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难为》第94章


用晚膳时,赵清澜挺着大肚子亲自来请,商葵还不肯出去。赵清澜假装关心地安慰了一番便没再强逼,自顾忙自己的事去了。
晚上,商葵摈退了服侍的宫人,独自一个人照顾杜仲陵,“喂”完药,替他擦拭干净脸颊手脚,就伏在他榻旁看着他的脸发呆。
慢慢慢慢的,她的脑子开始混沌,视线开始模糊,沉沉睡意袭来,她竟然很轻易地就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搬动自己的身体,她躺进了一个温暖,带着熟悉味道的被窝。她听到有人在她身边争执,接着就听到混乱的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叫喊声,那感觉就像梅若雪宫变的那夜。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想醒来,想起来,她使尽全力,却是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她满身是汗,混身发冷,她血脉膨胀得几欲裂开,她还是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梦魇。
直到那熟悉的味道再次变浓,她脸上的汗水被擦拭,她的身体才慢慢恢复活动。
她把所有的力量全集中到眼部,睁开,是钟淮,清隽的面孔布满憔悴,眼眶深陷,光洁的下巴上是许久未清理的青茬。
他擦着她手心的汗,声音淡定而平和,“一切都结束了。”
她混身一颤,冷汗淋漓,心跳若狂。
他笑了,有些苦,有些涩,“他胜了,赵家与钱家都被他铲除干净了。”
她紧了紧手,握住他。
他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我大哥也被他制服了。”
她细细吁出口气,心跳恢复正常。她闭上眼,静静等待身体的完全醒来,也顺势避开钟淮如墨的深邃。
殿内安静得让人窒息,她觉再没点声响出来,她就要憋死了,一阵金属磨擦的声响,伴着皮靴重重落地的响声,一身金甲的杜仲陵如天神般大步迈进来。
“阿葵,我们成功了。”“哐当”一声响,杜仲陵坐到了床边,硬生生把之前坐在这里的钟淮挤到了后面。他激动地握着商葵的手,心里却在腹诽钟淮:好个杜仲淮,一趁朕不在就把着机会占朕女人的便宜,本来朕还说放过你一马,哼,现在?这皇帝,你做定了!
商葵惊恐地看着杜仲陵左胸高高隆起的一块,盔甲缝隙可以看到白色的绫布,“仲陵,你……你受伤了?”
“没有。”
“他自己刺了自己一刀。”
杜、钟两人同时答,语意完全相反。
商葵眼睛倏地睁圆,“你干嘛自残身体?伤得重不重,快让钟大哥替你看看。”
“不重,已经好很多了。”杜仲陵调皮地对商葵眨了眨右眼——你忘了我身体的特殊性了?
商葵这才想起杜仲陵的血……
徐州庄子呆的那段时间,杜仲陵告诉了她一个惊天秘密,她一直纠结的自己青春不老的原因竟然就是因为他!杜仲陵天赋异禀,他的血液有去腐生肌、百毒不侵、亲春永驻的神秘功效。13岁的他为了能赶上她,给她带上了那串用他的血浸凝结成的珊瑚手串,停住了她的青春。也是那串手串让她避过了一次次陷害。
只是当杜仲陵知道商葵最初离开自己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害怕他知道她的青春不老吸她的精血时,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感情他们纠结折腾来去这么些年,所有的根源竟是源于他的一片好心!
钟淮好像非要拆杜仲陵的台一般,“他的确已经好很多,不过这刀刺时没把握好深浅,就算以后伤口愈合了,也会留下心口痛的毛病,再经不得刺激。”
商葵还没听明白钟淮话里的意思,以为是说她老气杜仲陵及逃跑的事,忙解释:“我不会再做刺激他的事了。”
杜仲陵被商葵的单纯心思逗得忍俊不禁,抱着她的额头主嘬了一口,“我娘子真可爱。”
钟淮看到杜仲陵当自己的面亲商葵,气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他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也还是没把真正的“刺激”告诉给商葵。
可另一件事,他却绝不肯放弃,这是最后的机会。
他重咳了两声:“皇上没什么话要跟桃妃说吗?”
杜仲陵怔了会,才恍然大悟般地放开商葵,痛苦地揉揉自己的额头,不敢正视商葵的眼睛说:“阿葵,有件事我可能要失约了。”
商葵看了看一脸愧疚的他,再看看面无表情的钟淮,“什么事?”
他略挑了挑右眉,借着手掌声掩势向商葵做了个暗示,“我这皇帝怕还得继续做下去,答应你的那些事,怕是不能陪你一起了。”
商葵怔了会,像是没听懂杜仲陵的话一般。旁边的钟淮又咳了声,杜仲陵不甘愿地咬牙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说我还得继续当皇帝,你是原意留下来陪我,还是要离开,你无论选择什么,我都不会怨你,我会做到真正放手,再也不纠缠你。”
“你要当皇帝?”商葵讷讷地问。
杜仲陵紧得喉结上下滚动得厉害,声音干涩地问:“嗯,你是留下来陪我,还是要走。”
旁边的钟淮也是紧张得,呼吸都摈住了,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等她的回答。
“要是你要继续做皇帝,那我就……”她顿了顿,听到两个男人的两声倒抽气,她才调皮地绽开笑脸,“那我就得做皇后,不然你就别想当你的皇帝,你也别想赶我走,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哈哈哈……哈哈哈……!”杜仲陵高兴得一把把商葵抱进怀里,“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我就知道,阿葵,你早就是我的皇后,在我心里,你是我的皇后,是我的娘子,是我这辈子最最最最喜欢的女人,我们永远都在一起,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杜仲陵的笑声中,钟淮黯然离开。
商葵从杜仲陵的怀里钻出头来时,只看到钟淮的一片衣角,那么落寂地消失。
“对不起。”她在心里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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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八年未,皇后赵氏谋反,被擒,夺其封号,赐以毒酒。赵氏及其九族,诛。
安庆九年一月,当今圣上因旧疾复发,传位给前太子杜仲淮,新皇改国号为:熙和。
熙和元年三月,安庆帝病逝,谥号:辰帝。辰帝宠妃同逝,追封贤纯皇后,同帝合葬皇陵。
熙和三年九月,熙和帝逝,传皇位于太子睿,改国号为:正元。
(完)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番外哦~
、番外
我叫杜湛,今年8岁,我的人生很坎坷(虽然目前只有8年),我是个早产儿,而且据说我母亲是在栈
道上生的我,所以我父亲给我取名叫:栈,后面我母亲觉得难听,就改为了湛。大概因为以上两个原因,我
从出生起身体就一直很不好。据玉柳姑姑说,我在3岁之前都是靠服用我父亲的血来维持生命(那时我总在
想我父亲一定是个怪物,不然他的血居然能救命?)。
我这8年的生活中有三个重要的女人,被三个讨厌的男人都抢走了,我悲愤无以言表,故述以下文抒发。
我有记忆来,第一个认识的女人是我的小姑姑:唐宁。她漂亮,温柔,善良,能干,就是不爱说话,对
于喜欢热闹的我来说,太沉闷了。
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她。因为她是陪在我身边最久的,直到……
我有记忆来,第二个认识的女人是我的大姑姑:玉柳(虽然她从不承认她是我姑姑,她总是叫我小少爷)。她长得不怎么漂亮,脾气有点暴躁,爱耍些小心计,但她同样很能干,做得一手好吃的,我最爱吃的就是她做的:水晶饺、酒糟圆子、炸酥果……
她经常给我掩护以逃避傅夫子的处罚,我也很喜欢她,只是没想到……
我有记忆来,第三个认识的女人是我的母亲:商葵。她长得,嗯,比唐宁丑些,比玉柳又漂亮许多,按夫子教的话,应该是颇有姿色,嗯,颇有姿色。
我直到3岁的时候才见到我的母亲,按夫子教我的,母亲应该是我生命中除了未来妻子外,最重要的女人,所以我努力把她当成我最要的女人。不过,有一个很讨厌的,笑得跟山庄的开败桃花一样烂的自称是我爹的男人老跟我抢她,我想把她当成最重要的都很难。
我的人生在我那个笑得像烂桃花的爹来前其实都挺圆满的,夫子虽然从我1岁半起就每天逼着我学这学那,但我也每天以戏耍捉弄他为乐,也算扳回来了。可从他来了之后……
父亲端坐在正堂上,人模狗样地(夫子教的),“平樵啊,朕……”
“咳咳!”母亲在旁边轻咳两声。
“本公子……”
“咳咳。”母亲又咳嗽了两声。
“老爷我,”父亲撇头看了母亲一眼,没等到咳嗽,他才继续人模狗样(夫子教的)地对傅夫子说:“平樵啊,老爷我听说玉柳已经是你的人了,不如……”
这话吓得,傅夫子一头冷汗地向父亲叩首,“老爷您误会了,平樵与玉柳姑娘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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