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长发及腰》第16章

一只手突然从她背后伸来，严严实实地捂住她的嘴。
她全身绷紧，灵敏的第六感告诉她——来者不善。
“听说这座山有什么怪物，找了老半天还以为是一无所获呢。虽然只是个小丫头，但带回去卖到吉原，应该也能有个好价钱吧。”
“嗯……长得不错，虽然嫩是嫩了点，不过长大后应该是个美人。”抓住她的有两个人，一个负责捂住她嘴紧紧抓住她，另一个则走到她面前，蹲下来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脸，“啧啧，性格好像还挺温顺的，应该能卖很多钱。”
“唔……唔！”千春刚想直接一个反手把身后人的手拧断，但又想到夕树楠夏交代过不许伤害人类，犹豫了一会儿只是选择用一点点力气挣扎。
“小丫头，识趣的就不要动！要不叔叔一不小心啊，你这小命可就没有了哦……喂，那边好像有声音，你去看看是什么人。”听到夕树楠夏的叫唤，捂住千春嘴的那个人支使着另一个人过去查看情况。
那人轻手轻脚地蹲下，拨开草丛偷瞄了一会儿后，又猫着腰回来报告，“是个小伙子，不过距离太远看不清长相，但看背影就觉得挺好看的，要不也抓回去？”
听到这些人要把夕树楠夏抓起来，千春脸色大变，抬起脚往身后人的脚狠狠踩下去。
“哎哟！你这个死丫头！疼死老子了！”那人一痛，不由得松开对千春的禁锢。
千春扮了个鬼脸，“哼，谁让你们不止欺负千春，还想欺负楠夏啊！活——该——！千春不陪你们玩了，千春要去找楠夏！”说罢，她就拔腿往夕树楠夏的方向跑。
“千春？千春！”听到动静的夕树楠夏往声源处走来，手电的光打在千春的脸上，他同时也看清了站在她身边疑似强盗的两个男人。看到夕树楠夏，千春喜出望外，很没有危机感地张着手臂想给夕树楠夏一个熊抱。
跑了没几步，她的脑袋被揪得一阵疼，让她不得不先停下来。
原来是那两个男人眼疾手快先扯住千春的一把长发。
他们握住那把长发，一人用手臂紧紧箍着千春的脖子，另一个人狠狠地又揪了把千春的头发，疼得千春眼冒泪花。
“小子，不想看这丫头受苦就老老实实地过来，不许反抗。”
夕树楠夏看看面露痛苦之色的千春，顺从地点点头，“要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但是你们必须放了千春。”
一个拳头直勾勾地打向夕树楠夏的眼，“臭小子！还这么多话说是不？居然还想讨价还价？活腻了对吧。哼，刚刚这小丫头踩了老子一脚，我就在你身上揍十拳好了！……你还手啊？哟，你怎么不还手？看来你还挺护着这小丫头的嘛，莫非她是你女人？啧啧，小两口一起被卖，好像也不错嘛。我是把你卖入牛郎店好呢，还是人妖店呢？”
夕树楠夏擦了擦嘴角上的血，原本斯文白净的脸已经被揍得淤青一片。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却还是努力地忍耐下来，“你要打我就随便打，但不能够伤害千春。”
千春看着夕树楠夏脸上的伤，突然也就觉得呼吸没那么困难，头皮也没那么疼了。试问身体上有那一种疼痛，能敌得过心疼？即使被揍成那个样子，即使非常生气，但还是为了她努力忍耐着的楠夏、一直包容她任性的楠夏、会为了她变得这么焦虑的楠夏……
这是她最喜欢的楠夏啊，这样的楠夏，她怎么能怪他不在乎她。
千春忍不住哽咽起来，“对、对不起……楠夏对不起，是千春太任性了，是千春不好。千春再也不对楠夏发脾气了，也再也不任性了。楠夏不要生气，不要气得内伤最后变成外伤好不好……”
不，怎么觉得有什么地方变得很奇怪。
“　小丫头，这小子的伤是被我打的，不是被你气的。”其中一人抽搐着嘴角吐槽，“无论怎么气，内伤都无法变成外伤吧混蛋！”
“诶？你的意思是说，楠夏会变成这样，都是你们的错吗？”千春歪着头，单纯的笑容却叫人由不得就开始汗毛直竖，“原来是这样啊，都是你们的错呢。既然与千春无关，那千春就不需要受惩罚被你们抓住了。”
千春把手攀上抓住她的那个人的手臂，微微用力后，身后的人就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住……住手啊喂……明明就是一个小丫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住手么？好啊，那就住手好了。”千春加大手劲，直接把那人的手臂扯下来。她挥舞着那血淋淋的手臂，随后嫌弃地丢到一边，“太轻了，做武器一点儿都不顺手。唔，好像你的另外一只手不错，不如拿下来试试好了。”
趁对方恐惧到呆愣之时，千春又把他的另一只手臂扯下。那人因失去平衡而倒在地上，莫大的惧意麻痹了大脑使他回不过神来。千春缓缓蹲下身子，用沾满鲜血的手挑起他的下巴，笑得纯真，“啊，没有手了呢。这样子，你就不能再分开千春和楠夏了吧？呀咧，你在瞪千春吗？眼神不错呢，可是千春看着很不爽啊。”
她歪头，笑着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既然让千春看得那么不爽，那么就挖掉好了。反正，你也不需要了嘛。”
“不……不……不要啊……求求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作死得罪了您。求您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不要挖掉我的眼睛——啊——”
“贵手？我这不过是一双沾满血腥味的手而已，一点儿都不贵哟。”手指插入那人的眼中，千春感觉她折磨这个人的时候，全身的血气上涌，竟是说不出的畅快淋漓。戳瞎了那人的眼睛，她又狠狠地捏着那人的下巴，“……我看你的这张嘴也很可恶呢，不如，也撕了吧。啊啊，实在是太麻烦了，反正你没了手没了眼，倒不如把命也给千春了吧。”
去死吧，去死吧。
想要欺负楠夏的人，想要把楠夏和千春分开的人，都去死吧。
“哇啊啊啊啊——怪、怪物啊！真的有怪物，啊啊啊啊啊——”另一个人亲眼目睹了同伴的惨象后，终于回过神来，不顾一切地开始逃窜。
但是，千春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远远快很多。
那个温软的小丫头，手上的血液还未干，血珠顺着手指一滴一滴地落到叶子和野草上。借着月光，她原本白皙的皮肤显得更为惨白，与红黑的血液相互映衬，交织出诡异惊悚的色彩。她的紫瞳流光溢彩，虽主人在笑着，可眼底里没有一点儿笑意。
“为什么要逃呢？你刚刚不是玩得很开心么？那么就再留下来陪千春玩啊。”
那人止不住地想后退，千春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把那人的衣服抓住。她把脸贴到那人面前，那人能清晰地看到她眼里的血丝和眸中涌动的浓烈杀意。她狠狠地一个上勾拳揍到对方的脸上，未等他缓过来，又一个拳头落下。
不知道揍了多少拳，反正最后一个拳头落下时，那人的脸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的相貌。千春一松手，他便无力地落下，冰冷的躯体看不出一丝生还迹象。
千春冷冷地回头，目光扫向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夕树楠夏，心脏突然又一抽一抽地疼。待到杀意全然褪去，千春看着不远处瘫在地上的两具尸体，脚一软跪倒在地上。她捂着脸，眼泪顺着指尖的缝流下，勉强冲淡了手上的血红色。
“怎、怎么办啊，楠夏，我又杀人了……千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楠夏、楠夏！求求你，求求你杀了千春好不好，求你杀了千春！千春不能再活下去了，不能再活下去了啊……再这样下去，千春只会杀掉更多人……”
夕树楠夏一把抱住泪流不止的千春，柔声安慰她，“没事了，别怕，别怕。千春这次只是为了保护我才会杀人的，你不是有意的。千春要答应我，好好地活下去，不可以再随意寻死了，知道吗？千春要好好活下去。”
“可是、可是，千春杀人了……千春杀人了……”
他把她抱得更紧，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没关系，只要你还活着就好，我只在乎你是不是还活着。这一种无关紧要的人怎么能比得上你。没关系的，我只想要你活着。”
千春放下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从其中一个男人怀里掉出来的剪刀，试探地问道，“楠夏楠夏，你帮我把剪刀拿过来好不好？”
他皱起眉头，紧张地握住她的手，“你想寻死？不可以！”
千春摇头，不舍地拉开她和夕树楠夏的距离，抬手理了理自己一头漂亮的长发，“不是的说，千春是想把头发给剪了。虽然长发很漂亮，可是在战斗的时候这头长发会成为致命的弱点。千春要剪头发，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保护楠夏。”
女孩子有哪个是不爱美的，纵然是对日常常识理解度甚缺的千春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