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长发及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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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呐，神威，你好像很讨厌客厅坐着的那个大叔耶？你不会是在躲那个大叔吧？你欠他钱了？”正在擦碗的千春偷偷探出头去，观察着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的星海坊主。迟钝如她，也发现了神威这段时间频繁借帮她忙为藉口，实则躲在厨房里发呆或看漫画的真正原因。
“我欠他？倒不如说是他欠我吧……这样的说法才正确哦。”他放下漫画书，纠正她。
“咦？既然是这样……”千春的目光忽而变得狐疑起来，似乎不相信神威刚才的话，“神威，撒谎可是不好的哦。”
“嘛，你这种智商，我也用不着骗你吧。”他又靠在墙边，默默地翻着漫画书，“那家伙不止欠了我，还欠了妈妈。他欠妈妈的，他这辈子都还不完。”他的语气不似平常调侃她的那般平稳，居然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就连捏住漫画书的手也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动着。
“哦。”知道他没有撒谎，千春放心了。她把洗干净的盘子一个一个用干抹布擦干，“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要躲着他呀？这种情况不应该是他躲着你咩？”
“他躲着我？”他不屑地冷笑，千春很少看到神威会在日常露出这么阴森森的笑容，“对啊，他怎么就不躲了呢。以前他不是躲得很痛快么？妈妈染上病的时候他躲着，笨蛋妹妹出生的时候他也躲着，家里发生什么大事他都躲着。呵，他怎么现在就不躲了呢？我真想知道啊。”
她看着他的模样，以为这全都是自己的责任，便垂头丧气道：“呜……千春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惹你生气了呀？对不起。”
“没有哦。千春说得一点儿都没有错，那个秃子他的确在躲着我。^_^”他重新摆出招牌的爽朗笑容，漫不经心地翻着漫画书。
一页一页的迅速翻书声，带着难以察觉的焦躁。
千春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个话题来让自己不这么尴尬，于是她试探着开口询问道：“对了……千春一直都很想问的说，叔叔在生前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呀？”神乐母之前说过神威和他父亲的关系不好，二者需要好好调和。也难得她有机会和神威单独相处，虽然之前拒绝帮神乐母的忙，可探一探口风还是可以的。况且她觉得，父子之间就算是有多大的矛盾，那也不会是什么深仇大恨吧。
很可惜，她猜错了。
对于这个问题，神威完全没有犹豫，很爽快地就给出了答案。
“是一个该死的家伙哦。^_^”
“嘤？QAQ”她是不是开错话题了呀。
“说起来，我也很好奇呢，千春的父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听到这个问题，千春下意识地转过头往神威的方向看去。他睁开眼，湛蓝的眼静静地望着她，很认真地在等待下文。他完全忽略了千春最开始是以失忆为由入住自家，这种态度似乎是在肯定她是记得过往事情的。
女孩明媚的紫瞳，在某一个瞬间变得黯淡无光起来。
她擦着碗，嘴角浅浅勾起，露出了前所未见过的温柔又怀念的神情。
“是个，很温柔的人呢。”陷在回忆中的她，脸一面是温柔又耀眼的，另一边却是阴暗又难懂的，“总会很温柔地让千春不要哭，但是很不擅长照顾自己。明知道自己做不好家事，又总喜欢逞强，最后把家里弄得一团糟，让千春和妈妈很无奈。千春的爸爸，是个笨手笨脚又温柔的人哦。”
“哈，是这样啊。”神威合上漫画书，表情似笑非笑，“真让我失望呢。我还以为，在父亲这个话题上面，我们可是很有共同语言的。哦呀，我先回房了。”
他的表情让千春莫名打了一个哆嗦。
她手一滑，刚刚握在手中还未来得及擦干的盘子便摔在地上，碎成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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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快掉光了呢……再过一个多月，就能看到雪了吧。”千春把粥端进神乐母的房间，慢慢把神乐母扶起。神乐母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望着医生连连摇头的动作，一家子都心急如焚。
“是啊。又快到冬天了呢。记得遇见千春，就是在初冬吧。”在与病魔的斗争下，神乐母的脸愈渐苍白，“啊……一晃就好几年了呢，有千春在，真的帮了我不少的忙。”
“嘿嘿，阿姨你太过奖了啦。”千春不好意思地摸后脑勺，“其实千春也没有阿姨说得那么厉害的说！诶嘿嘿。”
“而且千春和神威的关系也终于越来越好了呢。”
在神乐母欣慰目光的注视下，千春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原本两个孩子的确是在慢慢靠近，可自那一天的谈论后，二人的关系又开始变得疏远起来。他们照样会偶尔说说话，神威也照样会欺负慢半拍的千春，不过两个人间的氛围硬是没有了从前的自然。
窗外的树，孤零零地立在庭院里。
“时间，差不多了。”她垂下眼，小声说道。
“嗯？”
“缝……终于……玻璃瓶子要彻底……”
“千春你说什么？”
“啊诶诶诶？！没什么啦。阿姨吃粥~吃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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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住手啊！你们都住手！”
“不要打了啊——！呀啊——！你们不要——！！！”
“呜呜呜……我求你们，住手好不好，快住手……”
“尼桑……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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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的世界。
残酷，又真实。
支离破碎的记忆以及事实混在一起，已经逐渐分不清了。
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世界一直都是崩坏的呢？
就如同那天摔碎的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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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抬头仰视着这间房子，她在这里逗留了近四年。她的伞是雪蓝色，明媚的冷色调，一如她的心。她神情冷淡，冰冷的紫瞳带着深深的厌恶。明明如此讨厌，她还是把这房子的全貌印在她的脑海中她才肯转身离开。
“终于要走了啊。”
身后传来男孩熟悉的声音。
她并没有搭理，而是迈开步子直接往前走。在她身后的人也跟了上来。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么~真是薄情的嘴脸啊。一直装了这么久的傻，终于肯把真实的一面露出来了么~”
“我没装。”女孩停下脚步，转身冷冷地盯着男孩，“装的人是你们。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谁。阿姨也知道。你的父亲，星海坊主他，也知道。那一天你是故意试探我的。”
“啧，这种质问的口吻真让人不舒服啊。你一直都在装啊，做人要诚实，这还是你教给我的呢。嘛，难道是要我告诉你，你的虚伪之处吗？比如说——假装的面盲症之类的？嗯？千春真是狡猾呢，明明就是知道秃子是谁嘛，难道你以为忘掉一切就可以……”
他一手抓住抵住他喉咙的伞。
“偷袭，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_^”
“对你这种修罗，不需要讲道理。”
“修罗？真是不错的形容词，我收下了哦。不过……要是真的这么说起来。千春你，不也是修罗么？”
嵌在女孩双瞳中的，是名为崩溃以及惶恐的情绪。
【初雪篇　完】
作者有话要说：主线剧情终于开始啦~　。啊啊，为什么每次都是在10W字后才出现呢！
第二段开始的内容会很乱呢0A0，毕竟都是零碎的记忆片段拼凑起来的~到后面补全世界观就能看懂啦【。】
下一卷可以开始揭秘了
吾已经准备好接收一堆卧｜槽【。】
哦对了兔叔好久都没出现了，唉明明是挂在主角栏上的人物啊，也是时候把他放出来溜溜了【兔叔：求放过】
、绊【一】
绊，是羁绊的绊，更是牵绊的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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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几年，神乐还是能清晰地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当时的她在午睡，却被客厅里的响声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路走出房间，看到的是满地的血迹。她循着血迹跑出家门，看到的却是父亲与哥哥激战的场面。哥哥手中握着一条断臂，她忍住心中莫大的惊恐，带着一丝希冀望向父亲的左手……
空空如也。
“不要啊！不要打了啊！”
“呜呜呜，求求你们快点住手！”
“明明是家人啊，为什么要伤害彼此呢！”
不管她怎么哭喊，他们都听不到她的声音。她不明白，早上还好好地坐在一起吃早饭的一家人，为什么突然就会变成这样。她更加不明白，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的哥哥要折下父亲的手臂，为什么父亲会对哥哥起了杀意。
她想起，哥哥以前无意中对她提起过的，夜兔族的旧习——
弑亲。
可这不是已经慢慢修正过来的陋习吗？现在的夜兔族已经放弃弑亲的习俗了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自相残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