栾殇,拍拍身上的土,抓了抓头发,捻起破旧的裙摆:“栾哥哥,玉儿,舞,跳了。”然后踮起脚尖跳起了舞,舞姿没变,曾今的轻衣拂过,桃颜轻笑却不知去了哪。她摔到了,没有哭,爬起来拍拍衣服揉揉腿,冲着栾殇一个劲地傻笑,然后,继续跳,累了,她吞一吞口水,继续努力,痛了,她皱一皱眉,继续跳。
栾殇静静地看着,心思却不知道去了哪,为什么自己没法专心,谁知道呢。有一瞬间他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慕容穆,什么时候的事,初遇?还是他在锲而不舍追着霍然朗的时候?但是,很快,他就不再这么想了,自己是没有心的人,刚来这的时候,大家都这么说,可是,现在,正抽痛着的,是什么?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玉儿正好快摔倒了,他就及时过去扶了一下。然后,玉儿的衣襟里,滑出一张纸。于是,他就让玉儿坐在一边,自己去拾起那张纸,打开看了看。上面画着两个人,女孩跳舞,男孩抚琴,瘦小的人儿,为轻纱缭绕,檀香撩起衣角,玉颜拂面轻轻笑……
栾殇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坐到玉儿身边,扶一扶玉儿的头:“现在,我只有你了,走吧,我们回家。”
栾殇知道,玉儿是因为眼睛恢复了,白妈强迫她去接客,而玉儿为了能留在这里等他回来,就暂时妥协了,可真正面临的时候,心里实在接受不了,才会疯掉,她的脖子上,有掐痕……
栾殇带玉儿回酒楼,并把她安排在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房间里,每天悉心照顾着,玉儿为他付出的爱太多了,但他没有办法给予她回应。
如今,两个人都失去了所有,栾殇才打算就这样好好的照顾她,他不能再抛弃她,他必须守护她,即使他的心并不在她这里,他也会尽力忘记自己先前的牵挂。
那天早晨,栾殇正在给玉儿梳头,窗外传来了打锣的声音:“术国寇王,斩首示众,今日午时东城门口,斩首台,行刑。”“咚咚!”“术国寇王……”
栾殇的手下意识的抖了一下,玉儿歪过头看着他“哥哥,好看,玉儿,喜欢。”栾殇冲她笑笑,拾起刚刚滑落的梳子,继续给玉儿梳头。
午前,栾殇在厨房里忙着中午的饭,今天大伙都是打算去看杀头的,店里也暂时打烊了,可偏偏这种时候就有人来敲门。敲门的人见半天没人回应,就直接绕到厨房屋后的窗子边上,敲了敲窗框。
栾殇看见他们:“你们来干嘛?”
霍然朗:“你父王要死了,不去看看吗?”
栾殇忍着心里的愤愤不平:“我要是快死了,你会来看吗?”
霍然朗愣了愣,反应过来:“少跟我贫嘴,跟你讲真的,最后一面,不见吗?”
栾殇:“不去。”
霍然朗:“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虽然我跟别人走了,但我们至少也曾是兄弟。你不会……喜欢慕容穆吧。”
栾殇:“我不是指这个,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父亲,你让我去看他执行死刑?”
霍然朗没说话,一直站在边上的慕容穆这才开口:“你不恨你的父亲?”
栾殇看都没看他继续忙着手里的活:“有点,不,很多。”
慕容穆:“他要死了,你不高兴?”
栾殇正打算开口说什么,玉儿却突然推门进来了,手上握着一把花,递到栾殇面前,栾殇接过花,却并没有及时笑出来,玉儿向窗外看了看,对窗外的人说:“坏人,快走,哥哥,不开心。”
慕容穆打量了一下玉儿,惺惺开口:“哥哥?”随后冷冷地哼笑了一声。
而此时,霍然朗却呆住了:“玉儿,你的眼睛……”
栾殇:“好了。”
霍然朗:“她……”
栾殇:“疯了。”
霍然朗:“怎么回事?”
看到这里,慕容穆果断拉上霍然朗就走,豁然朗挣扎了两下,打算继续开口,慕容穆重新拽好他:“别忘了,你不是他。”话中的意思“再敢不听我的,我就杀了你。”
霍然朗却以为他是吃自己的醋了。不过我倒觉得,慕容穆更有可能是因为看不惯栾殇和别的人待在一起,还用那么温柔的眼光看着别人。而他自己也有一点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在乎,那个小厨子。
慕容穆他们刚离开,就又有人来敲门。开门一看才知道来人是解桥雨,解桥雨向栾殇行了一个礼,双手递上一条红色的发带:“这是你父王叫我交给你的,他说,他希望能见你最后一面,而且,他有话当众跟你说。”
栾殇礼貌的接过发带,告诉对方说自己会去的,然后安顿好玉儿跟着解桥雨一起去往刑场。
那年母亲从炎国回来,一直念叨着一条红色的发带,说下次再去,不能买到一样的,也要买个类似的。他承诺过,如果买到了,他会亲手为母亲戴上。
可好奇心满满的玉儿却偷偷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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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死刑(下)强者的压抑
刑场周围聚了很多人,术王被束缚着双手跪在台中央,背上的牌子,简直就像是一座山压在他的身上,拿掉了(也就意味着要行刑了)反而更好。
人群外围,玉儿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栾殇,他声称看透人情是非,却还是被自己这样一个小姑娘给骗了,不过她流露出来的神情倒是样样属实,也难怪,没被看出来。
她也知道,她的栾哥哥对她只有愧疚,没有爱,她再也不想继续装疯卖傻,可是她怕,怕离开他,哪怕只有一瞬间,他不在她眼前,她就会觉得,作为一个骗子,自己将会永远失去他。
栾殇握紧手中的发带,看着台上的人,双手不住的发抖。一边的解桥雨看出异常,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栾殇:“这种时候,如果你不碰我,我或许还会好受些。”解桥雨尴尬的笑笑。
术王环视了台下,看见栾殇已经来了,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跪直了身子。栾殇本以为会听到很长的一段话,结果等来的是三声响头,和颤抖的四个字“孤王,错了。”
栾殇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父王,自己曾经多次劝过他,他何时听过了,错了?栾殇也是看出来了,父王根本没有后悔与炎国的交战,他口中的错,指的只是对待自己的这个儿子,没有尽到一个做为父亲的责任。
玉儿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还在远处发呆,栾殇却在这时转过身来了,当二人对视的那一瞬间,两个人的心绪都非常的复杂。解桥雨见了场景,向栾殇道了别(即使栾殇没有,也不会给予回应)然后快步离开,临走看了玉儿一眼,叹了一口气。
而栾殇看玉儿的眼神却并没有什么不寻常,只是有些许惊讶地意味。玉儿十分愧疚地低下头,紧扣的双手之尖已经发白。
栾殇走到玉儿身边,淡淡开口:“我们回去吧。”
玉儿惊讶抬头,小巧的眉毛皱在一起:“你……不怪我?”
栾殇轻轻笑笑:“你想留住我,愿意爱我,我为什么要怪你?”
玉儿的脸渐渐展开笑容,可是又立即难过起来:“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栾殇展颜,笑的一脸温暖:“你是第一个骗到我的女人,不简单啊,今晚想吃什么?”
玉儿噗嗤地轻笑一声:“吃你,你给吗?”
栾殇揉揉玉儿的头,温柔地笑着:“看在你骗我的面子上,今晚不许你吃主菜。”
玉儿撇撇嘴:“好吧,不过,栾哥哥你真的好大度,大度到我有些害怕。”
栾殇笑着叹了口气:“能怎办呢,你又没有恶意,再说了,我跟你坳气也不能怎样不是吗?我现在,只有你了。”
在这样的画面背后,木牌掉地的声音截断了正午的阳光,刽子手一口白酒喷在明晃晃的大刀上,酒精的味道刺激了刽子手的神经,麻痹了处刑者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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