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血刃》第24章


那声“哥”脱口后,楚袭脚步一凝,然后反手甩了楚离一耳光,便不管不顾地将楚离带走。
那耳光打的狠,极响亮的“啪”一声把谢小亦和齐术都吓了一跳。
舱门再度关上。
齐术抿了抿唇,嗓音有些嘶哑,低声说:“楚袭和楚离之前的事情,你是不知道的,那时候你在塞外,楚袭订亲的对象是个女捕头,追捕楚离的时候,被还不知情的楚离失手杀了,楚袭对楚离提剑了,最后却只扇了楚离一耳光,然后和楚离断绝了关系,现在看来,楚袭还是嘴硬心软。”
那有些毛刺刺地声音听的谢小亦心中不自在,她皱了皱眉,黑暗中,这个动作并没有被齐术看到。
谢小亦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当然,这个动作齐术还是看不到,谢小亦慢慢说:“这三天师兄你一直没有说话,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和我说话了。”
齐术垂了头,声音又低了一些:“毕竟,这么喜欢。”
这么六个字,便已经是齐术拼尽了,再多一个“你”都是难以再出口地。
“噗嗤。”谢小亦笑了出来。
齐术一愣,看向发出笑声的方向,隔着眼前的黑暗,他都能想到少女一脸的忍俊不禁。
谢小亦轻叹一声,笑意不再,有些感慨地道:“要是三年你对我说这话就好了,那个时候,我很喜欢你啊。”
安静良久。
齐术沙哑着声音问:“所以,现在不喜欢了吗?”
谢小亦闭上眼,一片黑暗,睁开眼,仍是一片黑暗,她答非所问:“师兄,《惊休十三式》,你不在意了吗?”
齐术苦笑:“我也想开了,师父本来就是最疼你的,本来你就是他眼中唯一能继承他衣钵的弟子,而且,刀法造诣,我比你差远了,《惊休十三式》师父就是光明正太地传给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今师父还为了顾及我的心情瞒着我,我还介意什么呢?”
“其实不是的。”谢小亦淡淡道。
“师父没有把《惊休十三式》传给我,他本来想毁掉《惊休十三式》,可他舍不得,交给我了,不许我练,当然,我还是练了,瞒着师父,瞒着你。”
齐术凭着直觉不想再听。
谢小亦继续说:“你以前不是问我师父的死因吗?我一直都没告诉你,现在说吧,师父是因为练《惊休十三式》,走火入魔,而我,步了师父的后尘。”
黑暗中,谢小亦勾起嘴角:“师兄,我活不过二十岁,而且,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中秋节没有放假!!!!!!!!!!!!!!!!!!!!!
所以,我国庆节有十天假,你们明白了吧
、7。
我不喜欢你了不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你了……在齐术的脑海里循环播放,粉碎了齐术少侠一颗正直的少侠心。
谢小亦当然看不到齐术的表情,她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轻声念:“有风流少年,倚剑执卷,跨马扬袂,飒飒博雅。”
齐术心猛然一跳。
谢小亦淡淡道:“风流少年,不过,回忆罢了。”
哗啦哗啦呼啦!这大概,是玻璃心碎了一地的声音吧。
年少时代的爱情是璀璨的回忆,那时候爱你的我,已经消失地无声无息。
++++++
齐术也被他老子领走了,让人讶异地是,谢小亦被夏细辛小姐带上甲板时,简流风和黎夙年也被五花大绑着在甲板上和她大眼瞪小眼,赵廷贤不见,金陵站在船头。
在船舱里待了不知多久,谢小亦早已不知日夜。
此番出来,发现竟然已经到了扬州,正是月夜,清辉洒河,波光粼粼,银河飘渺,却清晰可见。
谢小亦瞪着黎夙年。
黎夙年苦笑道:“你看我有何用,是你师公坏了我们的事,又不是我坏了。”
简流风叹气,道:“功亏一篑啊!局已布好,竟在最后被人轻而易举地一举击溃。”
金陵站在船头,青衣飒飒,长发如雪,看的谢小亦一怔。
金陵回头,红颜白发,和谢小亦四目相对,眸中含笑,温和道:“可是有惑?”
谢小亦抿唇,怔怔地:“头发……”
金陵伸手,一捋银丝,微微扬起了下巴,眉宇间平添三分贵气:“小徒孙以为,我今年多大了?”
简流风撇嘴,道:“老妖怪。”
金陵一笑,眉眼弯弯,道:“简少侠还真说对了!我曾在汉宫中见过飞燕掌上莲花舞;我也曾随着刘邦见霸王乌江剑刎颈;我曾携酒拜访嵇康,与竹林七贤唱和高歌;我还曾在唐宫中与各方重臣共闻霓裳羽衣曲;我与李白携手夜游、举杯邀月;我与杜甫夜深把酒,长叹民生!我记得昭君出塞时那哀哀的琵琶声愁断人肠!我也记得浔阳江上我与白乐天泪满青衫!就连这二十四桥的秘密,其修建时我也已有耳闻,只是不得亲见。”
金陵长叹一声,低声道:“明明是这么精彩的人生了,可我却总是不甘心。”
黎夙年冷眼看着金陵,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已吞过一截返魂香,还有什么不甘心。”
金陵抬眼,看了黎夙年一眼,笑吟吟地说:“说起来,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还是小时候可爱,粉嫩嫩的一小团,肉乎乎地。”
黎夙年一噎,谢小亦嘴角一抽,黎夙年这是被师公大人光明正大的调戏了吧!
金陵负手迎风而立,皱眉,道:“活的太久,容颜不变,也不觉老,可头发却慢慢白了,我慢慢忘了自己的名字了,也忘了自己一开始的身份了,还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总觉得那人应是在什么地方等我的,却总也记不起。”
谢小亦不解,道:“那又怎样,这又何您插手二十四桥有什么关系?”
金陵摊手,道:“活的无聊,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你们几个小娃儿主意打的不错,可老人家活了这么久了,你们那点花花肠子我一想就明白了,赵廷贤诚意不错,于是我就帮他咯。”
谢小亦、黎夙年、简流风闭上眼,胸口内气血翻腾,脸色青白交加。
这个混蛋,只因为无聊,就毁了他们筹谋了三年的毁掉二十四桥的计划!
程子西小姐抬头看天,为那三人生出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金陵拍了拍手,道:“罗青衣做的炸药效果很不错,水下爆炸威力不小,只不过现在赵廷贤估计已经让人清理完了。”
简流风和黎夙年的脸彻底黑了。
金陵又道:“奇门齐家,是二十四桥内机关的布置者,如今为了赎回独子,机关图也自己奉上了,如今,图纸在手,机关图也到手了,小徒孙,只剩你手上的钥匙了。”
谢小亦脸色黑成了锅底灰。
“识时务者,为俊杰。”
谢小亦垂眸,半晌,道:“兵不血刃,要教我,我们的兵器也要还给我们。”
金陵一愣,眸中染上少许不解,却笑而点头:“好。”
程子西为谢小亦、黎夙年、简流风松了绑,在金陵面前,这几个孩子的功夫实在算不上什么。
谢小亦活动了下手腕,道:“给我把匕首,顺便准备些伤药、棉布、清水。”
程子西小姐依言送来。
谢小亦挽起袖子,右臂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谢小亦左手拿起匕首,颤抖着将那疤痕割开,鲜血从疤痕中涌出,落进清水中,金陵都怔住了。
谢小亦咬紧牙关,匕首从割开的伤口中挑出一枚小小的翡翠钥匙,钥匙“啪嗒!”落入一盆血水之中,溅起一朵小血花。
金陵从盆中取出翡翠钥匙,一看,“啧啧”了两声。
那翡翠在人的血肉中不知养了多久,沁入了不少血丝。
黎夙年和简流风已经呆住。
谢小亦面色苍白如纸,额头冷汗直冒,程子西小姐急忙帮忙包扎。
金陵举起钥匙对着明月一朝,看见血丝在翡翠内缭绕。
金陵回眸,似笑非笑地看了谢小亦一眼,慢慢道:“我倒是有心教你兵不血刃了,只怕,你学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棋魂、弈城里下棋都输了,我嘞了个去,郁闷
、8(上)
江风微凉,谢小亦坐在船边,头有点晕,昏昏沉沉地,她看了会儿右臂上包扎好了的伤,拉下袖子,默然无语。
她仅剩的一点坚持,也终究是失去了。
简流风挨着她坐,破风枪放在身旁,脸上反倒带着笑,似乎是很愉悦地说:“虽然觉得很不甘心,不过,一想起从今以后二十四桥什么的再也不关我事,还是觉得不错。”
谢小亦抿着唇笑了,道:“那三年前你便不该答应和我与黎夙年谋划,直接将图纸扔掉岂不是好。”
简流风摇头,道:“不一样,虽然责任惹人厌,但是努力尽责任和直接丢责任是不同的,前者,至少问心无愧。”
黎夙年插嘴:“简流风你真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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