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未来》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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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羽慢慢走到冰瑶身边坐下，其他人于是也陆续走出了卧室，然后轻轻把门关上，好让他们可以相处剩下来的时间。阿羽把手伸向冰瑶的手并把她握紧，她的手很冷，而且可以感觉得到冰瑶的身体正在不断虚弱。
“我什么也看不到了，不过，唯独是阿羽的手心我会记得，好温暖。”冰瑶微笑着说。
“冰瑶…”
“对不起，我最后都没有听你话。”
“不，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把你困了那么久。”
“你只是不想我有事才这么做，不过，我宁愿可以交出双眼，这起码能让我好过点。”
“别说了。”
“不，阿羽你听我说，这一路以来我什么都不会，我在中途插入到你们的旅途之中，我什么也帮不了忙，而且只会添麻烦，我的存在感这么弱，但是你们都不嫌弃我，我只能一直待在你们的身后，一直看着你们，而现在，我终于可以能够做点什么了，所以，我真的希望可以帮大家出一点力，在这最后，就让我任性最后一次吧。”
“你不要这么讲，我说过，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静静地呆在我身边就够了。”阿羽说着，然后用力把她搂在怀里。
“阿羽，我们之间可能算不上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但是，我对你的感情的确是真的，所以请你不要再怀疑，我…真的好喜欢你。”
“对不起啊，我以后也不说了，真的，所以…所以…”
冰瑶慢慢伸出手抚摸向阿羽的脸，现在她已经失去视力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靠着双手，一点一点地去感受着阿羽的脸部轮廓。
“不要这个样子。”冰瑶说。“虽然我说过你不笑的样子比较帅，但也不是指哭的样子啊，其实我还是喜欢看到你笑。”
“我没有哭，真的，我现在是笑，你摸摸…”
“千万不要骗我哦，因为我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我记得以前静子阿姨跟我说过，你喜欢长头发，眼大大的女生，于是，我就把头发留长，不过，现在我的双眼应该变得很难看吧…”
“不是的！就算你没有了双眼，我也会一直继续喜欢你！”
“阿羽，谢谢你…”
冰瑶说毕，然后就把头埋在阿羽身上，她只感到很累，就好像会随时睡过去一样，而且，在失去了双眼之后，她觉得整个人都很没安全感，因为以前，她是很轻易就能察觉到周围的状况，而现在，她不止失去了这种能力，甚至连视线都已经是一片漆黑，整个人都被一阵陌生的未知恐惧感所包围，她唯一可以依赖的只有阿羽，只有在阿羽身边她才能感受到最后一点的安全感。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了两个小时，在看着冰瑶渐渐熟睡过后，阿羽轻步离开了房间，接着，他下楼往静室走去，去看看那个多月不见的妹妹。
晓怡仍然被冰咒封住沉睡着，如果她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这具冰冷的身躯看上去就像是死尸一样。阿羽看着她，想起了以前经常被晓怡捉弄的情景，虽然是很生气，不过那感觉其实很温馨，只是，以前那个粗鲁大声的妹妹，此刻，只能毫无意识地躺在了自己的面前。
阿羽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晓怡的脸，不知道她会不会做梦，不过就算会，估计也是不停和自己对骂的梦。
下午的时分，阿羽离开了静室来到正中央的庭院里，他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下，然后抬头望向天上的崩裂景象，那崩裂的速度似乎已经比之前减弱了很多，而且原本地面一直都有着轻微的地震，现在却好像是完全停止了。
阿羽把“破”放出，然后双手捧着这把利刃开始慢慢查看了起来，这把刀自他认识袁修开始就一直陪伴着他身边，可以说，“破”包含着他一切的回忆，而现在，它却变成了妈妈留给她的最后一件遗物。
“我可以坐在旁边吗？”一把声音传来，阿羽回头一看，原来是孙智，他仍然维持着一贯的笑脸，那究竟应该说天真，还是说可怕好？
“随你。”阿羽应了一声，于是，孙智走到他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
“我还以为你会讨厌我呢？”
“我现在是挺讨厌你，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
“因为我让冰瑶把双眼交出来？但是，如果我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那你要怎么想？”
“我不知道。”阿羽把头侧到一边不想看他。
“阿羽，你不受我控制，同样，由你的一举一动所引发身边的人物和事情变化，这也是我无法控制的，还有，虽然世间的历史和各人的命运都是由我来编写，但是，唯独他们的情感我同样无法改变，所以冰瑶会交出自己的双眼，那是她的选择。”
“现在你喜欢怎么说也没用。”
“那么你是怀疑冰瑶对你的感情吗？如果你否定冰瑶交出双眼的选择，那就等同于否定她对你的爱，你真的就这么忍心去怀疑这一切？”
阿羽没有回答，他慢慢把头低下来，然后想着刚才在房间冰瑶所说的话。
“阿羽，冰瑶她已经踏出了第一步，那么你也应该要知道自己怎么做，我很希望你可以打开碎片并回到过去改变历史，现在这个世界的未来，就在于你会怎么想？”
“为什么一定要我？你们想改变就自己打开碎片去吧，我只想留在冰瑶身边。”
“如果可以，我们也想这样做，可惜的是只有你才能打开碎片，我不知道范尔是用什么方法封印那段历史的，就连我们也无法打开，但惟独是你，你就像一条钥匙一样，只有你才能打开。
“又是我，所有事情都要牵涉到我。”
“阿羽…”
“这个世界是为了杀死我而存在的，那么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我还要去救这个世界？”
“因为冰瑶她希望你这么做。”
“想用冰瑶来压我吗？”
“不是，只是希望你不要让冰瑶的苦心变成白费。”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们是想让我去赎罪，因为我把第四文明毁灭了，还害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所以你们要我为自己的罪负上责任，先是要我亲自对付曾经爱着我的人，巴萨，他是我的弟弟，而你们却让我把刀尖对准了他，现在，你们又要我回到过去阻止一切事情的发生。”
“为什么阿羽你要把一切责任都归到自己身上？对，没错，虽然一切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谁都要为已经发生的事情负上责任。”
“反正你再说什么好听的话也没用。”
“阿羽，你认为自己是一个罪人吗？”
“难道不是吗？”
“那好，现在我们来说一下，究竟在这件事情上谁是真的错，首先是释迦罗，事情是因为释迦罗改变历史而起的，那么是他错了吗？虽然他做事是很极端，但是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他的国家，为了他的人民，他为了建造一个美好的国度，而不得不去做一些自己不希望的事情，那么，这是他错了吗？如果他不需要付上全部责任的话，那么还有谁错？范尔？他把碎片交送的历史封印起来，是他错了吗？但是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他敬爱的人；那么是巴萨？他杀了阿羽你的母亲和让你的妹妹昏迷？他错了吗？但是他这么做都只是因为狠你，然而，这种狠却是由爱而生；安薇也错了吗？但她当初只是想帮冰瑶，明明她心里其实同样爱着你，但为了让冰瑶可以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所等待的意义，她才把真实之眼给予冰瑶。还有谁？还有谁才是真的错吗？”
“你说这么多，究竟想表达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阿羽。”孙智看着他说。“根本就没有谁才是真正的错，在这个‘故事’里面，根本就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好人和坏人，所以阿羽，你不要这么自暴自弃，没有谁需要为谁所犯下的错而负上责任。”
“你这算是安慰我吗？”阿羽苦笑道。“说到底，你还是想我打开碎片回到过去。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我改变过去的话，那么一切就会恢复正常，这个世界就不会因为要杀死我而建立，但同时，释迦罗也会进入正常的轮回，如果这样的话，那就代表我不会出现。”
“对，这的确是这样。”孙智毫不否定地回答说。“释迦罗会以正常方法进入轮回，然后，在不同的成长过程中，他可能会化成另一个意识，但是，我并不保证那个一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