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尢其清朗》第32章

“这是你的猫，把它也带走！”
“我妈对猫毛过敏，我走了。”
他就这么决绝的离开了我们的家，我抱着肉肉，嘶吼痛哭。
我想，萧雨安应该只是有点喜欢我，但凡他爱过我，都不会舍得我这么绝望难过，我是真的一无所有了，我坐在天台边缘，想要结束这一切时，接到祁朗的电话，他和小尢闹了不愉快，我没办法不管小尢，我必须撑下去。
这一撑就撑了那么久。
同萧雨安分开后没多久，我和莫然在一起了，我和他在另一个地方一起生活，我偶尔会和他吵架，不过是我清醒时，那是我知道他不是萧雨安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很疼他的，看着他和雨安一模一样的背影，我什么气也发不出，只想把他留在身边，莫然他是最无辜的，我对莫然的自责内疚，对雨安的思念深爱，只能借酒浇愁，以此麻醉自己。
每一次醉酒我的理智总还是在的，这晚也一样，我把自己灌醉后，还是怎么都排解不了内心的忧郁，堆积了这么久的相思促使我驾车回到我们互相表白的地方，在那条马路上，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对相拥的恋人，看起来那么相爱。
好想回到过去，这样的日子真的再也过不下去了，我的耳边响起了刺耳的摩擦声，不知发生了什么，我躺在地上，眼中只有仅仅几颗星星装点的夜空，身下湿漉漉的，我下意识觉得应该打个电话，无论是打给谁。
要拿手机的动作戛然而止，不是没有力气了，而是突然觉得就这样吧，行尸走肉的又有什么意义呢？下个月他就要和别人结婚了，好想让时间停住，就好像我们还在一起，一切都没有变。
我好像戴着他送我的袖口，嗯，还真的是，我一摸就摸得出来了，哈哈，明明是深夜，为什么会这么吵，好像有谁在叫我，算了，不想再这么折磨自己了，就这样吧……真冷……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还有一篇正文番外就结束了QAQ
第30章　番外
祁朗在医院连续工作了一周，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急忙驱车赶回家，和秦尢早已过了七年之痒，不像旁人所说感情渐淡，他对秦尢的爱反倒只增不减，就好像无论岁月如何变迁，他们依旧是大学时代陷入热恋的模样。
由于工作原因，他们常常没时间约会，要换做从前的秦尢，一定会撒娇讨好跟着祁朗去医院，但他已经不一样了，思及此处，祁朗握着方向盘的双手腾出一只握拳撑在唇边，眉头紧皱，毕业三年了，再过几年积累一定资历的时候，他打算自己开个诊所，不仅是因为工作时间可以自主抉择，还为了秦尢，林航走了六年，秦尢也为此悲痛了六年。
祁朗虽然和林航不算亲近，但也把他当成了朋友，林航对秦尢的好他都放在眼里，他打从心里感激林航，林航的事他也惋惜不已，更何况是被林航护着长大的秦尢，林航在他心中的分量不可比拟，祁朗知道他会伤心，但没想到他会悲伤得像变了一个人。
林航是被公司辞退的员工蓄意报复才出车祸的，收到消息的那天晚上，秦尢和祁朗在B市的酒店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在那样愉悦满足的气氛之下他们从蒋冕的来电中得知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听蒋冕说，他路过那条街道看到林航的时候，林航尚有意识，手里紧紧攥着一枚袖扣，喃喃的说着冷，蒋冕大喊他的名字，意图让他保持清醒，可是林航仿佛一心求死，硬是逼着自己昏了过去，等到抢救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
秦尢一遍一遍的向蒋冕确认，得到一遍又一遍的肯定答案后终是哭了出来，祁朗不是没见过他哭，却没见过哪一次像那样歇斯底里哭到失声的，无论祁朗如何安抚他都不见效，看着这样的秦尢祁朗心如刀割。
一直到上了回S城的飞机，秦尢还是止不住的哭，最后回到秦家的时候便哭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倒是不哭了，人却没了生气，林航的后事是莫然全权负责的，林家没人了，只有秦父秦母和一些朋友去到葬礼现场。
祁朗没想到莫然会为林航做到这个地步，他们在一起半年都不到，林航甚至只拿莫然当替身，只有莫然当真了，祁朗看得出来莫然哭的不少，精神都不大好还强撑着办完葬礼，萧雨安回来的时候只剩下林航的墓碑。
祁朗没有继续看萧雨安如何被莫然谩骂，也就不知道他有没有为林航掉一滴泪，祁朗一直知道萧雨安是个直截了当的人，就算分手也那样干脆，可是真的爱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得到说断就断，还是他从来不了解萧雨安，或许他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罢了，当年的他们谁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萧雨安负了林航，何其讽刺。
此后的六年时间里，秦尢变得沉默寡言，还是常常对祁朗笑，却略显沧桑，祁朗偶尔会想念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尢尢，那个尢尢本来没有什么值得忧虑的，他本来的生活是快乐自在的，他本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生气的，可是他不再是他了。
祁朗甚至会想，是不是因为遇见了自己秦尢才会变成这样，如果他们没有在一起，也许秦尢就会一直无忧无虑，也许林航就不会和萧雨安有这样惨烈的一段爱恨纠葛，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而现在的他也变得贪心，再也不能放手把秦尢还回去。
祁朗开着车路过一条街道的时候发现有一家泡芙店排着很长的队，想来是很好吃，秦尢最喜甜食，祁朗泊好车也加入了排队的行列，排了很久才买好，正在心满意足的看着手中装着泡芙的纸袋时候，他的腿被一个暖呼呼的小东西撞到，他急忙蹲下扶住撞向自己的人，是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男孩，祁朗对上小男孩眼睛的时候，心里涌上一股熟悉感，还没来得及深思，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帆帆！爸爸不是让你别乱跑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祁朗听出是莫然的声音，抬起头果不其然，莫然看到他的时候愣了愣，说起来他们自从林航葬礼后就没再见面，祁朗从来不知道，莫然还在S城，也不知道他已有了这么大的孩子。
“莫然，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祁朗和莫然在路边的木椅坐下，帆帆在不远处自己玩着，一刻也呆不住。
“帆帆这么活泼和你一点也不像。”
“是啊，大概是像他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
“嗯，他是我领养回来的，我又不像某些人能接受和女人在一起。”
“……原来如此。”
莫然看了看祁朗手上的泡芙。
“买给秦尢的吧？”
“嗯。”
“他还好吗？林航的事对他打击很大。”
“比当年好很多了，但还是不太乐观。”
“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自己倒是解脱了，却折磨了爱他的人。”
祁朗知道“他”指的是林航，莫然的语气倒是很乐观。
“你……放下了？”
“放不下也得放下，有了小孩很多事情就要忘怀，努力朝前走了。”
祁朗和莫然互相道别后继续朝家的方向回去，心里有了一些打算，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都是饭菜的香味，林航出事后秦尢的工作做得一塌糊涂，祁朗劝他先休息着，状态恢复了想回去工作再回去，于是秦尢在家里无聊就包揽了家务，厨艺也变得精湛了。
他们搬进了更大的房子里，秦尢最喜欢窝在阳台的吊椅，闭目养神，祁朗蹲在秦尢面前，他没有察觉，大约睡着了，祁朗伸手小心翼翼轻抚他的脸颊，至少在睡梦中，他能真的开心，祁朗不愿打扰他，很快收回了手，秦尢却还是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说：“老公，你回来啦，我去热饭菜，你说要回家我早早就煮好了饭菜，恐怕都冷了。”
祁朗阻止他起身的动作，将头搭在他腿上。
“不用，我去看了，还暖着。尢尢……”
“怎么了？”
“尢尢……”
“想我了吧？”
祁朗抬起头，秦尢果然是笑着的，却并不显得开心，祁朗抱住他的腰。
“嗯，想你，很想很想。”
“我也是。”
“尢尢啊……”
“嗯？”
“我们领养一个孩子吧？”
祁朗松开秦尢，和他对视着，秦尢的眼里生出一丝光亮，祁朗知道，他很喜欢孩子，也许这样很自私，但祁朗仍然想要有一个孩子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陪伴秦尢，他还希望这个孩子能让秦尢振作起来，还希望这个孩子让秦尢能够真正的快乐。
“我……可以吗？”
秦尢忐忑的对祁朗这么说，祁朗听出他的期盼，心中松了口气。
“当然，你会是一个好爸爸。”
“那我们领养男孩还是女孩？”
“听你的。”
秦尢总算开朗了一些，喋喋不休的询问着孩子的事，眉目间似乎增添了灵气，多久了，祁朗没再见过秦尢这个样子，充满希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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