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牢》第31章

了些事情。
人情冷暖就像花开花落，不如把它当做必经的季节。
路遥始终如一地对待他，让他越来越明白真心的重要。
到了高中，他认识了陆羽，一个很奇怪又出乎意料对他好的人，他感觉到在每日的陪伴中，陆羽对他的好是潜移默化地渗透进他的心里，甚至地位直追路遥。
他从来不是一个敏感的人，对于这种细节都是不在意的……所以才让狡猾的陆羽有机可乘啊……
叶筝全身的肌肉松弛了下来，呼吸也变得深长，迷糊中他被睡意拉扯进了梦乡，唇上传来湿意，柔软的唇瓣接触，像丝绒一般轻柔，小心翼翼地舔舐，如同一头小兽般，却又压抑着欲望与急切。
叶筝仅存的一点清醒还是能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但他实在是太困了，一天的情绪能让他的神经紧绷，现在浓重的睡意有如千斤压住他的眼皮。
虽然很舒服，也没有意料之中的恶心，但他现在快要睡觉了……明天再教训他。
陆羽全然不知，眸子在黑夜中溢满流光，只满足的又亲了亲他的眼睛，挺直的鼻梁，下巴，锁骨，直到心脏。
……
叶筝刚醒，倚在床头，半长不短的头发乱糟糟的蓬起来，透着凌乱的美感，双眼也不知是睁开没，慵懒地轻眯着眼，时不时瞥一眼沉默的陆羽。
“说话。昨天夜里自己干了什么。”他双指随意地夹着一根烟，放到嘴边重重地吸了一口，呼出婀娜的白烟，模糊了他分明的轮廓。
“你知道？”陆羽压下心底的波涛，稍稍地抬眼看他，见他没有生气的样子，才心神不定地盯着他均匀的双唇。
“废话，我又不是猪，没感觉的啊？！”叶筝用神经病的眼神看他，摁灭了烟头，等待着他的解释。
你以前可真是什么都不知道，陆羽低头想，但他不会说出来，对于叶筝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他没有暴怒地揍自己，这样已经很好了，他是不是该稍微欣喜一下了？阿筝并没有排斥自己不是吗。不然他早就在那时候就跳起来推开他了。
那么，没必要继续遮遮掩掩，是时候了。
他挪动着靠近他，见他只是冷淡地看自己，陆羽暗笑着又得寸进尺，“那么……你怎么想的？”
“怎么想？我想一拳砸烂你的脸！原来你……”叶筝揪起他的衣领，狠狠地做出一个凶恶的表情。
“我喜欢你。”陆羽也不挣扎，叶筝提着他的衣领，他便更将自己送上前，近得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要不是叶筝控制着力道和距离，他早就可以亲到他的唇了。
第一次被同性表白的叶筝虽然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但被陆羽这么直接坦然地说出喜欢，还是对他有些冲击的。
“你……靠……”叶筝猛地松开他的手，这种又惊又不可思议的感觉甚至让他一时回忆不起昨天的悲伤，充斥满了他整个大脑。
陆羽喜欢他！陆羽喜欢他！
他终于接受了好兄弟喜欢自己的这个事实，见陆羽依旧笑得优雅，黑着脸一拳打了过去。“笑个屁。”
“阿筝，你生气了吗？不喜欢我也不要紧，我不会逼你的……”陆羽不畏叶筝的拳头，硬是靠近叶筝身边。双眼真诚地看着叶筝，似乎所有的深情都化在了那双眼睛里，一如既往地用内敛柔和的目光注视他，叶筝一看便有些莫名的情绪滋生。
“我现在很烦，不要和我说这些。”叶筝还是板着脸转头，他的思绪本来就乱的不行，陆羽却偏偏又要搅乱他的心神，让他什么都不能想。
他是从来不愿想这些事情而是顺着感觉来的，起码现在陆羽的感情不会让他觉得恶心，所以他不会排斥陆羽。
“好。那我们下去吃早餐吧。”陆羽的睫毛微微颤动，若无其事地点点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收拾着床铺，整理被褥，对上了叶筝打量的目光也只是淡笑回应。
他掩饰了自己的失落，却没有一丝丝不开心，因为阿筝没有拒绝他，意味着他是有希望的，阿筝在这么长的日子里，也对自己有一点点的喜欢吧？
他不贪心……只需要阿筝不讨厌他，对他有一点点的喜欢就让他很幸福了。反正阿筝只能在他能看到的地方，他的身体和心都被下了一层无形的枷锁，所及之处都被他窥探着，他要从哪里离开，从何而逃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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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岁月无声
叶筝的家人还是知道了路遥出事的消息，急匆匆地就来了市里，对叶筝瞒着事情的行为又气又急。
叶筝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就知道纸包不住火，终究是要面对的。他能想象到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并且赶回来看到房子被封锁之后的感觉。
“陆羽啊，我觉得我这次回去得被吊起来打了。”叶筝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烦得不行，还是准备出门去见父母。
“这不关你的事啊，伯父伯母知道的，不然我跟你去？”陆羽跟着他，也穿上了鞋子。
叶筝觉得有个人的确能让自己壮胆，这么长时间以来就陆羽最了解他，知道他的处境，有了他陪自己，起码能让他有点依赖。
“走吧。”叶筝环住他的肩膀出门，两人还是来到了警局。
见到父母和姨娘时，他是无法开口的，只能沉寂地坐下。他无法抬头看姨娘哭肿了的双眼。
“伯父伯母，阿姨。”陆羽代替叶筝向长辈打了个招呼，又不忍地看看叶筝，“阿筝也是无辜的，你们不要怪他了。”
“我知道小筝和路遥感情好，但是为什么会吵架呢？如果你当时能让着路遥，他就不会……”叶爸爸叹了口气，眼角蒙上了沧桑的疲惫，揉了揉额角。
“阿筝和他算不上争吵，只是一点点分歧，路遥哥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做傻事的。伯父怎么不想想会不会是别的原因呢。”
陆羽不可见地生出怜惜的情绪，在桌底下伸出微凉的手掌，坚定又柔软地握住叶筝捏成一团的手。
“我也觉得路遥不会干这种傻事，那孩子这么坚强这么皮，难道警察说什么你都信？！”叶妈妈看着儿子不开口，也难受地很，皱眉责怪叶爸爸。
她又搂住悲伤的路遥妈妈，看她抽泣不停，不禁也鼻头发酸，“你别怪小筝，小筝也很伤心。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人死了不能复活啊，你看你眼睛都肿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呜，路遥这孩子，太傻了！什么事能想不开，他让我该怎么办啊……”路遥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闻者哀伤。
叶筝想上去扶她，又被叶妈妈一把挥开，“去去去！你跟陆羽走吧，别让姨娘看到你伤心啦！警局里剩下的事情我们解决，你……以后要乖！”
陆羽低眸，佯装什么都看不到，用上了一些力道，拉走了叶筝。
“不要哭啊……阿筝……你说过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呀……”陆羽的表情说不清是迷茫还是空洞，只固执地吻去叶筝眼角像要溢出的泪珠。
“你懂个屁啊。”叶筝推开陆羽，声音沙哑又带着颤抖。他突然捏住陆羽的下巴，用探究的眼神，盯着他的每一寸皮肤与毛孔。
“你这个人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吧。”叶筝松开手，淡淡地瞥他一眼。陆羽除了对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是用一个眼神，一样的温和与虚伪，他是隐约觉得陆羽的情绪波动很怪异，只是他不愿也懒得去细想，他知道陆羽对他真心的好那就够了。
只是在所有人都痛苦的时候，陆羽露出的与别人不同的十分违和的同情让他太受不了了，明明不在意，为什么要一副大好人的样子。
陆羽一愣，愉悦地轻笑起来，笑得弧度大了，眼眸弯弯，似有星光流转，只是这笑声在两人沉寂的气氛中十分突兀。
他蓦地停住笑声，吻了吻叶筝的嘴角，轻得就像一片羽毛拂过，带着一股清淡的气息。“因为我所有的感情都在你身上了啊。”
“以前都没发现你这么奇怪。”叶筝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对于陆羽这种亲昵的动作他也已经波澜不惊了。
陆羽对他的喜欢不会让他觉得难受，所以他没有拒绝。不知道这份不拒绝是不是掺杂了一些其他的。比如依赖，比如潜在的渴望与喜爱。
“奇怪吗？可能吧，因为喜欢阿筝，所以变得奇怪。”陆羽扬起嘴角。笑得很明显，甚至有一些甜蜜。
叶筝无奈地打了个哈欠，家里或多或少都在责怪自己，学校里的人又在说自己逼死蒋卉，路遥哥也不在他的身边了，身边就只有一个陆羽可靠的，偏偏还这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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