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迷雾》第68章


不会改变任何事情。但他每天早晨仍然会想到自己做过的事,想到那门多咬的面包。
这和他的情况一样吗?死人在呐喊,他们要报复?
“你是怎样知道的?”索希问。
“帕维尔来这里之后,我一直在关注本地新闻,”可可罗夫说,“他们在网上公布的。”
索希笑了。两个最勇猛的老克格勃用美国互联网捜集信息。真是讽刺。
“我们应该怎么做?”可可罗夫问。
“做?”
“对。我们应该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亚历克西。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在这个国家,谋杀罪没有追究时限。他们会调查的。”
“他们能发现什么?”
可可罗夫没说什么。
“完了。再也没有组织或国家保护我们了。”
沉默。亚历克西摸摸下巴,眼睛看向别处。
“怎么啦?”
亚历克西说:“你怀念那些日子吗,索希?”
“我怀念青春他说,”其他的,我已不再怀念。“
“那时别人都怕我们,”可可罗夫说,“我们从旁边走过,他们都会发抖。”
“怎么,亚历克西,你认为那是好事?”
亚历克西的笑容令人恐怖,牙齿太小,嘴巴太大,像啮齿动物。“别装了。我们那时多有势力。我们就是上帝。”
“不,我们是恶棍。我们不是上帝,我们是上帝的不道德追随者。他们有势力。他们让我们感到恐惧。因此,我们让别人比我们更恐惧。这让我们感觉自己很了不起——恐吓弱小者。”
亚历克西冲索希的方向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你老了。”
“我们都老了。”
“我不喜欢这一切回来。”
“你也不喜欢帕维尔回来,因为他会让你想起他外公,是吗?”
“不是。”
“他会让你想起你逮捕的人。那个老人和他妻子。”
“索希,你以为自己比我好?”
“不,我知道我不比你好。”
“你知道的,那不是我的决定。有人告发他们,我们就采取了行动。”
“没错,”索希说,“上帝命令你去,你就去了。你感觉自己有那么伟大?”
“不是那么回事。”
“就是那么回事。”
“换成你,你也会那样做。”
“是的,我会。”
“我们是为了更崇高的事业。”
“你真的相信过吗,亚历克西?”
“相信过。现在仍然相信。我仍然不知道我们是否就错得那么厉害。当我看到自由带来的危险时,我仍然很纳闷。”
“我可不相信索希说,”我们那时就是些凶手。“
沉默。
可可罗夫说:“现在,他们找到尸体了,会发生什么事?”
“也许什么事也没有。也许更多的人会死。也或许帕维尔终于有机会正视他的过去了。”
“你没告诉他不应该这样做吗?他应该让过去的事永远成为过去。”
“我告诉他了,”索希说,“但他不听。谁知道最后证明我们谁对谁错呢?”
麦克范登医生进来告诉我说,我很幸运,那颗子弹从我腰上擦过,没伤到内脏。在电影电视中往往会有这样的镜头:英维被打中,然后继续活下去,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一样。我以前看到这样的镜头时总是翻白眼。但事实上,有许多枪伤的确可以恢复到那种程度。坐在这张床上并不比回家休息能让枪伤好得更快。
“我更担心的是你头部受到的那一击。”他说。
“但我可以回家了吧?”
“你还是再睡会儿吧,好吗?看看你醒来时会有什么感觉。我认为你应该在这里过夜。”
我本想争辩,但又想到回家也没什么好处。我觉得疼痛恶心,可能外表也一塌糊涂,会把长拉吓坏的。
他们在树林电找到了一具尸体。我仍然无法集中精力去想这件事。
缪斯已经把初步的尸检报告传真到医院来了。他们没了解到多少信息,但很难相信那是我妹妹。洛厄尔和缪斯又彻底检査了那地方的失踪女人记录,看看是否有其他女人的情况与尸检报告吻合。但是,他们一一无所获,与电脑记录信息初步吻合的只有我妹妹。
到目前为止,验尸官还没能确定死因。对于这种状态的骨架来说,这也不奇怪。如果他曾割破她的喉咙,或者是将她活埋的,他们可能永远査不出死因。骨头上不会留下切割痕迹。软骨和内脏早已腐烂,成了某些寄生体的美餐。
我的目光停留在关键部分:盆骨上的蚀损斑。
死者生过孩子。
我又想了想这个问题,不知道会不会有这种可能。通常情况下,这可能会让我产生一种希望:他们挖出来的不是我妹妹。但如果不是,我又能得出什么结论呢?大约在同一时间,另一个女孩—个谁也被报告过失踪的女孩一惨遭杀害,被埋在营地被害孩子的附近?
这解释不通。
我一定忽略了什么,一定还有很多没考虑到的方面。
我拿起手机。医院没有信号。但我找到约克的号码,用房间里的电话拨通他的号码。
“有什么新情况吗?”我问他。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不知道。我看看钟。“十点五分,”我说,“有什么新情况吗?”他叹了口气:“弹道试验确认了我们已经知道的事实。西尔弗斯坦用来打你的那支枪就是他杀吉尔·佩雷斯时用的枪。尽管DNA鉴定需要几个星期,但甲壳虫后座上的血迹与佩雷斯的完全吻合。用运动术语来说,我可以称之为全面胜利。”
“露西怎么说?”
“狄龙说她帮不上什么忙。她还没从惊恐中缓过劲来。她说她父亲思维不清,可能想象受到了什么威胁。”
“狄龙会相信?”
“当然。为什么不?不管怎么说,我们案子已经结了。你感觉怎样?”
“很好。”
“狄龙受过枪伤吗?”
“受过一次。怎么啦?”
“很好。不管怎么说,他仍然可以向碰到的每个女人展示伤疤。打开她们的开关,他是这样说的。你还记得吗?”
“感谢你向我传授狄龙勾引女人的小窍门。”
“知道展示伤疤之后他会说什么吗?”
“嘿,宝贝,想看我的枪吗?”
“该死,你怎么知道?”
“你和露西谈完后,她去哪里了?”
“我们开车送她回学校了。”
“好的,谢谢。”
我挂断电话,又拨通露西的号码。电话转入语音留言。我留了言。然后又拨缪斯的手机。
“你在哪里?”我问。
“回家路上。什么事?”
“我想也许你该去瑞斯顿大学讯问一下露西。”
“已经去过了。”
“结果?”
“她不开门。但我看到她房间亮着灯。她在房间里。”
“她没事吧?”
“我怎么会知道?”
我不喜欢露西这样。她父亲刚死,她却一个人在公寓里。“你现在离医院有多远?”
“十五分钟车程。”
“来接下我行吗?”
“你可以出来吗?”
“谁能阻拦我?而且我只出去一会儿。”
“老板,你的意思是让我开车送你去女友家?”
“不,是郡检察宫请你开车送我去最近一起凶杀案的重大利害关系者的家。”
“不管你怎么说,”缪斯说,“我很快就到。”
没人阻拦我离开医院。
我感觉仍然不好,但比先前好些。我担心露西。而且,我越来越肯定,这已经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担心。
我想念她。
我像想念热恋中的人一样想念她。我可以给这种说法找到一些理由,说由于正在发生的事情,我的感情正处于超光速推进状态,声称这是对过去好时光的怀旧情绪使然,是因为我怀念那段纯真美好的时光,父母健在,妹妹还活着,甚至简也还健康漂亮,非常幸福。但事实并非如此。
我喜欢和露西在一起。我喜欢那种感觉。和她相处的感觉与和热恋中的人厮守的感觉一样。没必要作进一步的解释了。
缪斯在开车。她的车又小叉窄。我对汽车不是很懂,不知道这是什么车,但车里有股香烟的味道。她一定看到我脸上的表情了,因为她说:“我母亲是个烟鬼。”
“嚼一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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