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见月》第44章

第56章　第六卷 灭世妖神
“住口！”瀚水皓夜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暮日真君痛苦的呻吟了一下。
金阳神君脸色阴霾了许多。
“不，皓夜！”池见月轻柔的用双手捧过瀚水皓夜俊秀的脸，温柔地说：“不要为了我杀人，你说过，愿意告诉我有关九妖神星的一切，为何还要瞒我呢？放开他吧！我想知道这一切。”
瀚水皓夜望着池见月的眼睛，手不知不觉慢慢放开暮日真君。
她有权利知道一切，但总是不想让她知道得太多，怕她知道后会离开，到一个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瀚水皓夜像个极其别扭的小孩，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听话地收回了手。暮日真君得到了喘息的机会，马上后退，退出危险线外。金阳神君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池见月将目光转向金阳神君，金阳神君叹了一口气。
“妖神池见月本来就是九妖神星的转世，身体能自主地吸纳天地之间的妖力、灵力，并将他们聚集在体内。九妖神星这种天生的能力从来没有停止过，即使你进入留弥空间，将整个留弥空间的阴气、怨气、煞气也都吸入体内。让这些力量成为妖神之力的源泉，并成为妖神后，你本身的吸纳能力依旧从未曾停止。”
池见月点点头，这点她知道，她身上的每一个毛细孔都在呼吸着，从没有停过，而且呼吸越来越明显，呼吸量越来越大。
“这就是了，这个本身的吸纳能力，就是一切的根源，为了封印这个吸纳能力，瀚水皓夜曾经动用过蚀舃。可是，事与愿为，凡事都有意外，你身上的封印还是被解开了。”
那是域岚与，在一次意外中解开了她半个封印。
“这个吸纳天地万种灵力的能力会将一切吸纳而来的力量，都储存于体内，无论是多么强悍的身体都不可能永无止境的容纳下这宠大的妖神之力，而你只是一个人类，试问一个脆弱的人类的身体又怎么可能止境的容纳得下？你的身体终究有一天会无法承载而崩塌，到时，体内的诸多力量会汹涌而出，降临世上。”
“这……”池见月明白这一点，瀚水皓夜以前告诉过她：“皓夜曾经说过，只要我成为他的妻子。”
“你以为你还是原先的九妖神星？”金阳无奈的笑了：“原先的你的确可以通过与他们的结合把体内的妖力排泄出体外，但……现在你的体内是整个留弥空间的力量，留弥空间的力量有多恐怖你并不明白。”
是啊！池见月对留弥空间的力量是完全没反映。记得那日在端云山，留弥空间只是从裂缝中泄露出一点，已经让道行不深的小妖们失去控制能力，那么整个留弥空间的力量又是多少呢？池见月在留弥空间内，花了整整一百三十年的时间才将它们吸纳完毕。
“整个留弥空间的力量，你以为他们的身体会接受得了？对他们会没有影响？虽然他们是妖魔界的四王，但也无法承受这留弥空间的力量的。至于你，只能说你的体质特殊，因此才能做到这个地步。但也快到极限了，不断有妖神之力泄露出来，就是证明。”
池见月沉默了，她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
“当妖神之力降临世上，也许妖魔仙神各界能量较强，受影响较小，但是，人界一定会被这股力量吞噬，阴气、煞气、怨气充满整个人间，人界会变成第二个鬼界，人活着再也感受不到希望，有的只是痛苦与绝望。而你……池见月，就是毁灭人间的灭世妖神。”金阳神君严峻的盯了池见月好一会儿：“吞天时者一生成就非凡，但却是短命之相。这是九妖神星的能力与与吞天时的运数重叠后的必然结果。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要早夭，且是一死便要毁灭整个人间界，成为一代灭世妖神，这是不可改变的运数。”
“这……不，这不一样，你说的和皓夜对我说的并不一样，皓夜不是这样说的。”池见月摇摇头：“皓夜说，九妖神星是注定要嫁给四王为妻的，只是注定嫁给他们当中的一人而已。”池见月望向瀚水皓夜，想从他那得到肯定。
瀚水皓夜却理亏的不敢与她正视。看到瀚水皓夜的反映，池见月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瀚水皓夜。
“瀚水皓夜从来都没有把这残酷的真相告诉你，若真的如他所说，那你现在就应该安稳的在妖王九尾天狐祭川的护翼下过着平静的日子才对，可是，那只九尾天狐却……其实让你嫁给四王为妻，也只是企图改写你命运的一种方法。但运数终归是运数，不是任何人能随意改变的。瀚水皓夜没把真相告诉你，是担心你知道后活着就会背负罪恶，生活会变成负累，所以才对你隐瞒了真相，可谓说是用心良苦……”金阳神君痛心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错了吗？她做错什么事了吗？她什么都还没做，却要背负上命运的枷锁，尽管在这条道路上挣扎求生，可是，上天却已经注定了她的一生——不得善终。
池见月只觉得脚上的力气已经被抽尽，整个世界昏天暗地旋转起来。
原来自己对于这整个世界来说是这样的一个存在——灭世妖神！这才是她存在在这个世上的目的？
池见月本来的灵魂已经少了一魂一魄，加使用了灵力，灵魂再次受创，如今又听到这些真相，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险些晕了过去，幸好她就在瀚水皓夜的怀里，才不至于跌落地上。
域岚与和尤豸也十分震惊的看着瀚水皓夜，看来知道真相的除了仙神界的人，在妖魔两界知道这一切的就只有瀚水皓夜一人。
域岚与更是后悔之极，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
当初若不是自己逞一时之快，解了池见月身上的蚀舃，那池见月就会如普通人一般，过完她平淡又安祥的一生。
自己为什么要逞这强，天杀的！该死！自己真该死。浓烈悔恨也没法让已然发生的事情从头再来一次，只能让自己的心更加地自责。
……
“你现在知道理由了，你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怎样的灾难。你甚至不能自行了断，你一死，体内的能量同样会破体而出，也会让这个世界陷入黑暗。只有在灭神台上，才能泯灭一切的力量，将妖神之力焚化掉。是否随我到灭神台不由你自己决定，你能自己随我去是最好的，如果不愿意，只怕要多受些苦罢了。”金阳神君不紧不慢地第待着池见月的答复。
池见月像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做不出任何反应。
“我会保护好你的灵魂，让你重新再进入轮回。”金阳神君态度真诚的保证。
“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让你带走她的。”瀚水皓夜毅然说。
金阳神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池见月。
池见月很久才回过神，精神才渐渐复苏，又回过头看了瀚水皓夜一会儿。
要怎么做呢？上灭神台还是留在瀚水皓夜身边？无论是哪一个选择，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死。是为天下苍生而死，还是接受命运的安排最终自萎而死？
池见月想哭。
为何连如何死都要计算入她的命运之中？
既然最后的结局早已注定，自己又何心苦苦挣扎求生。既然无论如何，最后都要以悲惨的结局收场，又何必自欺欺人。倒不如就为了天下苍生而去了吧……
池见月仔仔细细地看了瀚水皓夜的脸：“皓夜，一直以来，你都在为天下苍生而战，想要改变我的一生，为苍生谋求幸福，一直以来默默地帮助我，谢谢你，你为我做的这辈子我无法报答，下辈子我再还你吧。”
池见月说完双手轻轻推开瀚水皓夜，努力地站好身子，跌跌撞撞地向金阳神君走去。
瀚水皓夜错愕地站在原地。
这正是他最害怕的事，以池见月的性格，她完全会选择离开他。
瀚水皓夜伸手抓住池见月的手臂，扯回她，逼她面对着自己，不让她离开：
“不，不要走。”瀚水皓夜声音沙哑了，似在恳求着。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要从他的身边逃离？难道她还不知道他对她的心吗？他对她不是同情和怜惜，而是爱她啊！她不是已经认定他吗，为什么要为了所谓的天下众生而离开他？
“放手吧，只有我上了灭神台，才能保住整个人间界，人们活着才能有希望。”池见月温柔的说道。
“我会找到其他方法改变你的命运的，所以，你不要去。”瀚水皓夜的脸色越发苍白，手抓得更用力了，手指深深地陷入了池见月的手臂里。
第57章　第六卷 灭世妖神
“谢谢你！你对我已经仁至义尽，为了帮助我不被命运扼制，已经为我付出了一切。这是见月的命，你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让我自己去决定吧。”池见月推开瀚水皓夜的手，又朝金阳神君走去。
一直以来，他已经为自己奉献得太多了，她已经还不起了。
“不，不是！”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