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染沉吟》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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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银针变黑,那说明血酒中的毒乃是砒霜之毒,对左叛而言还不至致命,如果不变黑……那恐怕这个毒就只能是……
“七月香。”
兑泽语声微颤,却还是说了出来。
左叛藏起意料之中的笑容,问道:“是酒中,还是血中?”如果是酒中,那便当追究奉酒之人,如果是血中,那知而不报,任由他饮下毒血,便是巽风的死罪!
“是……”兑泽有些犹豫地停住了口,虽说各司其职,但同为千卫,未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直到这时,巽风才彻底明白了左叛的意图——为什么要告诉他那么多事,为什么要提议一改旧规亲自取血入酒,为什么要选他先出手……所有的目的只有一个,他要清理所有左三和左青楚留下的势力!
“七少爷!”巽风突然上前一步,单膝跪下,“血中有‘七月香’之毒,知而不报,属下死不足惜。只求七少爷放过其他的千卫,此事真的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全然在意料之外的变化让左亚子脑中剧震。为防千卫叛主,左家历来都有规矩——一旦发现叛主之行,哪怕只是一人所为,所有的千卫除兑泽外都是死罪。然而这么做对左家而言也必然大伤元气,所以历来发现有叛主之人,都是暗中解决并不声张,留下其余千卫。左叛此番当着所有左家人的面揭出“七月香”之事,难道是想覆灭整个千机营?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没有回应巽风的话,左叛却笑着问兑泽:“千机营中,因为几月前青锋堡进犯一事,身中‘七月香’之毒的人,还有多少?”
兑泽稍稍一愣,她只负责为家主验毒,却从未医过任何人的病痛毒症。况且千卫已是必死无疑,左叛现在再问这些,又还有什么意义?
“大约……二三十人吧。”想了想,她还是回答了左叛。
左叛一笑,拿出两个冰蓝色的瓷瓶,递给了单膝跪着的巽风:“这两瓶是‘七月香’的解药,拿去分给所有中毒的人。”
巽风讶然,怔怔抬起头来,却没有伸手接过解药。
左叛收回手来,忽的问道:“我且问你,怎样才算是叛主?”
巽风眼色一黯,垂首答道:“所作所为危及家主生死的,便是叛主。”
左叛笑了:“那我既然有‘七月香’的解药,你又如何能危及我的性命?”站在一旁的左亚子听到这里才算清楚了左叛的谋算——好一招收买人心的伎俩。他微微颔首,懂得以退为进,眼前这个悠悠然笑着的岭南家主,早已不是曾经那个清澈如泉的小七了。
巽风听明白了左叛的意思,不由颤声道:“七少爷……”
“起来!”左叛放下解药,蓦然回身,却是看着离火他们,“从今往后,无论是千卫还是左家人,没有一个要向人屈膝。千卫为左家任劳任怨、出生入死,凭什么还要遭人轻侮?只要有我左叛在一天,以前的那些规矩,统统都不作数!”
一言既出,台下哗然声更盛。千机营的千卫,是左家人赖以生存的根基之一,与机关之术一样都是不可或缺的工具。如今左叛竟然说这些工具有了和他们一样的地位,却让他们如何心服口服?
看着巽风离火他们眼中闪过的神采,左叛涩然一笑——今后千卫再也不是左家的工具,再也不是无足轻重的棋子,姑婆婆,这么做,您可会安息?
或是不满,或是惊喜,或是怅然,所有人都难以想到,就在他们情绪波动那一刹那,清冷幽深的碑林中蓦地响起了一声清吟——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
凄厉冷绝的剑风,如杜鹃啼血,划破了所有细碎嘈杂的议论,直刺左叛背心!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碑林重地,竟然有人在左家家主即位之时行刺,还如此张扬地一声长吟,未免太不把左家放在眼里。左亚子皱起眉来,想要发动碑林中的机关,然而太多人在场,骆易的身影又快得根本不能分辨,就算发动机关,结果也只怕是伤及无辜。
众人只看到左叛侧身、掠起、出掌、后仰……却根本看不到那个长吟之人身在何处,隐约有寒凛的剑光闪过,惊得众人连连后退。
几番腾转,左叛退到了左亚子身前,见左亚子还站在原地,不由有些不耐:“别站在这里碍事!”左亚子面色微变,却也知道事有紧急,并没有多做计较,只是退到了一边。只这一句,将军剑便划破了镶着墨菊的紫衫,在左叛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左叛皱了皱眉,就地一滚闪过剑锋,低声道:“小骆,你到底想怎么样?”
骆易抿住苍白的嘴角,利剑稍稍顿住,却马上又凌厉了起来——没有回应,招招夺命的剑式便是最简单的回答。将军剑在最好的时机脱手而出,事实容不得他犹疑,毕竟是……血浓于水吧。
或是咽喉,或是心脉,手下没有丝毫的情面可留。左叛心中冷笑——果然,和阿夜说的一模一样!
一丝破绽,将军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了左叛的胸膛。刺向,却没有刺入,不是骆易留手,而是锐利的剑尖,刺中了左叛紫衣内的那层护心薄锦。
一蓬烟雾从左叛手中腾起,白蒙蒙弥散在他和骆易之间,看不见任何东西。
骆易微微一怔。左叛应该早就知道,这种烟雾对他而言一点用都没有,就算什么都看不见,他依旧可以凭借声音出手,又何必一举?
然而就在他冷静下来仔细分辨四周声响时,却听到一个熟悉而又沙哑的声音,很轻却也很清晰地对他说了四个字。
将军剑,生生停住。
第52章 归尘针
将军剑,生生停住。
只因为就在那蓬让他的听觉变得格外敏锐的迷雾中,一个熟悉而又沙哑的声音,很轻却也很清晰地对他说了四个字——“骆十七郎”。
子午夜就在碑林!
迷雾散去,骆易没有再出手,只是静静地站在高台正中,扫视着周围的人群。每一点细微的声响,每一个各异的神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然而,这里面并没有子午夜的影子,刚刚那个沙哑的声音……子午夜,又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碑林,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出那四个字,又为什么不肯现身?
每问一句为什么,骆易的眼神便冷上几分,待到三个问题问完,原本清凉的眼神已如寒潭之水,冰冷彻骨。
没有再去搜寻子午夜的身影,骆易只是望向不远处的左叛。恣意张扬的紫衣,深不可测的墨菊——他只是想知道,这位左家未来的家主,到底在想些什么?
感觉到骆易寒凛的目光,左叛笑了笑:“明白了?”
骆易没有出声,只是等着左叛继续说下去。
了解他的寡言,左叛也没有等他回答,自顾自道:“你就不奇怪,为什么阿夜会当着左无颜的面,让你来岭南刺杀我?就不奇怪,就算要我的命,又为什么要抢在我成为家主之日?”
骆易冷不做声,他不是不奇怪,不是不想质疑,而是子午夜手中握着骆十七郎的性命,让他不敢质疑。
左叛又笑了:“所有的问题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这件事本就是我和阿夜一起谋划的。”
一起谋划……骆易霍然抬头,冰冷的眼神直直逼视着左叛,一字字地问:“你算计我?”
左叛心中冷笑,却依旧不动声色:“比起你要我的命,我尚且算是仁至义尽。”他信誓旦旦地告诉子午夜,骆易不可能真的要他性命,然而如果不是阿夜劝他穿上那件护心薄锦,刚才那一剑,已足以将他洞穿。
——“你现在倒是说得轻巧,如果子午夜让你杀了左叛呢?”
——“总之我不会让十七郎有事。”
好,很好。
一个,为了个女人阻止他报仇;一个,为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对他招招夺命。左叛忽然笑出声来,原来自己还真是交了两个好朋友。或许就如阿夜所说,生死抉择,危急关头,人终究是人,没有什么比自己更为重要。
随手一剑,骆易逼退了为护主而抢上前来的巽风,冷声道:“十七郎在哪里?”既然左叛和子午夜一起算计于他,那么骆十七郎的所在,左叛便也有可能知道。
十七郎?左叛轻声笑了笑:“你难道以为,让你找到骆十七郎,你就能走出碑林,走出左家?”话音刚落,他心中便蓦地一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根本不知道骆十七郎在哪里,也从未想过要把骆易留下,只是这么说,却像是他存心为难骆易一般……
骆易也怔住,左叛这是在……威胁他?
见骆易静立于高台之上,台下的左家人又纷纷议论起来,一时间细碎的嗡嗡之声不绝于耳。沉默半晌,左叛皱起眉来,终究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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