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之魂》第35章


王刚毅洗完澡,身上的腥臭味道减少了一些,可是还是让人有点想呕吐的感觉,他很放松地坐在沙发里,先是享用完林雪雁给他做的饭,然后两只腿交叠着搭在茶几上,打开电视机,看起了新闻节目。
看了一会儿,他关了电视,指着林雪雁说:“天不早了,你赶紧睡到你的房间里,我就睡这儿了。”他指了指沙发。
林雪雁在心里“哼”了一声,不就是怕她逃跑吗?睡在客厅就是想看住她。
林雪雁从宇修的房间里抱出一床被子,不管怎么样,王刚毅也是林家的亲戚,这些日子还没给暖气,而且她现在不管怎么样都得拍王刚毅的马屁,先让王刚毅觉得她没有反抗的想法,心里缺少了防范再想办法。
做完这一切,林雪雁回房间里直直地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她偷偷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来,王刚毅干得真漂亮,手机还是显示无连接信号,这时林雪雁似乎听到一声鄙夷的冷笑,门上面的玻璃上闪过王刚毅的脸孔,林雪雁慌乱地把手机放回枕头下面。
这家伙还时不时地监视着,反正现在也不能有什么举动,于是林雪雁安心地睡着了。半夜里,林雪雁被恶梦惊醒,抬头看看窗外,一轮明月照在当空,屋子里很亮,她小心亦亦地看了看门上面的玻璃窗,那里没有那张吓人的脸。林雪雁爬起床,来到窗户那里,琢磨着能不能从这里逃出去。如果这里是三楼,还有可能用床单结成绳子,但这里可是八楼,林雪雁皱起了眉头。
林雪雁这边的窗户挨着厨房的阳台,从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阳台的一切,反之亦然,此时她看到王刚毅黑漆漆的身影就立在阳台上,正用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在火光映衬下,他的表情有些阴郁,他用手抹了抹眼角,似乎是在擦去泪水,然后他转身回屋去了,接着厨房里一阵窸窣声,逃走的念头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林雪雁忍不住对王刚毅的好奇,于是开门到客厅里去看他在干什么,这时发现了心惊的一幕。
王刚毅光着上半身,他的身上一片片黑色的疮疤,那些疮疤黑呼呼的,有的地方流出脓水,原来腥臭的味道是从这里发出来的,他手里拿着棉签正蘸着一个盆里的液体去擦拭身体上的伤疤,每擦一下都会忍不住呻吟一声。
原来是这样,他的身上也长出了黑色的“眼睛”。林雪雁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王刚毅身边,不顾他诧异的眼神,直接拿了棉签去帮他处理身后那些他看不到的伤口。
处理完这些外伤,林雪雁帮王刚毅收拾掉装药液的小盆儿,然后和王刚毅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王刚毅又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几口,然后慢悠悠地说道:“得了这病很痛苦,我们家是被诅咒了,生生世世都被这烂肤之疾困扰。”
林雪雁摇了摇头说:“根本就不是什么诅咒,这是被一种水母蜇到了才会发病,水母有带毒的刺丝。”
王刚毅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林雪雁伸出了自己的中指,黑色的痕迹清晰地印在那里。
王刚毅怔住了:“难道这种病并不是我们家族遗传下来的?”
林雪雁点了点头:“如果没猜错的话,是有人故意用一种水母害人,现在我的哥哥宇修也得了这种病,正在医院里治疗。
王刚毅的脸藏在缭绕的烟雾后面,带着深深的感伤,他叹了口气说:“这种病没人能治,除非找到那个神秘的秘方。”
林雪雁连忙问:“秘方?你知道它在哪里?”
王刚毅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
林雪雁想了一下,试探着问王刚毅:“我家里的锁都是在你那里安装的,可是怎么都莫名其妙地不好用,几乎用根铁丝就可以拨开,难道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吗?”
王刚毅拼命地摇着头:“我从来没在你的锁上做手脚。”
“这不是你又会是什么人干的?”在事实面前他还狡辩,这让林雪雁心里有些不快。
王刚毅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然后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蒂,抬起头说:“我说你怎么会三番五次地跑我家里去,原来就是因为这个。难道是我买的那批锁有问题?我说那个人卖给我的时候怎么会那么便宜。”###第40章 王刚毅的讲述
夜很安静,林雪雁并没有开灯,两个人就这样在黑暗中对坐在沙发里,没有任何敌意地聊起了天。
“能说得详细点儿吗?”林雪雁试探着问王刚毅。
“我离开秀山矿,想在城里找个门面开家锁店,原来和母亲以及弟弟在南方生活的时候,我就是以此为生的,后来就找到了那个门市房,价格挺低的,我交了定金,和房东说好三天后交房钱,就买了一些工具试营业,第一天刚开门,就进来一个人,本以为是生意上门了,可是那个人却是推销锁具的,我看了看,那些锁还不错,于是就留下几把,给你安上的那把就是其中的一把,那些锁的价格是偏低了,可我也没想到会是假的啊。”
林雪雁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你还记得卖你锁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王刚毅停了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半晌才回答:“现在想起来,那个人是有些奇怪的,他穿着风衣,带着一副墨镜,他那副打扮太容易掩饰自己的相貌了,这样说来我也觉得他是别有用心,故意卖给我一批劣质锁,就因为那个人外表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说话的语气谦虚又诚肯,我当时并没有对他有任何怀疑,不过他应该不是故意针对你的,他怎么会料到你会到我那里配锁呢?”
林雪雁点了点头,她也有些困惑了,是啊,全市锁店多了去了,光那一条街上就有两家,这个人怎么可以确定林雪雁会到这里换锁?看来巧合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林雪雁接着又问道:“后来呢?你为什么去秀山矿上班了呢?”
“我和弟弟原本就在秀山矿上班,后来遇到一些事情,让我觉得不能在秀山矿呆下去了,于是想到市里干老本行。”
“你真的有个弟弟?”看来龙萧飞的资料是准确的。
王刚毅点了点头:“妈妈在我八岁那年带我离开依宁村去了南方,妈妈改嫁了,弟弟小我十几岁。”
林雪雁点了点头,此时她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就是我第一次去荒宅的时候看见的那个满脸疤痕的人。”林雪雁说完拿了一个杯子,到热水器那里加满开水,端给了王刚毅。
王刚毅接过杯子,必竟有些亲缘关系,说起来也算得上是表兄妹,接触了这几个小时,两个人有些熟悉了,王刚毅倒没用林雪雁怎么问,自顾自地接着说:“我记得那是我锁店刚开业第一天,弟弟给我打来电话说有事和我商量,于是我匆匆忙忙去了荒宅和他汇合,原来是弟弟发现老黑在偷矿山器材出去卖,我劝弟弟不要管闲事了,可他不听我的话,又回秀山矿去了,我只好匆匆关了店门去找弟弟,现在这个世界上他是我最亲的人了,母亲去逝的时候把他交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他,如果他有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辛苦操劳的母亲?好在当时我只交了房子的订金,那订金和弟弟的安全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我和房东打了招呼,连夜赶回秀山矿,想着好歹两个人在一起有事也好商量,可我还是去晚了,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而且死得那样惨,杀他的人多么残忍。”王刚毅低声抽泣起来,两个肩膀耸动着,用一双粗大的手掌不断地擦泪。
“这样……”林雪雁看着王刚毅心里有些难过,她不知道怎样去安慰这个伤心的人。
“弟弟死了,我的身上又几乎没有一声完好的皮肤,我既害怕那些害死弟弟的人来害我,也怕警察找到我解释不清,有时真想死了就算了,可是弟弟不能白死,我必须替他讨回公道。”王刚毅抹了把脸,猛然抬起头,林雪雁看到一双冒着怒火的眼睛。
“原来你的弟弟就是那个铲车司机。”林雪雁抽出一截纸巾递了过去。
王刚毅接过纸巾,摇着头说:“我弟弟根本就不是铲车司机,他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有社会经验,人又特别正直,从来不会干偷鸡摸狗的事情。”王刚毅一双泪眼盯着林雪雁说。
“那……我似乎知道了,为什么你弟弟死了以后还要被人残忍地扒下脸皮了,是因为他们想让别人误以为死去的是铲车司机,可是你弟弟一脸创疤,太好辩认,所以……”林雪雁的心里一沉,这真的是一群丧心病狂的家伙。
王刚毅点了点头:“弟弟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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