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槿》第7章


神情恍惚地妆扮好;她走出房门;发现庄内上下似乎很热闹。于是她拦下一个仆人;问:”怎么了?”
“大少爷回来了。”仆人说时有些忐忑不安。
“真的吗?大哥回来啦!”原本没有精神的小脸忽地一亮;她开心地穿过走廊;一心想见一别一个月的心上人。这对于一个月来良心难安的她是一个最大的安慰。好棒哦!
开心的她并没有注意到仆人为难且气愤的脸色及言语。一个多月的相思让她只想早点看到他。
来到大厅;在十几个人中她一眼便认出那个俊朗冷傲的修长身影。
“歌舒;你终于回来了!”她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向他奔过去。
“槿儿…。。”开心的她眼中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注意到余家人心疼及无奈的目光;也没注意到其他人激动的眼神。
“我说过;别靠我那么近!”余歌舒冷淡地闪过她身子。再恶劣地补上一句;”尤其在我未婚妻面前。”
她不明白地看着他;不懂他的话。她不就是他的未婚妻吗?
“记得你生日那天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他忽然问。
“记得。”那天他说在她手刃仇人后他便要成亲。而且向她解释了她的名字的由来。
“今天我会让它一一兑现。”他扬起的冷酷笑容让她发了冷意。
“歌舒;这件事还是让它缓一下吧!”余玄北看着步朝槿茫然的小脸;实在心疼。
“不必了;我们耽搁了十八年了;该还她一个明白了。”他执意要现在说明一切。
看着今天异常冷酷的他;她的心泛起了不安。似乎会有什么大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何况;步家的人也急于认回她这个女儿。”他笑;更令她不寒而怵。
“女儿?我吗?”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呆愣着;”我家的人不是都死光了吗?”
“死光的是我未婚妻的家人。”
“歌舒!”向星咏小声斥责着儿子。他就不能掩饰一下吗?非要这么直接吗?难道他不晓得槿儿对他的情意吗?
“我不懂!”心细如麻的她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
“那就叫你的亲生父母向你解释一下当初他们如何偷龙转凤的。”他冷笑一声;将烫手山芋丢回给别人。
下一瞬;一个雍容贵妇便冲上前;将忘了反抗的步朝槿紧拥在怀里。泪沾湿了她的衣襟;耳边响着恶梦般的声音。
这个妇人说她是她的女儿。十八年前;步府庆祝女儿满月;他们家是步府的亲戚也被邀去。那时她也不过才刚两个多月。当时;与步府素来有交情的余玄北也携妻儿去参加。然后;余歌舒第一次看到那女娃便喜欢上逗喜可人的她;信誓旦旦的要娶她为妻。于是两家亲事便这么订下来。满月宴那天却不知哪儿跑出来的恶人;趁着宴散人倦时竟痛下杀手;血洗步府。他们家因受过步府大恩;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了保住恩公的一点血脉;于是决定将两个小女娃儿掉换过来。换而言之;他们为了报恩送他们的小女儿去死。步府的人死光了;而当时没随家人离去的余歌舒冲到房里抱着女娃逃出步府;最终为了保护女娃;他被人砍伤了。幸好一位高人路过救了他;并送他回家。于是步朝槿这名假凤便开始在余家的生活。而他们带着步府的真凤过起隐姓埋名的生活;就怕那些仇家仍不死心地追上来。直到半个多月前;余歌舒找到他们;告诉他们仇家已死;而且他们的女儿还活着。所以他们来了;来认曾经亲手送去死的女儿。
听完故事;原本红润的脸颊顿时苍白如雪;呼吸紊乱;眼神涣散。”不可能……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可以为了余家庄的财产而撒谎。”
“这样怀疑身生父母?太狠毒了吧!朝槿哪朝槿;你那些自以为是的善良到哪去了?”他的话更是雪上加霜;犹如一把利剑直捣她的心里。他从来不是见好就收的人;他只会在别人血淋淋的伤口上恶毒地多洒几把盐。”从我清醒见到你那一刻起;我便知你不是我的未婚妻。别人都说小孩都长得一样;对我来说差别可大了。容貌上的差距是自小便定的。”
她看向他;发现他身边站着一名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容貌的绝代佳人。她的星眸皓齿;樱桃小嘴;白里透红的肤色;古典细致的瓜子脸;那份柔柔易碎;令人心疼的气质全都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确实;娇俏可爱的她与这位佳人有着明显的差别。可是让她心痛的不是美人的容貌足以诱惑他;而是他说的话。他从一开始就在猜忌她;顾忌她;利用她;十八年!十八年来她到底算怎么生活的;算是做了什么?在他的督促下;她才会走路便开始练功;没了童年;没了自由;被灌输仇恨;甚至杀了人。杀了一个她以为是她”仇人”但原来是没有关系的人。她赔上了她的良心;从此她不再干净了;满手的血腥!
“槿儿;跟娘回去吧!在余少爷身边呆了十八年是你荣幸;现在;汐肜回到他身边了;你可以回来了。”
荣幸?当一个被人遗弃的替代品是个荣幸?她宁可不要这份荣幸!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曾经在深夜她会想起自己父母的样貌;多么希望他们还在人世。可现在;她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不要这样残忍的父母!不要……
“槿儿!”她听到余歌梧焦虑的叫喊声。她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逐渐暗下来;她想起那天他向她解说她的名字的意思____
“朝槿代表了人生无常;我帮你取这名字;是希望你的人生如名字一样。”
当时她以为”无常”是忙碌充实;丰富多彩的意思;现在才知道那代表着”残忍”!太迟了;太迟了……。
“槿儿;醒醒;醒醒……”焦急的呼唤声将她拉离了黑暗;她看不清唤醒她的人。
“歌梧;是你吗?”那日是他将她自无底黑暗中救出的。
那人的动作顿下;身上发出了薄怒。
“你是谁;我在哪?还在回忆中吗?”幽暗让她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中。
“是我。”熟悉的低温男音让她有些清醒。昨天……她似乎迷糊中睡着了!
“你又做恶梦了。”他看着她那身冷汗;锁紧眉头;”你每次一睡着便会发恶梦吗?”
“嗯。”好想睡哪!可是她不敢再睡了。她宁可是做回那些凌乱;鲜血淋淋的恶梦;也不愿陷入回忆的恶梦中;那是更可怕的梦。
“再睡一会儿。还未天亮呢。”他为她拭去额上的汗;想把她按回枕上。
“不了;我不想睡了。”真奇怪;她的恶梦还没到天亮便发完了;好怪异哦!该不会是星荻不在身边;这梦也跟着乱了吧!
“你还没睡够。”她眼下淡淡的阴影出卖了她。
“我不想再作恶梦了。”两天三个恶梦已经够多了。
“你都梦见什么?”
“很多;很杂;很乱;都让我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所以你把我让成歌梧了?”
“嗯。我梦见我昏倒了;那次是他把我从恶梦的深渊中唤醒的。”整个家里就数他与她最要好了。”有时我会想如果我能像你说的那样;爱的人是他或许我会幸福的。”
她的笑在一刻格外的碍眼。那种向往;那种虚幻;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一种陌生的感情啃噬着他的心。他在明白自己干嘛之前;冲动已令他深深地吻住了她;带着还有些惺忪的她重温那久别的温存……
下个月的十五便是他成亲的日子。痛___心的部位仍旧传来阵阵疼痛。她真的希望此刻的心是麻木的。余家庄的上下都在为他的婚礼而忙碌。是啊!他想娶的是他真正许下诺言的人;不是她这个替代品;杀人凶手……
温热的手拂去了她颊上的冰冷;她望入一对心疼的眼眸。
“别哭;你还是忘了大哥吧!”虽然是自家兄长;余歌梧还是认为他配不上善良美好的她。他不值得纯洁的槿儿为他伤心憔悴。
“歌梧……”她雾气氤氲的大眼茫然地看着他。只有在这个从小疼她的二哥面前;她才可以脱出那强颜欢笑的面具。她不能让他的新娘不安;不能让养育了她十八年的余家夫妇为她担心。所以她乖乖地认祖归宗;撒谎说昏倒是一时接受不了那样的事实;原来她的父母还在世;决不是因为他的无情;他的残忍。因为她说;他于她只是大哥……”如果他真的只是大哥就好了……”
他温柔地拥她;轻抚着她的背;低声软语:”槿儿;待他的婚礼后;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一直以来;我都想带你出庄去看一看。”从小;他看着小槿儿像被关在笼中的鸟儿般渴望自由;他就想偷偷放她走。可唯一那次;害她陷于危险中;后来一向听大哥话的她再也不愿跟他出去了。这次;他要带着她远走高飞;用时间;用秀丽山川来治疗她心中的伤痛。
“好。”她哪儿也没得去了。她不想回步家;也不能留在余家庄;那就让她去看看那向往以久的天地;去享受她的自由吧!
“你倒也是厉害!”忽如其来令人意想不到的声音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令二人一愣。
“大哥;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他不是该守着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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