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龙骑》第37章


“胜了,你万事休提,输了,就任你搓捏,我想知道你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我是杨团儿!”好一个不讲理的女人,竟能将这种不讲理的话如此气势雄壮的喊出来——练就这样一颗坚韧的心脏,磨就这样一张厚硬的面皮,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好不知羞,想与我大哥交手,得先过了我秦杀蛮手中的枪才配!”
“那就先打了你!”说话的杨团儿微一伏身,两脚后跟轻磕马腹,银龙驹喷打了几个响鼻,摇头摆尾地踏步走了岀来了。
秦杀蛮坐下的黄骠马,气势明显张扬多了,在秦杀蛮一抖马缰,那黄骠马便人立而起,扬颈嘶吼一声,一双前足重重地踏动在了地上,然后摇头绞尾地冲了出去。秦杀蛮手里斜提的长枪,在地上犁出了一道深深痕迹。
秦杀蛮的气势是完全够了,二马错身之际,他斜提的长枪陡然如出柙的猛虎、脱困的蛟龙,挂力万钧的朝杨团儿轰砸了过去。大枪划破空气,爆响出沉闷的低鸣。
“来的好!”杨团儿一声娇叱,手中的梨花枪斜刺里挑出。
两杆大枪互不相让的撞在了一处,杨团儿的身子微微晃了一晃。秦杀蛮的长枪朝后猛荡,惯性的力量差点儿将整个人从黄骠马的屁股后面带了下去。
杨团儿却是得势不饶人,梨花枪呼噜噜往回一收,抡了个半月又朝立身未稳的秦杀蛮狠砸了过去。
见梨花枪来势凶猛,秦杀蛮不敢硬接,摇晃的身子往外一翻,顺势便滚下了马。
嘭的一声闷响,秦杀蛮是滚下了马,但杨团儿狠砸过来的梨花枪,还是准准地落在了黄骠马的背上。那黄骠马一声悲鸣,就被砸卧在了地上,跟着大口大口鲜红的血沬子就从黄骠马的口鼻间涌了出来,只两个呼吸间蹬蹬腿儿便死了。
秦杀蛮站在死了的黄骠马跟前,不可思议地看着前面银龙驹上的杨团儿——这还是女人吗?一枪擂死一匹马,这得多大的膂力才行?凭心而论,秦杀蛮可办不到。
在秦杀蛮不可思议地呆站在那里的时候,杨团儿并没有再一次出手,她收回了梨花枪像秦杀蛮先前一样,将枪斜提在了身后,她跨下的银龙驹,得意洋洋的原地跺着小碎步,打着一个接一个的响鼻儿。
“去吧,换你大哥来吧!”杨团儿微扭着头,斜昂着脸,一副斗胜了小公鸡的模样。
秦杀蛮还能怎么办?看眼前这意思,单打独斗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他的面子今天算是彻底摔在了地上。
秦杀蛮回归本阵,姚子洋却并没有提刀驱马出去的意思。姚子洋一个区别于旁人的最大优点就是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姚子洋也十分清楚秦杀蛮的能力。秦杀蛮输的那样惨不忍睹,他姚子洋出去了也无非是给人家锦上添花而已。这是蚀本儿的买卖,精明如姚子洋当然不会做了。
“怕了?”看着姚子洋没有出阵的意思,杨团儿便是一脸的鄙夷之色:“堂堂七尺汉子,连输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只是想换个堵法而已!”姚子洋干脆将手里的檀刀扔给了身后的吕三牛,自从一联绝对赢了候斌后,吕三牛和章憨就成姚子洋身边的哼哈二将。
“怎么个换法,说出来听听!”自认为稳操胜券的人总是很大度,杨团儿也脱不出这个怪圈去。
“你我各于本阵捡精锐兵卒三百,由他们于阵前厮杀,你输了退出我雁门,我输了归顺你大燕!”
“就依你的这个法子来办!”杨团儿回转马头,手中的梨花枪很是随意的在本阵连点三下:“你!你!还有你的三个百人队出来!”
三个百户轰然应诺一声,当先冲出了本阵,身后三百人的骑兵方阵,犹如切出来的豆腐块儿,随着三个百户整齐的移了出来。
看着这整齐划一的列队整形,姚子洋知道,对方这三百人的战力不会太弱。姚子洋一直认为,严正的纪律是军队的灵魂,也是一支军队出战斗力的基本要素。一支没有纪律的军队,无非就是一窝子土匪而已。
土匪祸害祸害手无寸铁的百姓,要是对上纪律严正、训练有素的军队,那土匪就是一丸任由搓捏的泥团而已。
姚子洋点出了,留守军营的特战旅三团一营的三百人。在历来的训练大比中,这个三团一营,一直就是倒数一二的存在。姚子洋就是要用自己最弱的拳头,来试一试号绦大燕精锐的承受力。
第五十章 筹建大同镇
隆隆的战鼓擂起了。
呜呜的牛角号吹起了。
三百大燕精锐和三百唐城父子兵,策马奔起,然后轰然撞在一处、绞杀在了一起。唐城父子兵的威力,在双方刚绞杀在一起的刹那就显现了出了。
唐城特战旅对战皆是二人成阵,或四人、六人、八人、十人、十二人成阵。父子、父父子子,若敌一力攻父,子便会泼命相护,若敌一力攻子,父便会舍命相救。
绞杀、纠缠,大燕精锐不到一刻钟便落了下风——大燕精锐伤十二亡九,唐城特战旅伤七人。
杨团儿先鸣金收了兵,然后一句话也不多说,领着大燕的三千精锐,当下便撤出了雁门郡。
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城里缺粮的消息如怒潮一样,一夜之间就席卷过了每一个守城士卒的心头。本来就无心坚守城池的士卒,经此事一闹完全崩塌了。
因为箭伤发炎的缘故,社稷侯贺铭章从五天前就开始断断续续的昏迷了。妙音姬坊里的苏婉,这五天里一直衣不解带的守在贺铭章的身边。有几个游勇流卒见了苏婉的容貌,想行那腌臜之事,被护刀郎令仲大德挨个儿将头斩落在了门外。
陪都留守、永安王熊继绍仍旧混在紫金阁里,留在紫城里的宫人是换了一茬又一茬。为了节省用度支出,与他有亲密接触,能让他尽兴畅意的便留下来赏一碗饭吃。若是年老色衰,使他全无兴趣的,当下就拉出紫金阁外乱棍打死。
这十天之内,已有近五百宫人被活活的打死在了紫金阁外。永安王熊继绍准备就这样走向死亡了,自从他父皇让他做陪都留守时,他便想到了这种遗臭万年的死法。百年千年后的史书上,也会记上他大汉永安王熊继绍浓墨重彩的一笔。
沙氐人终于攻破了紫城的午门。
贺铭章強睁开了眼,过度的高烧,已经让他的嘴唇粘在了一处。他奋力张开嘴,丝丝血水便自裂开的唇间快速的渗了出来。
“沙氐人攻进来了?”贺铭章极度用力的说着每一个字,但出口的每一个字却是那样的虚弱缥缈。
“是的大人!”护刀郎令仲大徳虎目含泪地几步来到床前:“守城的兵全乱了,沙氐军犹如入了羊群的虎狼!”
“永安王呢?”
“被沙氐人自紫金阁里活俘了出来,还拜认了沙氐一字并肩王木元杲做了干爷爷。”
贺铭章呼呼地喘着粗气,似是想说些什么,但终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拉风箱似的挣腾了许久,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如花一样绽开,又如雨一样覆盖了贺铭章仰天的脸面。
“侯爷!”苏婉大放悲声,浑身似被提尾抖了骨的蛇一样,软软跌爬在了贺铭章的身上。
“嗬嗬——嗬嗬!”贺铭章一脸血污,悲凉的笑着:“明珏我们终于要见面了!”然后艰难的抬起手抚在苏婉的背上,进气少出气多的说了一句:“只是苦了你!”又将干涸失神的眼看了仲大德:“带苏婉出城,自今日起她便是你的主子。”
还没待仲大德答话,伏在贺铭章身上的苏婉霍然抬起了头:“侯爷若去,苏婉怎肯独活?”说话间,不由分说便抢下了仲大德手里的社稷刀抹脖子。
仲大德看着栽在床边血泊中的苏婉,愣怔了一会儿,说了一句大德随侯爷往阴曹地府闯他一片基业后,竟也用社稷刀抹脖子。
躺在床上的贺铭章悲凉而快慰地笑着,有红颜相随,有忠仆赴死,他此生活的知足了。在沙哑悲凉的笑声里,有两行刺目的血泪自他干涸的眼底溢了出来。
然后屋门被粗暴的撞开,紫苒红发,身材高大如狮子般的沙氐一字并肩王木元杲跨步踏进了屋子。
看着床上已经咽了气的贺铭章,木元杲仰天长叹:“若贺公镇于西陲玉门关,安有我木元杲今日不世之功业?不用贺公乃大汉景隆之失,乃我沙氐百年之幸!”
十五天后,沙氐王赫连本忠进抵永安城,于紫城称帝登基,国号西秦。晋封一字并肩王木元杲为双王,督统天下兵马,称护国大元帅。
赫连本忠登基当天,便下了三道旨。
第一道旨,令沙氐贵族学大汉礼义、习大汉经史、服大汉衣冠、行大汉风俗。
第二道旨,令每个沙氐贵族男子,都必须至少纳五名大汉女子为妾。
第三道旨,西秦治下的大汉男子,不管老幼皆阉割其根,以绝其血勇桀骜之气。
对于赫连本忠一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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